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神情凝重的看着獨孤烈:“宗主,半夏此次來者不善,宗主定要小心,屬下的眼睛跳的厲害,屬下擔心宗主。”
黑色雲卷如灑了濃墨,泛着壓抑的氣息。
殘風夾雜着殘葉吹落在地上,捲起了哀傷的浮華。
玄衣泛着黑曜的光芒。
轉身的那一剎,渾身健壯的肌肉,如瀑的青絲,凜然的氣勢如蓄勢待發的羽箭。
影子握住了拳頭,轉身去安排人手暗中協助獨孤烈。
他們離開後。
半夏又派人給宅子送去了一封信箋,稱讓慕容嫣親啓。
她表面上答應了白墨司不會通知慕容嫣。
可她又怎會錯過如此刺激,激烈的復仇機會呢?
*
酉時,好似少女蒙着一層橘紅的面紗慢慢從雲卷後飄出來,蠱惑着人的眼睛。
戌時,少女旋轉着,跳躍着,將那層橘紅的面紗揭開,隱隱約約的面容在穹廬中忽明忽滅。
亥時,少女捧着一輪圓月做燈籠,繁星點點讓她的面容愈發神秘。
子時,少女與圓月融合在了一起,隱匿在雲卷後。
馬蹄聲,呼嘯聲,斗篷捲起的婆娑聲也無法吵醒少女的美夢。
漸漸的,漸漸的。
卯時,少女塗了塞紅的胭脂,揮舞着紅色的輕紗窈窕的跳躍出雲層之中,好似出生的希冀,洗刷着人疲憊的心靈。
摧毀的暗宮還存在着曾經被焚燒過的痕跡。
獨孤烈鷹隼般黑曜的眸驟然緊縮,一圈圈的漣漪內激盪着悲嗆的情愫。
他抿緊了薄脣,心臟那裡悶痛的窒息。
他捏緊了繮繩,馬蹄‘噠噠’的聲音踢踏着殘骸和石塊,獨孤烈深曜的眸掃過一層層的碎片,將胸腔的悲嗆鴨子下來,聲音朗朗,如鳴響在九霄之巔:“半夏,出來吧。”
“哈哈哈哈哈……”癲狂的笑聲響徹在空中。
廢墟的半山腰處半夏慢慢的爬上來,她穿着破爛的衣裳,青絲凌亂,那張臉蒼白且猙獰,毫無往日的溫柔痕跡,她怨恨且癡情的看着涓狂俊朗的獨孤烈。
曾經,她是多麼的愛着眼前這個男子,愛到骨子裡,愛的那麼卑微,只求他對自己好一點,多看自己一眼,可是他卻把全部的愛給了慕容嫣,那個傷害他千百次的女子。
“烈,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俊朗。”半夏勾着溫柔且猙獰的笑容。
獨孤烈轉身,循聲望去,在層層的廢墟之上看到了瘋子般的半夏,他鷹隼的眸散發出冷冽,危險的光芒:“半夏,糖糖呢?”
“糖糖呢?”半夏聳聳肩,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而後又憂傷的看着他:“烈,你就不關心關心我麼?”
“瘋子。”獨孤烈冷聲道。
“呵呵,是啊,我是個瘋子,我被人糟蹋成那樣了自然是成了瘋子了。”半夏咯咯的笑着,眼睛毫無焦距:“有時候我在想,你究竟有沒有心,我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你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獨孤烈冷眸注視着她,餘光悄悄觀察着周遭的地形和情況。
“呵呵不過沒關係,既然你不愛我,那麼我只好讓你永遠記住我了。”半夏變|態的笑:“聽聞,你又要有孩子了,可惜啊,嘖嘖,兩個孩子都不能給你送終了,哦不,應該說是先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然後再讓你體會無人給你送終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