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街頭,燒烤攤旁,熱血青年,爭端是非,大戰一觸即發。
這羣人信心十足,看來是有備而來,那這樣也就更加好理解,大寶並不認識他們,而他們勢在必得的樣子,一定是背後有人指使。
“你們到底想幹嘛?我袁大寶初涉江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是哪裡做錯了請指出,沒必要爭鋒相對。”大寶試探性一問,能拖延一分鐘是一分鐘。
帶頭那漢子說:“你錯就錯在,出門時候踩到我的屎了。”
他根本沒有回答大寶問題,這更加證實大寶猜測,他們充其量也就請來打手,一定有幕後指使者。
“那也行,既然今天我是有此一難,那還煩請各位大哥針對小弟一人就行,不要和我這些個兄弟動手,順便告訴小弟,是誰看我不順眼?”
大寶雖然不知道指使他們的人是誰,但一人做事一人當,他身後的兄弟都是無辜的,沒有必要受到牽連,說罷就叫他們先走。
但,他還是想得太天真,根本就不會有誰先走這一說,他們既然來了十多個人,手頭都還拿着武器,那意思就很明顯了,今天誰也別想走。
“那那麼多廢話呢,”漢子肩上看着鐵棍子,瞪大眼睛又是一吼,“給我上。”
在漢子一聲指令下,周圍圍了一個圈的人羣頓時晃動起來,氣勢好不威武雄壯,簡直有點滲人。
大寶跟其他十個人圍在中間動彈不得,因爲手裡沒有武器任何時候都處於被動狀態,只見那漢子揮直了手臂,他手中的鐵棍也在空中掄圓了半個圈,硬生生的砸下來。
“小心!”小朱反應也不遲鈍,一把推開大寶的同時往後一個退步,一個側踢踹上去。
雖然不是正規練過,但好歹人家混江湖比大寶時間要長,所以這點心眼還是有的,大寶頓時感激不盡。
兩幫人人數相當,傷害值相差太遠,本來緊緊靠在一起的十一個人很快就被打散,大寶此時想着的不是什麼退敵良策,而是想着楊威,要是他在身邊的話,不說全贏,至少勝算大些。
“保護好自己。”大寶一聲呼和就徹底亂了陣腳,分不清誰是誰。
現在的情況是,場面混亂不堪,大寶的兄弟一個接着一個倒下,因爲他們手中沒有武器,人家來敵可都是鐵棍子,這還玩啥玩,根本沒有可比性。
“啊!”
混亂之間,大寶替一個不愛說話的兄弟捱了一棍子,打在哪裡看不清楚,反正就覺得全身都疼,不過因禍得福,瞬時搶了一根棍子過來。
“大寶哥。”那兄弟一聲心疼的喊着。
這正是大寶想要的結果,收買人心。
捱了一棍子不說,還把搶來的武器拱手拿給替他挨棍子那兄弟,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好用些,幫助其他兄弟。”
其實這個時候,他所謂的幫助其他兄弟,只剩下一半還不到,六七個兄弟已經被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但還沒有到當場死亡處境。
那兄弟拿過棍子,更是感動無比,若不是此時太過於混亂,他一定跪下來給大寶猛叩三個八個響頭。不過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保護自己,然後纔是突圍。
接下來的時間,大寶有了更多經驗,搶過一根又一根的棍子,交給一個又一個兄弟,其他還有力氣的兄弟也紛紛跟着效仿。
持續兩分鐘的戰鬥,從剛開始的勢均力敵,到中途的兵敗如山倒,再到最後的竭力撕扯,終於拉回來局勢,算是第一回合,大寶隊伍依舊大敗。
漢子那邊的人還剩下一半的人,大寶這邊只剩下他們剩下一半的人,說白了加上大寶只有三個,大寶被夾在中間一副挫敗樣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
那邊的人也不是猛牛,也不是什麼銅皮鐵骨,要不然還不是被幹翻了一大半,身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快要見不得人。
大寶跟他剩下兩個兄弟更慘,頭破血流不說,現在要不是強忍着,估計都站不穩的。
“怎麼樣?”大寶將一根他們的棍子搭在肩上,“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沒底,要是真的再打下去,身邊光是兩個小兄弟,根本把持不住的,不到三個回合肯定全軍覆沒。
不過這是心理戰術,既然他們十多個有武器的人,打倒最後只剩了一半的人,說明他們也就氣勢強大,戰鬥力不是想象中那麼強悍,用一種威逼氣場逼迫他們,說不定就徹底瓦解潰散。
“呸。”那漢子吐了口口腔裡滲出來的血跡,橫眉冷眼的看着大寶,“兄弟們,幹翻他們,明天醫藥費我出。”
