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尊主也碰過了。”若歌脣角勾勒出一抹媚到骨子裡的笑。
那笑,勾人,勾的人骨頭酥麻麻的。
光是一笑,滿腔的燥血就已經順着慕容澈的腳心遊走到了腦子裡,某處,起了反應。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賤。”慕容澈從薄脣吐出這個羞辱人的字眼,若歌的笑僵在臉上,心,一點一點的涼透了,指甲嵌在了掌心裡讓自己清醒一些。
慕容澈捏着她下巴的手鬆開,將她的臉狠狠的甩到了一邊兒去,轉身,從琉璃桌上取了一個空白的契約,徑直朝若歌走來,不羈的眸看向她,道:“若歌,你已經觸碰了本尊主的底線,玉樹是本尊主喜歡的女子,本尊主都不捨得碰她,你卻聯合你的jian夫將她送到了狼窩裡,若歌,上次你讓本尊主和你籤一份契約,你伺候本尊主一夜,讓本尊主放你離開幻宮,恩,本尊主答應了,不過你不需要伺候本尊主,因爲本尊主嫌你髒,這次,玉樹若是平安的回來,你便可以直接滾了,不然,留下你的命!”
‘轟’的一聲。
即便電閃雷鳴擊在她頭上也不過如此。
他,慕容澈,她最心愛的男子竟然這般厭惡她,嫌棄她,也好,也好,這樣就不用再受傷了。
若歌眸裡神情未動,臉,卻已慘白,脣,早已沒有了血色:“尊主。”
“你已經不是幻宮的人了,別叫我尊主。”慕容澈輕佻的說着,從袖口裡拿出一把匕首,另一隻手一把叩住了若歌纖細的手腕,兩個人的碰觸讓若歌渾身一僵,睫毛微微的抖着,也許,這是慕容澈最後一次這樣抓着自己了,他的溫度讓若歌這般留戀。
下一刻,慕容澈的行爲直接把若歌拉進了地獄,那鋒利的匕首割破了若歌的指腹,那血珠順着她白皙的肌膚流了出來。
其實,這麼一個小小的傷口對於若歌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但,這傷口是慕容澈賜給她的,毫不猶豫的,毫不憐惜的。
其實那把匕首刺在若歌手指的同時也刺在了她的心口窩上。
她的眸染了一層霧氣卻微微仰頭將霧氣散了,她不能在慕容澈面前表現的這麼沒出息。
慕容澈光顧着將她的血擠在契約上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若歌方纔微微變化的細小神情,等再擡起頭時若歌眸裡早已清明一片。
真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感覺的蛇蠍女子。
“尊……”若歌下意識的想開口喚她,臨到脣邊忽地意識到什麼,吐出了一句疏離的稱呼:“慕容公子,那我們之間的契約就算成了,從今以後,無論何時何地,發生何事,若歌和慕容公子之間都沒有任何牽扯。”
“什麼意思?”她淡漠的話讓慕容澈眉頭一簇。
呵……
她的笑輕飄飄的,看向慕容澈時再也沒有留戀,脣瓣微啓:“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說罷,若歌轉身離去,她犯下的錯她自然會負責,她會把離玉樹帶回到他和離王爺的身邊。
至於她?
呵……
從小就沒有人疼愛她。
香消玉殞也罷,玉石俱焚也罷。
她已然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