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傑夫被美軍全線佔領後,並沒有實行戒嚴,僅僅是在城市的幾個主要出入口設立了關卡。
從海灣戰爭到現在的納傑夫戰役,事實上生活在中東的人們,對戰爭並沒有太大的恐懼,反而是一種麻木。戰火一停,沒有撤離的一些人,馬上就從房屋裡出來,街道上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汽車在行駛着。
王學山走在通向納傑夫外的主幹道上,通道上時而會有着數輛的坦克或者裝甲車經過,汽車紛紛避讓。
許多的難民帶着行囊,拖兒帶女地向着納傑夫城外走去。
王學山混在其中,他儘量讓自己的行跡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跟着這些離開的伊拉克人民的隊伍。在抵達關卡的時候,幾輛坦克正停在關卡上,炮口和並列機槍指着公路上進進出出的人潮和車輛,遠處的一個狙擊護體裡,有着狙擊手,時刻監視着整段路段。。
一些美軍士兵挎着武器,懶散地站在關卡上,望着進出的人,不時發出一些笑聲。
交火的停止,讓他們的心情變得不錯。
望着這幾輛M1A1艾布拉姆斯,王學山的眼熱得很,這可是好幾千的貢獻點。可惜現在納傑夫被取消了戰鬥區域,就算王學山將這幾輛M1A1艾布拉姆斯坦克幹掉,也毫無好處,反而會引來美軍的追殺。
隨着難民隊伍開始通過關卡,沒有受到盤查,任由這裡的人進出。
午後的陽光很毒辣,風吹之下,公路上全都是揚起的沙塵。放眼望去,幾乎被黃色給取代,唯一有顏色,可能就是公路兩邊的難民,穿着各色的衣服,緩慢地行走着。
出了納傑夫,王學山在步行了兩公里左右,然後在公路上攔下了一輛破爛的皮卡。
開着皮卡的是一個滿臉鬍鬚的伊拉克中年人,王學山也沒有多說,從口袋裡將一小疊美金拿了出來,指着他破爛的皮卡,用伊拉克庫爾德語說道:“車。”在伊拉克,一般是以阿拉伯語和庫爾德語爲主,在納傑夫用上庫爾德語效果會更好一些。
這一小疊美金少說也有六千,買一輛全新的皮卡都足夠了,更不用說是這一輛快到報廢的皮卡。
沒有一絲猶豫,滿臉鬍鬚中年人接過錢,跳了車。
王學山爬上駕駛室,狠狠地踩下油門,皮卡的柴油發動機發出咆哮聲,帶着一股揚起的沙塵,在公路上馳騁,帶出一條巨大的黃龍。十公里的距離,並不算遠,只是王學山選擇更直接的方法。
身爲從小就生活在訓練基地裡訓練出來的王學山,對錢並沒有太大的概念,畢竟在訓練基地裡,一切用渡都不需要擔心。淘汰的戰場上,錢更是失去了作用。
這一疊美金,還是從一些擊斃的美軍士兵身上找到的。
飛馳在公路上,天空中時而會傳來轟鳴聲,是戰機低空呼嘯而過的聲響。偶爾可以看到武裝直升飛機沿着公路巡邏飛過,發出“嗡嗡”聲,一隊隊的軍車在裝甲車的護送下,運載着大量的物資向着納傑夫而去。
腦海裡有着宙斯通過生物芯片提供的地圖,王學山沿着公路開了六七公里後,下了公路,在滿是沙丘的地帶開着。
又是三四公里後,王學山棄車用步行的辦法進入到一片山丘地帶。
在一個小盆谷裡,一架軍綠色的運輸直升機停在草地上。
王學山小心地摸近,通過宙斯最終確認了這架直升機的身份,這纔是從草叢中走出來。
運輸直升機只有一個戴着飛行頭盔的飛行員,
在機艙中,王學山可以感應到五個原形的存在。不用說,這五人比王學山先一步到來。從打開的艙門裡一步跨上去,王學山這纔將蒙着的布巾扯下來,坐到了機艙兩排位置中的一個。
見到王學山的出現,裡面的人一言不發,只是看着王學山。
王學山看了他們一眼,五人中,每一個人都身上帶着傷,滿臉的疲憊,和王學山的精神面貌根本不成正比。在他們的眼中,王學山根本不像從戰場上下來的,而是到納傑夫去旅遊渡假玩了三天。
抱着雙臂,王學山靠在位置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半小時,還存活着的原形們陸續抵達,全都是一言不發,默默地坐到位置上。
隨着最後一名原形抵達,直升飛機起飛,繼續朝着西方低空飛行。
飛了兩個小時,距離伊拉克的邊界還有數十公里的時候,直升飛機降落在邊界上的一個小村落裡。在這裡有着一支接應的車隊,不過王學山16人從直升飛機下來後,被注射了一支藥劑,全都陷入到暈迷當中。
這是返回未知神秘訓練基地的必要手段,王學山他們早就習慣了,全都一一配合。
陷入到黑暗中的王學山,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怎麼返回訓練基地,不過等到藥效過後,基本就會在訓練基地裡。
……
睜開雙眼的時候,入眼的是金屬的小房間,王學山正躺在他熟悉的鐵牀上,渾身只剩一條內褲。
對於這一切,王學山沒有驚訝,而是很自然地起來,然後在衣櫃裡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後,推開房間門。入眼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空曠之地,足有好幾個足球場這麼大,在頂部是數量龐大的燈光組,將這裡變成了白天一樣。
