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獨孤烈擊掌三下。
下一刻。
後山窩滕然出現一批獨孤派的人。
他們氣勢洶洶的出現在大理寺卿官兵的後面。
兩方劍拔弩張的對峙着。
白墨司溫和的臉噙着複雜的情愫。
“烈,原來真的有所準備嘛。”半夏絲毫不覺得害怕和恐懼,好似將生死看淡了。
她慢慢的蹲下,拾起一根長長的樹枝,她彎腰,脣角噙着溫柔的笑,挑釁的望着獨孤烈,而後伸長了手臂撥弄開了山石下她故意堆積起來的雜草。
雜草慢慢的撥開。
獨孤烈那雙鷹隼的眸泛着憤怒,心疼,震驚的神情。
洞口上摞着許許多多的石頭,那些石頭搖搖欲墜的,看起來十分危險,好像隨時隨地能掉下去。
而洞口內趴着渾身髒兮兮,嚇的小臉蠟黃的小糖糖。
她綿軟的小頭髮溼漉漉的貼在腦袋上。
那雙大眼睛如髒掉的玻璃球,一丁點活力都沒有,她嚇的小身子顫抖,小嘴兒張開,發出無聲的音節。
她害怕,想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這種感覺是最無助的。
糖糖的脖子上纏着一個繮繩,跟掛了一條狗鏈子似的。
她的頭頂上方懸空着搖搖欲墜的石塊,好似隨時都能掉下來。
獨孤烈的呼吸一緊。
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他可憐的孩子。
“糖糖。”獨孤烈心痛的喊了出來,眼睛一酸,他捏緊了拳頭。
小糖糖楚楚可憐的看着獨孤烈,張開小嘴兒,無聲的一句又一句的吼着‘爹爹,爹爹’。
可是獨孤烈卻聽不到。
“半夏,你我之間的恩怨何必牽扯上孩子,把糖糖放了!”獨孤烈聲音顫抖,眸子猩紅,恨不得衝上去把半夏碎屍萬段。
但是他不能。
只要他衝動了,半夏就會用腳把石塊踢下去,那些石塊會砸碎糖糖的小腦袋。
半夏十分滿意的看着獨孤烈的反應。
那雙溫柔猙獰的眸淬滿了毒蛇的毒液:“獨孤烈,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幅樣子啊,你知道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麼?害怕,哈哈,我看到了害怕。”
“放了糖糖開出你的條件。”獨孤烈攥緊了馬繮繩,冷冷道。
“獨孤烈,你可別跟我玩心眼,只要我不開心了,我就會拉扯繩子,又或者把石頭踢下去。”半夏繞了繞繩子:“就是不知獨孤宗主想讓糖糖被勒死呢?還是想讓糖糖被砸死呢?”
“咯咯咯。”
遠處。
噠噠噠的馬蹄聲急促的響起。
在這個空闊的山間顯的十分清脆清晰。
半夏勾起了脣角,似乎料到是誰來了。
須臾間。
一襲紅色長裙的慕容嫣騎着烈馬風風火火的朝他們趕來,徑直來到獨孤烈跟前,她趕了一夜的路,眼睛通紅,整個人憔悴極了。
“嫣兒,你怎麼……”
“你爲何不告訴我?”慕容嫣的呼吸都是急促的。
“我……”獨孤烈心虛的收回視線,心痛的朝糖糖的方向望去。
慕容嫣也循着他的視線望去,當她看到脆弱的枯葉般的小糖糖時幾乎從馬背上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