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一直強壓着怒火。
現在,他的兒子乃是高高在上,榮譽滿滿,一人之下的榮王殿下。
怎能和一個風塵女子在一起。
這樣會毀了他的兒子的!
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兒子能有這番榮譽全都是若歌的功勞。
離心玥環繞了一圈這不算大,卻溫馨滿滿的房間嗎,視線落在牀榻上散落的針線盒和慕容澈的長袍上。
她挑起那個長袍,貴氣的眸落在那破了的口子上,嗤笑,言語間盡是嘲諷之意:“果真是怡紅院出來的女子,上不去檯面,壞了的衣裳只會縫縫補補,這若是放在馨兒身上定會給澈兒重新買一件。”
寧馨甜美的臉蛋劃過一絲笑意,親暱而自然挽過離心玥的手臂:“哎呀伯母,也不能這樣說嘛,我家乃是揚州第一首富,自然是瞧不上一件衣裳了,可是若歌姑娘畢竟從小吃苦,不然也不會一直在怡紅院嘛。”
“馨兒真是懂事。”離心玥拍拍她的手:“等一會兒啊,我們上街多給澈兒買一些衣裳。”
“好啊伯母。”寧馨甜甜的笑。
慕容風看着自己兒子凌亂的生活和感情不由得哼了一聲。
離心玥鬆開寧馨,將若歌縫補到一半的衣裳丟在了地上,腳,似是無意又似是故意的從上面踩了一腳,而後將輕蔑的視線落在若歌身上:“若歌,我們談談。”
“好。”若歌不卑不亢的應着,出於禮貌,爲他們斟了一壺茶。
誰曾想他們坐下才喝了一口便說這茶就是上不來臺面的人喝的。
若歌自動過濾了他們嘲諷的話:“夫人,有話便直說吧。”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離心玥將面前的茶盞嫌棄的推到了一邊:“若歌,你很美,但不適合澈兒,你只適合在怡紅院待着。”
“呵,夫人這話一說出來就能看的出來夫人的教養不錯。”若歌淡淡的嘲諷。
“果真是沒規矩。”離心玥自然聽的出來她口中的諷刺之意。
若歌冷淡如冰的看着她。
“離開澈兒,澈兒現在是榮王,你不能耽擱他的前途,他今後的確是要納妃,但,他永遠都不可能納你爲妃。”離心玥說的很堅定。
她拉過寧馨的手,挑着貴氣的眸看着她:“她叫寧馨,不但是揚州第一美人,還是揚州第一首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重要的是身世清白,唯有像馨兒這樣的女子纔夠資格當澈兒的榮王妃。”
寧馨勾着自信的笑看着若歌。
呵。
可笑。
若歌生平最討厭爭風吃醋。
她的身世的確不清白。
從小便被自己的爹孃拋棄了,自己的爹孃就是個普通的農民,後來爆發瘟疫死掉了。
她從小吃苦,在夜宮飽受着非人類的殘酷訓練。
長大後,感情,生活,人生都不能自己做主。
她的一生,好累。
若歌盈盈起身,將那壺茶水倒在了痰盂裡,用浸溼的面巾擦了擦手,對他們高冷一笑:“你們還是回去吧,今日,你們來便是多此一舉,我從未想過當榮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