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的清香味兒昭示着要降雨了。
慕容澈和若歌在冷宮拐角擁抱了一會兒就牽着手想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巧玉的死讓他們心安。
他們不是聖人,沒那麼心善,不需要作假的裝出傷心的樣子來。
他們的腳步很輕快,壓在青石上恍若走在雲端上。
“皇上,繞過大學士一家子吧,巧玉雖然有罪,但是大學士他們是忠貞一人。”若歌睫毛掩蓋住了情緒,道:“其實,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殺了巧玉,可我又僞裝成她自盡的樣子無非是因爲不想皇上傷了大學士一家子的心。”
若歌停下腳步,捏了捏慕容澈乾燥的手指頭:“看在我這麼費力的份上。”
“自殺和他殺究竟是兩碼事的。”若歌又補充道。
慕容澈還是沒有說話。
就在若歌想要開口的時候,慕容澈忽地嚴肅的看着她,氣吼吼的問:“你是不是不捨得連訣死?”
若歌一怔,看着他,氣的想咬他,甩開他的手往前走。
慕容澈知道自己的小脾氣上來了,醋勁兒上來了,他的手空空的,連帶着心也空空的。
他立馬追了上去,小孩子似的握着若歌的手,來回的搖晃:“小鴿子,你別生氣,我就是氣。”
“你氣什麼?我心裡只有你,你不知道麼?”若歌也沒有真的生他的氣。
“那你打我。”
若歌不語。
“那你罵我。”
若歌還是不語。
“那你別給我奶吃了。”
撲哧,若歌笑了出來,她幼稚的慕容澈真正的回來了。
“還胡亂吃飛醋嗎?”若歌捏着他的耳朵問。
“吃。”慕容澈大言不慚的開口。
嘩啦,春雨說降就降,噼裡啪啦的傾盆而下。
“快跑。”慕容澈開口,他牽着若歌的手,肆意的奔跑在雨水中,他們一邊跑一邊暢快的笑,絲毫不覺得被雨澆了有什麼不妥的。
當趕回到乾清宮時,他們的裙襬和衣襬全都溼透了,兩個人跟落湯雞似的,若歌笑了出來:“好像,還挺好玩的。”
“雨後我們就去採蘑菇,然後打一隻雞來吃,好不好?這是我跟舅舅學的,舅舅說格外的香。”慕容澈跟個小孩子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若歌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點點頭:“好。”
他們牽着手,任雨水在地上拖了一條長長的痕跡,慕容澈命宮人準備了熱乎乎的沐浴水。
他抱着若歌跳了進去,熱水流竄在他們的身子上,覺得暖洋洋的,好似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
他們相擁在熱水裡,若歌舒服的眯起眼睛,慕容澈道:“我們把龍塌換了,這上面滾了那麼多人了,髒。”
“好。”
“朕要冊封你爲皇后,唯一的,以後朕再也不選那些該死的秀女了,無聊透頂,一個個全都是庸脂俗粉。”慕容澈皺了皺鼻子。
若歌溫柔的捏着他高挺的鼻樑,依偎在他懷裡:“好。”
“小鴿子。”慕容澈深沉的喚着她。
“嗯?”
“生無缺和湘一的時候朕沒能在你身邊,這是朕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慕容澈慚愧的說。
若歌的眼睛酸酸的:“以後,只要你陪在我和兩個孩子身邊,就好了。”
“一定會的。”
*
纏綿了一夜的兩個人筋疲力盡香噴噴的睡了,次日清晨,宮人們驚恐的尖叫聲響起:“啊。”
慕容澈敏銳的爬起來:“若歌,快醒醒,外面好像出事了。”
若歌也清醒了,他們匆匆穿上衣裳朝外走去。
一個黑衣人扣住了封總管:“你們兩個站那,否則,我殺了這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