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寢殿的門檻高,昭示着是宮中至高無上的人。
但門檻高未必適合離玉樹啊。
‘啪嚓’
離玉樹一步沒踏出去就踩了個狗吃屎。
整個人四腳朝天,整個身子耷在門檻上,她雙手着地,雙腳翹着。
擡起腦袋,望向前方,心裡暗暗思忖:還好沒磕壞臉。
她現在可就靠着這張臉活着啊。
臉在,她在,臉亡,她亡。
一個破相的皇帝死的更快啊。
一雙緞紋靴子映入眼簾,離傲天居高臨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離玉樹,口吻透着笑意:“皇帝第一次上早朝心情激動是在所難免的,微臣十分理解,不過皇帝也要照拂皇家的顏面纔是,皇帝要多學禮節,下朝後微臣會親自教皇帝的。”
得,又給自己找了個騾亂。
離玉樹無法英姿颯爽的起身,只好四肢着地,兜着胸,擔心胸前的束帶是不是摔掉了。
“有皇叔陪在朕的身邊朕十分安心。”離玉樹噙着溫和的笑,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她毫不吝嗇的拍離傲天的馬屁。
所謂哄死人不償命。
她暫且如螻蟻般過活吧。
“安心的栽跟頭?”離傲天毫不留情的反駁,獵豹般的眸挑着銳利的光看她。
離玉樹被他看的直哆嗦,她穩住心跳,老成的笑笑:“皇叔說的哪裡話,若不是皇叔陪着,朕就不只是摔個狗吃屎那般簡單了。”
“喔?”離傲天頗有興趣兒的反問:“那會怎樣。”
“會尿褲子啊。”離玉樹想也不想直接吐出了話。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
離傲天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看了一眼離玉樹,脣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皇帝若真的尿了褲子皇家真是熱鬧了。”
冷嘲熱諷的話聽的離玉樹在心裡憤恨的咒罵他。
二人上了金鑾殿。
一襲明黃色緞繡雲龍龍袍的離玉樹風姿綽約的上了滾燙的龍椅。
不敢坐啊,坐了就代表把腦袋隨時擱在午門前了。
離傲天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離玉樹硬着頭皮坐在龍椅上,望着站在他腳下的臣子們。
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
難怪那麼多人頭可斷,血可流,皇位不能丟呢。
就在她暗自樂呵時,一個狗腿的小太監搬着一把舒適的檀木木椅顛顛的擺在了離玉樹旁邊,袖袍一展請離傲天坐下。
離玉樹臉一抽抽,看來大家都分得清大小王啊。
哦不,她連小王都不算,她是大王的屁,一放就沒了。
其實做個屁也沒什麼不好的,把她整急眼了她纔不放出去呢,憋死離傲天。
“皇帝。”離傲天看她抿脣偷笑的德行不禁提點,心想,這個東西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啊,可得好好敲打敲打。
讓她明白明白自己只是個傀儡而已。
“皇叔有何吩咐?”離玉樹面不改色,用餘光瞟了他一眼。
“微臣坐在這兒是不是礙着皇帝的視線了?要不要換個地方。”離傲天聲音幽涼。
聞言,離玉樹眉睫一挑,溫和的笑:“皇叔哪兒的話,坐在朕身邊,朕安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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