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速慢條斯理,聽起來溫涼無害,實則卻透着陰森森的冷酷。
此話一出,讓秘果全身僵硬,縱使她吃齋唸佛,現在,面對着這個神秘莫測的尊主也無法坐到淡定自若了。
她捏着茶盞的手變的青紫,想飲口茶壓壓驚,清塵的眸子斂起了真實的情愫,讓自己變的正常一些。
爲了離傲天。
今日是唯一的機會了。
高坐在尊椅上的慕容澈傲冷的看着秘果,完美的輪廓結了一層細碎的冰,深潭的眸浮起了瀲灩之光,他看了秘果半晌,隨即脣角一勾:“不過……”
他就是這樣陰晴不定,話鋒,態度的轉變常常讓人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應對。
秘果緊張的心又放下了,看向慕容澈,發現他現在的神情已然沒有方纔那般駭人了。
慕容澈淺淺的酒窩十分惑人,修長的長指交叉:“若是真的那麼美,本尊主可以考慮考慮。”
“慕容尊主可以檢查。”秘果鼓起勇氣,道。
“不不不。”慕容澈擡起手掌,骨節分明的食指輕輕的搖晃,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本尊主現在沒有什麼興趣,若是秘果姑娘沒有別的事了,我們便籤一份書明可好。”
秘果將茶盞方纔旁邊的矮几上,起身:“好。”
有人拿來了筆墨。
紙是幻宮澈影的專用紙,正中央有幻宮澈影的圖紋印記,淡淡的印在上面,任誰也弄不下去。
這就相當於一個賣身契一般。
看着那張紙,秘果覺得全身發涼,她執起筆墨按照慕容澈的說辭在上面寫。
寫完以後,慕容澈捻起來粗粗的看了一遍,勾起紈絝的脣角,遞給她一把匕首:“取自己食指指腹血,摁個手印,我們的買賣便算生成了。”
秘果看了一眼看似溫涼無害的慕容澈,橫了心用匕首在食指上劃開了口子,而後在宣紙上印了手印兒。
慕容澈頗爲滿意的欣賞了一眼,而後將宣紙遞給了身後的人。
每一張契約都是要好好保存的。
“秘果姑娘請吧,本尊主派人送你過死海。”慕容澈做一個逐客令的手勢。
秘果點頭:“慕容尊主,秘果告辭。”
慕容澈淡淡一笑,看她轉身後便離開。
送走了秘果,慕容澈瀟灑的躺在了長塌上,那副紈絝不羈的樣子如一個風流貴公子,他來回揉搓着指腹,聽到有聲音,眸子一眯:“若歌,有事?”
帷幔後,一襲淡黃色雲煙紗拖地雲朵百褶裙,髮梳芙蓉髻,櫻桃小嘴兒不點而赤,那雙眸子飄逸若仙,腮邊兩縷青絲憑添幾分性感的風情,她從白色帷幔後過來恍若下凡的仙女。
“尊主,你就這麼和她定了契約?”若歌邁着仙步,手裡捧着一個紫砂壺,來到慕容澈面前,捻起幾根苦丁茶放在紫砂壺中,倒入了熱好的露水,而後將紫砂杯在露水中衝了下,爲慕容澈斟了一杯。
慕容澈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聞到茶香,將茶盞接過來,沒有喝,挑起紈絝的眸看了若歌一眼,問:“平日,你是不會過問的,今日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