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離傲天朝門口怒吼:“讓皇上好好清醒清醒!”
咚咚咚。
齊刷刷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漸入慕容澈的耳朵裡。
“潑!”離傲天沉聲下令。
‘唰’
水夾雜着冰塊從木桶裡傾瀉而出直直的潑在了慕容澈的身上,臉上,他渾身都冒着寒涼的霧氣,冰塊順着他滾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而後融化掉。
慕容澈就那麼承受着,不以爲然的耷拉着眸子:“爽,再來,再來!”
“……”離傲天才是需要冰水的那個,他已經對慕容澈無可奈何了。
這性子太倔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本王強人所難了。”話落,離傲天寒氣逼人的眸冷冷的盯着他:“來人,把皇上架出去,今日,就算是綁,本王也要把你綁到龍椅上!”
“好啊,來啊!”聽及,慕容澈睜開暴怒的丹鳳眼:“我出去我便讓皇族失去顏面,舅舅,你一向最在乎的皇家顏面總不能不顧吧,到那個時候,皇位還是你的,我呢,就可以繼續住在這瘋人院了,正合我意!”
不得不承認,慕容澈威脅的話直接打中了離傲天的七寸。
雖然現在流言蜚語的,但是誰也沒有看到慕容澈發瘋的真容。
但,慕容澈若真的瘋瘋癲癲的出去了,那麼,事情可就不好挽回了。
“慕容澈,你到底想怎樣!”離傲天的太陽穴突突的跳。
被打溼的龍袍深一片,淺一片的,慕容澈繼續頹唐的靠在那裡,喃喃自語:“若歌,若歌……”
離傲天深深的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王爺,現在該如何是好?”鷓鴣擔憂的問。
頎長的身軀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離傲天把閉眸深思:“鷓鴣,去,打聽打聽若歌現在在哪兒,把她找出來,解鈴還須繫鈴人,慕容澈這麼鬧騰無非就是爲了若歌。”
鷓鴣點頭:“是。”
*
夜宮。
烏鴉落在山壁的虯枝上。
生命力頑強的虯枝絲毫沒有因爲烏鴉的折騰而折斷。
搖搖晃晃,烏鴉哀鳴了一聲便飛走了。
山澗前,清澈之水潺潺,飄若如仙的一抹藍如盛開在水中的蓮花,纖纖玉手撈着水裡的小魚,然後放在了透明的水晶瓶裡,又扯了幾根海藻放在裡面。
清透的水,金色的魚,綠色的草。
如綢緞的青絲順着削瘦的玉肩流淌下來,沾溼了髮尾,一雙仙眸凝着水中的倒影,她窈窕起身:“有事嗎?夜剎。”
夜剎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若歌,少主有請。”
若歌微微頜首,將水晶瓶拿好,款款玉步朝夜宮走去。
黑色的罌粟花遍佈在滿地,黑色的寶座上,勾金玄袍的冥衍夜眯着危險的眸凝着緩緩出現的身影。
一襲青藍,尾裙刺白花長裙的若歌朝冥衍夜恭謹的一拂身子:“少主。”
“京城動盪,可聽說了?”冥衍夜磁性的話潺潺而出,閉着眸,不怒自威。
若歌低垂着仙眸,一副脫離紅塵的寡淡樣子:“沒有。”
“今日本是慕容澈登基之日,你可知道?”冥衍夜話如落玉珠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