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歌,若歌若歌……”他喃喃的重複着這個名字。
汗水浸溼了他的後背。
中衣上有一大片印記。
黑漆漆的房間讓慕容澈生出了孤單,寂寥的感覺。
他摸着黑下了牀榻。
渾身痠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他夢見,他失去若歌了。
永遠永遠的失去了。
那種恐懼,那種害怕讓慕容澈幾乎在睡夢中窒息。
他扶着冰涼的牆壁坐在若歌平日常坐的妝奩前。
他俊逸,邪肆的面容在銅鏡中展現。
他凝着自己空洞洞的眸,竟然看出了一絲孤單的味道。
孤單。
他捂住了胸口。
那裡好似鑽進去了一個小惡魔。
那小惡魔拎着一把匕首,在他的心口上一刀一刀的片着自己的肉。
疼的他渾身冒冷汗。
他趴在妝奩上喘着粗氣,嘴脣乾裂。
他一定是缺水了,他想。
他咕嘟咕嘟痛飲了好幾杯茶水。
那涼透的茶水讓他渾身透着刺骨的冷意。
他的胸口更疼了。
是那種愛而不得的疼。
“若歌。”他再一次情不自禁的喚着這個名字。
好像多喚幾遍心裡會好受一些。
漫長的夜,慕容澈在無盡的思念中度過。
夜宮。
似心有靈犀。
住在夜宮的若歌也從噩夢中驚醒,嘴裡呢喃着慕容澈的名字。
睜開眸,她置身在黑夜之中。
嗅着那令人膽寒的罌粟花的味道,若歌閉着眸子靠在牀榻上,頭深深的埋在臂彎裡。
思念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門外,冥衍夜的聲音響起:“若歌醒了?”
“是,少主。”
“開門。”
夜剎推開門,若歌早有準備,在冥衍夜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沉穩的佇立在牀榻前,不想讓除了慕容澈以外的男子看到她在牀榻上的樣子。
“少主。”
“身子恢復的怎麼樣?”冥衍夜如上帝的寵兒,舉手投足間狂傲,霸道。
“多謝少主的藥,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若歌淡淡道。
“好,你可以繼續完成你的任務了。”冥衍夜從不是個好人。
若歌深呼吸,已經預料到了:“是,少主。”
“夜剎,送她回去。”
若歌阻攔:“少主,若歌可以自己回去。”
看她執着,冥衍夜也沒勉強轉身離開。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若歌就回到了四合院。
清寂的四合院唯有若歌的腳步聲在地面上流淌。
她推開了那扇熟悉的門。
讓她意外的是深更半夜慕容澈竟然沒回牀榻上睡覺,而是趴在了妝奩上。
她屏着呼吸上前,不想觸及他那雙無情的眸。
“慕容澈。”她佇立在一側喚了他一聲。
慕容澈睡覺一向很輕,今日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房間裡進來了人。
狐疑的若歌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
滾燙。
若歌抽開了手:“慕容澈,你病了,我扶你回榻上。”
他跟一頭蠻牛似的,若歌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拖到榻上去。
一個大力的手臂瞬間圈住她的身子,混沌的話鑽進若歌的耳朵裡:“小鴿子,別離開我……”
那繃了好久,加固了好牢的心理防線被慕容澈這麼一句話擊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