這話,說得大寶心頭一陣震驚,不是怕了他,而是覺得在哪裡聽過一樣,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起來,不過漢子可沒有時間給他想,說罷帶着剩下的人第一個衝了過來。
“退後。”大寶決定不再打了,但絕對不會跪地求饒,往前站一步把兩個兄弟往身後攬,不想他們再受到什麼傷害。
但這是戰場,由不得他所想,不是他說不讓傷害就不受傷害的。
漢子果然不是泥巴雕塑的,不會因爲大寶的不戰而屈就留情,反倒該咋的還是咋的,衝上去就是一陣亂打,棍子和肉體之間交織的聲音,三人的慘叫聲。
兩個兄弟覺得大寶這人還不錯,在關鍵時候還想到別人,要不然就不會在混亂之中遞棍子給他們。人與人之間是相互的,你對我好一分,我定對你好百倍。
漢子打了足足一分鐘時間,打到手軟才停下來。
躺在地上的大寶和其他人,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但腦子中還有意識,知道自己沒死,也知道自己死不了,又不是捱了千刀。
隨着漢子最後一腳踢上去,這場戰鬥算是結束。
大寶還能動彈,伸手想要去拿捏落在地上的棍子,但手剛一挪動,就被漢子踩在手背上。要是光一腳踩上去還好,漢子還狠狠往泥土裡面蹂、躪。
這他媽才叫做令人髮指。
“多大了啊你,牛逼嗎?”漢子還是滿嘴看不起,“未成年就別喝酒,學着跟別人拉幫結派是要付出代價的,還打不?”
呸……
漢子話音剛落,從剛纔的麪包車裡面又下來一個人,不過這人不是打手,身披風衣,嘴叼香菸,走過來的時候還鼓着掌:“精彩,精彩,十分精彩。”
不僅聲音熟悉,面容還熟悉,這猥、瑣樣子,除了是沈風,不會有其他人。
“是你。”大寶猙獰的面孔看着他,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大寶跟沈風的結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從唐茹那件事開始,不過最近因爲他試圖非、禮雯雯時候才升溫。
“我覺得我跟你特別有緣,都他媽因爲女人,偏偏我看上的你都看上,你說咱兩上輩子是不是情敵?”沈風說着又在大寶身上踢了一腳,算是補償。
這老傢伙在最後猜出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說了,他就是幕後指使者,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
大寶沒有話說,心頭只有恨,並且想到的是,下一次戰鬥是什麼時候?這次羞辱,絕對會記住,忘記就是背叛,背叛了自己不要緊,關鍵是,不能可憐了跟着自己的兄弟。
他一句話沒說,沈風繼續補充說:“你處心積慮的來狼君幹苦力搬磚,不就是想要查清楚澤文彪店子到底是誰幹的嗎?那你現在就可以知道答案了,老子乾的,哈哈哈……”
沈風坦白,一剎那,大寶眼前火光四濺,胸中迸發出來的怒火,直直衝到腦門,可,硬是被他壓下去,當作一切沒發生,最後化作幾個字:“爲什麼?到底爲什麼?”
“我會告訴你爲什麼嗎?”沈風自問自答,“不會。你來咬我啊。”
沈風年輕時候也是松北大一份子,不過是個是被學生,自己不成器,大有一種想要報復社會的心態,他跟金武門有瓜葛,這不難理解。
澤文彪也是金武門人,他們之間有糾紛,雖然也說得過去,但畢竟沈風已經是好幾代的人,澤文彪的紅火,也就不過三四年前而已,這邏輯有些混亂。
“諾,這是你們的小費,大家,都辛苦了啊。哈哈哈……”沈風說着就把一打錢往天空扔,輝煌的落下來,把自己裝得很牛逼的樣子離開。
他要真的牛逼,也不用自己開面包車回去。
他完全不顧及漢子們的想法和感受,他們也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但憑藉自己雙手吃飯,那也活得有尊嚴,沈風這做法,讓他們還有什麼尊嚴。
但,有錢的就是大爺,他們是沈風請來的打手,有錢拿就行,最好不要給老闆叫囂,忍一時,就過去了。
看大寶一副要死樣子,任務算是完成。一小子還在地上撿錢,酬勞也到手,該是撤退時候,準備轉身時候卻聽到撿錢那小子說:“飛哥,這錢還不夠醫藥費的。這狗日的也太扣了。”
漢子眉頭一皺,想要發怒又無奈的樣子,拿過錢來一看,當即就爆了粗口:“草他孃的,上次火車站也是老子自己墊付的醫藥費,連續陰溝裡翻船兩次,媽的。”
醫藥費?火車站?大寶終於聯想起來,都是同一夥人。
漢子沒走出幾步,被半路出來的“程咬金”給幹翻,也就一眨眼的事情,大寶甚至沒有看清楚動手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