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流水的聲音,不是。
小玉樹覺得口中涌進來一股子甜腥的味道。
她耷拉着眼皮兒朝下望去。
“……”她竟然流鼻血了。
“皇帝竟然如此垂涎微臣的身體。”鼻血流在了牀榻上,離傲天慵懶的靠在塌壁上,噙着戲謔的笑盯着慌張的小玉樹,他伸長手臂拂了拂小玉樹額前的符:“皇帝夜半睡不着原來在研究法師的活兒,難不成宮中鬧了鬼?”
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想裝殭屍嚇唬皇叔的,卻不想把自己摺進去了。
小玉樹啞口無言,扯下額上的符擦塌沿上的血:“也許是皇叔來月信了呢。”
“放肆!”離傲天捏起她的臉蛋:“既然皇帝如此無聊今夜就在這抄寫三字經吧。”
朕……真是欠。
豆大的蠟燭忽閃忽滅的,循着蠟燭對過兒望去,離玉樹一會兒打個哈欠,一會兒打個哈欠的,手裡執着筆墨不知道抄寫了多少張了。
皇叔真是一匹壞狼。
均勻的呼吸聲從內殿傳來。
小玉樹褪了緞靴執着毛筆躡手躡腳的來到皇叔的牀榻上。
他似乎睡的挺沉的。
小玉樹起了壞心眼兒。
*
天明瞭。
離玉樹趴在奏臺上睡的香噴噴的,旁邊是堆起的紙張,上面寫了一堆鬼畫符,昨兒個夜裡,後來小玉樹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只好胡亂寫了一通,她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些什麼。
“更衣。”離傲天沙啞沉厚的聲音緩緩響起。
宮女們捧着面盆,漱口水,痰盂和新衣裳整齊劃一的站在離傲天跟前。
當他撩開帷幔時,宮女觸及到離傲天的臉時‘撲哧’笑了出來。
“放肆!”離傲天幽冷的眸閃過一抹慍怒。
“奴婢知錯了,王爺饒命。”宮女跪下。
離傲天蹙着眉:“你笑什麼?”
那宮女把水盆擎到離傲天面前,他垂頭一看。
這是自己的臉?
額前畫着‘王’,脣上‘八字鬍’,臉頰各三根豎條,不知離玉樹畫的是貓還是虎。
“你們下去。”離傲天就這麼揚着自己的陰沉沉的俊臉來到奏臺前,瞟了一眼旁邊涼卻的茶水,端起來倒在了她的小臉兒上。
“啊下雨了。”離玉樹一個激靈爬了起來,一張大花臉映入她的眼底:“嚇死了。”
“你的傑作還能把自己嚇着?”離傲天怒氣沖天,深邃的眸堆了一層涼意,讓他在宮人們面前丟人現眼,真是過分!
離玉樹誓將無賴進行到底:“朕沒有,也許是皇叔夢遊了呢,朕昨兒個看皇叔夢遊了。”
“你……”就在離傲天想揍她屁股時,一個宮人前來:“王爺,有人見您。”
離傲天憤憤的指着她:“皇帝滾回去。”
“好咧。”滾就滾,你以爲朕樂意在這兒呆着啊。
小玉樹回到乾清宮連屁股都沒坐熱呢,茉莉便神秘兮兮的進來了:“皇帝,有人要見你。”
“朕何時變成大忙人了?”離玉樹自言自語的嘀咕着:“誰啊。”
“是蘇將軍的千金小姐蘇錦瑟。”茉莉瞥瞥嘴道:“她說求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