看着車子裡兩個嚎啕大哭的女孩子,李穎也慌了神,現場只有她一名警察,根本就忙不過來,現在只盼着同事們能儘快趕到。
雪貂鑽出來,小鼻子湊在白山丫頭臉上嗅聞,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白山丫頭驚醒過來,這次她也顧不上拜了,一把抱住雪貂,哭喊着問:“小雪仙兒,小蔥哥哥真的死了嗎?”
雪貂嘴裡發出急切的“吱吱”聲,轉頭看向了大街另一邊。
“嗯?”白山丫頭立刻止住了哭聲,疑惑看向雪貂看的方向,難道……
下一刻,白山丫頭風風火火跳下車,招呼都不打一聲,甩開兩條大長腿就跑。
李穎擔心她會出事,連忙下車準備追趕,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
掏出電話一看,打來的是姜白,她不敢怠慢,連忙接通,那端傳來個有些尖的女聲:“是李穎警官吧?我們搜索了暹南河岸,在金蘭區發現了點東西,您能不能立刻趕過來看看?”
李穎看看這裡的爛攤子,都着急上火了,對着電話說:“女士,唐人街這裡的案子很緊急,走不開啊,有個叫丁曉聰的遊客可能已經遇害了,正準備……”
話沒說完,李穎愣住了,那邊突然傳來一片嘈雜聲,還有人在大聲尖叫哭喊。
“這是怎麼了?”李穎把電話拿離耳朵,不明所以。
“我們馬上來,唐人街是吧?!”電話裡傳來男人大吼,接着立刻被掛斷。
李穎轉身茫然看向旅店,這個丁曉聰,究竟是什麼人?
…………
翌日,清晨,暹南河邊某集市。
丁曉聰揹着竹簍走在人從中,神情疲憊,他已經連續走好幾個小時了,一直到天亮。姐姐曉蘭不再隱藏身形,直接盤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樣蔫蔫的。
之所以敢在大庭廣衆下現身,只因這條街上有很多雜耍的,蛇很常見,她並不引人注目。
太陽升起來了,氣溫逐漸變熱,路邊有一家刨冰店。店老闆是個小夥子,看上去挺精神的,一邊刨冰,一邊隨着音樂聲扭來扭去,動作誇張,看見丁曉聰後,用漢語大喊:“先生,要不要嚐嚐西瓜冰,解暑消渴。”
丁曉聰眼睛一亮,終於碰到會漢語的了,連忙走過去,表示買了,問道:“你知道金蘭區在哪裡嗎?”
小夥子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指着暹南河說:“你先過河,然後沿着河一直向下遊走,10公里後就能看見,那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好嘞!”丁曉聰接過刨冰,神情鬆了些,終於問出金蘭區在哪裡,接下來就有方向了。
剛轉過身,街對面傳來一陣驚呼,原來,是一位小姑娘在耍蛇。
她耍的不是一般的蛇,而是東南半島最兇的眼鏡王蛇!
這裡的女孩子普遍都瘦,這個也不例外,她看上去才十四、五歲,穿着花筒裙,束着高高的髮髻,看上去不超過60斤。在她面前放着個陶甕,女孩哼唱着歌,跳着當地傳統的舞蹈,姿態柔美。
唱着唱着,那陶甕裡“呼”的一聲,一條巨大的眼鏡王蛇探了出來,足有近一米高。毒蛇之王直勾勾盯着盡在咫尺的女孩,蛇信吞吐不定,脖頸已經展開,擺出發動進攻的架勢。
圍觀者全都屏住了呼吸,無人敢靠近。
一條眼鏡王蛇的毒液,足夠毒死二十人,一旦被咬到,後果不堪設想。
丁曉聰打開巫眼看了下,也被震住了,這條眼鏡王蛇並沒有處理過,毒牙還在,毒性極強。
毒蛇對面,那女孩毫不畏懼,依舊舞個不停,身姿搖擺,甚至有時還會背對那條隨時發動攻擊的毒物。
丁曉聰看傻眼了,他身爲鬼巫,膽子極大,可也不敢這樣,這簡直就是在用生命跳舞啊!
“這是死亡之吻,除了T國,別處都看不到的。”賣刨冰的小夥子將頭探出櫃檯,解釋道,也饒有興致看着。
通過他的解釋丁曉聰得知,所謂的“死亡之吻”,是這裡一項傳統的表演,專門由女孩子完成,不單只是對着眼鏡王蛇跳舞,待會她還要親吻!
和劇毒的眼鏡王蛇親吻!丁曉聰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好奇心大發的丁曉聰也顧不得趕路了,屏息凝神看了起來。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很快他就看出了一些東西,這女孩的舞姿似乎有些不尋常。眼鏡蛇盯着跳舞的女孩,眼神逐漸開始變得迷茫,嘴巴也漸漸閉了起來。
“這是催眠!”丁曉聰驚醒過來,他能看見眼鏡蛇的靈魂開始有了被麻痹的跡象。
每種動物都可以被催眠,只不過方法不同,蛇也不例外,這女孩的舞姿中暗含着催眠信息,只對蛇有效。
果然,在蛇的靈魂完全被麻痹的時候,女孩慢慢湊上去,在蛇的嘴上輕輕一吻,然後立刻縮回去,繼續跳舞。
眼鏡王蛇被一口親醒,大怒,嘴巴再一次猛然張開,“嘶嘶”作響。
那女孩依舊不看發怒的毒蛇,繼續扭動着跳舞,隨着她的動作搖擺兩下後,眼鏡王蛇又漸漸迷茫了下來。
看見這過程,丁曉聰心中一動,竟然隨着女孩的動作扭動舞蹈了起來。
那種舞由纖細窈窕的女孩子跳,煞是好看,丁曉聰雖然也有點瘦,可他跳起來就好像一頭大狗熊,別提多難看了……
不過這不重要,有效就好!
身爲掌控靈魂的鬼巫,丁曉聰學這個東西可太快了,並且還找出了幾處不恰當的地方,當場加以糾正。
女孩一連親了眼鏡王蛇五口,終於停止表演,退後一步,雙手合十對着圍觀人羣行禮。零錢下雨一般扔了過去,現在即便是在T國,會死亡之吻的女人也極少了,觀衆大開眼界。
女孩一邊道謝,一邊收地上的零錢,收着收着,一張紅票子遞了過來,擡頭看,來人正是丁曉聰。
“這個錢給你,我試試你的死亡之吻可以不?”丁曉聰遞着錢,笑眯眯說。
在旁邊學了半天,丁曉聰心癢難耐,準備親自試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