一間間的房間裡,存活下來的原形一個個出來,和十幾年來不變的節奏一樣,自覺地走到這一片空曠之地,投入到訓練中。
像是一種本能,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機械當中。
整個訓練基地,從十五年前在這空曠的廣場裡站滿了五千人,到今天只剩下孤零零的16人,顯得無比的空曠。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畢竟對於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時間真的沒有什麼意義,他們只會按照已經設立好的時間點機械地運轉着。直到這一天,一個高大的黑人教官來到這裡,吹響着集合的哨聲。
16人用最快的速度集中過來,全部人站得筆直。
十五年來,王學山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一名黑人教官叫什麼名字,僅僅知道他就是自己這些人的教官而已。
“半個月前,你們的表現很好,在最終的淘汰中活了下來。根據訓練基地的條例,你們就是最終的畢業生,被授予26個字母最後一個字母Z的代號。從這一刻起,你們不再擁有Y代號,取而代之的是Z。你們要記得你們的代號,Z,最終。而你們的代號,除了當期的原形、訓練基地和宙斯外,將是誰也沒有辦法獲得的最高機密。”
黑人教官的話,沒有讓王學山他們起到一絲波瀾,全都如同標兵一樣着着,眼視前方。
黑人教官也沒有想到過會讓他們有什麼反應,繼續說道:“根據在納傑夫取得的戰果,現在進行Z級排名。”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類似於手機的儀器,在打開後,喊道:“Y031出列。”
一名矯健的高個女人走了出來,臉上古板沒有一絲表情,站在黑人教官面前。
“你的表現一如開始的優秀,你的代號Z16。”
“Y015出列。”
“Y016出列。”
“……”
活下來的原形們,一個個被授予了新的稱號,每授予一個稱號,黑人教官就會在儀器中重新刷新過一次個人信息。而收到信息的人,會得到宙斯的提示,重新綁定身份。
“Y001出列。”
擁有着天使臉孔的一個女人走出來,一頭黃金色的頭髮,一米八的身高,完全媲美着模特的身材,讓她擁有了一個美人蠍的稱號。她同時也是整個訓練基地的第一高手,天使的臉孔隱蓋下,卻是惡魔的手段。
“你出色的表現,爲你贏得了最後的榮譽,你的代號Z2。”
美人蠍望着還一直沒有出列的王學山,眼孔裡閃爍着莫名的精光,嘴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當王學山最後一個被黑人教官叫到的時候,其他的15名原形全都是盯着王學山,他們怎麼也想不到,5000人的訓練基地裡,十五年的淘汰過程中,竟然是眼前這一個不出衆的男人獲得了最終代號裡的1,新的王者。
“Y028,你的表現讓人驚訝,和你們剛進訓練基地裡我所向你們說的,只有意志力最堅韌的人,纔會活到最後。你做到了,而且比我想象中還要出色。你的代號Z1。”
隨着宙斯計算機中心裡的信息更改,王學山也有些感覺像是在做夢。
授予了最終的代號後,黑人教官拍了拍手,什麼也沒有說,可是在訓練基地的大門處,金屬大門卻是緩緩打開,出現在王學山他們面前的,是一隊隊蒙着眼睛的小孩,黑白黃各色膚色都有,正在引導下,一步步地走進這個空曠的廣場。
“他們將會替代你們成爲訓練基地新的學員。 ”黑人教官臉上沒有表情,說道:“而你們,將會被送出訓練基地,回到你們各自的祖國當中,學習着怎麼樣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你們的行爲,需要時刻注意,要將你們在訓練基地裡學到的東西,隱藏起來。”
“你們要學會溶入到你們所屬的國家中,像個普通人一樣,只有當組織需要你們時,會才通過宙斯聯繫你們。”
“你們個人資料裡的貢獻點,可以隨時兌換出你們需要的東西。”
交代完這些,黑人教官淡淡說道:“現在,解散,準備好,半小時後將會送你們離開訓練基地。”
黑人教官走了,空曠的廣場上站滿了三到八歲的小孩,他們蒙着眼睛,正惶恐地站在這個冰冷的廣場,等待着未知的命運,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誰也不敢說話,一如王學山他們當初剛到這裡時一樣。
而王學山他們,條件反射地解散,回到各自的房間裡。
這一個消息太過於震撼,讓他們無法適應。
但內心裡,對於自由的渴望,讓身爲原形的他們都變得異常的激動。
要離開這裡了嗎?
連王學山也是一遍遍地問着自己,害怕這不是真的。
直到當他們什麼也沒有帶,就空着手走進訓練基地的機庫時,一架直升飛機早就等待着他們,才確定這一切是真的。
藥劑的注射,讓他們再一次陷入到暈迷中,被分別送往他們身份所屬的國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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