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卓曦身着黑色斗篷,翻上屋頂,憑藉着輕功很快就離開了燈火如晝的夜笙歌。
伴隨着冷風,她很快進入了一個府邸。她藉着樹影隱藏在暗處。不久,她落到了一間房屋的屋頂上,她輕輕掀開屋頂上的一片瓦,房內幽微的燭火下,兩個人在談話。一坐一站,坐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穿着華麗,在紙上寫着什麼。
站在桌前的男子道:“王爺,此事已經辦妥了。”
坐在桌後的正是熠安王,他慢條斯理的將筆放下,“那件東西等會兒替我送出去。”說完,他站起身踱步向外走去。站在桌前的男子也立即吹滅了燈,跟着走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當院中的人都走了後,泠卓曦翻下屋頂,輕輕地推開書房門,她內心有些疑惑,總覺得哪不太對勁,轉念一想,既然下來,斷沒有回去的道理。她踏入房內,站在書桌前翻找書信。
忽然,一支冷箭破窗而來,她避閃不及,只聽“唰”的一聲,冷箭刺入她左臂,她的眉頭緊緊皺了一下,隨手拔出,扯下衣袖緊緊勒住,但腳下躲開的步子沒停,她匆匆推開後窗,向外翻去。當她翻出去的那一瞬間,書房的門被踹開,密密麻麻的箭朝她射來,她從窗戶跳出後,沒敢翻上房頂,她沿着長廊左躲右閃,不少身着黑衣的侍衛揮着長劍阻攔她。
遠處有人大喊着,“王爺說留活口。”
她心中一悸,萬萬不能被抓到。她擡手扔出一把銀針,銀針卷席着她五成內力,很快便殺出了一條血路,她跳下長廊,藉着夜色與樹影,翻上有樹遮隱的屋脊和牆,將喧鬧聲拋在身後。她正鬆了口氣,頭卻眩暈起來。
她扶着牆又跑了幾步,不敢停下來,因爲她知此地依舊是熠安王府,若她出不去,他們總會找到她。
她皺着眉頭,往腿上掐了幾把,努力讓自己清醒些。但頭依舊越發沉重,眼前的景物開始重影。
忽然,她腳下的房屋瓦片一鬆,她腳步不穩,將房頂踩出一個大洞,隨着磚瓦向房間內掉去,只聽“譁”的一聲,她掉入了一個澡盆,擊起了巨大的水花,她用手扇開眼前的水花,擡頭睜眼望去,盆中坐着一個年輕的男子,他面容清俊,眉飛斜入鬢,一雙桃花眼,端的是美人出浴的姿態。
男子除了剛開始的驚詫,現在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泠卓曦一臉尷尬,“公子,實在抱歉。”
她正想解釋,外邊傳來腳步與呼喊聲。她眉頭一皺,“得罪了。”她從袖中抽出匕首,右手撐着盆沿翻了出去,左手中的匕首置於男子脖頸邊,“幫我瞞過去,否則我殺了你。”
男子正要說話,轉眼又看到了她腰間繫的那枚玉佩。他一怔,擡手抓住她的左腕,另一隻手將匕首取下,泠卓曦臉色一變,正要掙脫。
男子淡淡地道:“你中了我父王的醉骨散,如何威脅我。”
泠卓曦擡起右手想要推開他的手,外面的腳步卻越來越近了。
男子道:“我幫你,條件之後再說。”
說着,他指着房內放衣服的櫃子道:“躲那。”
“什麼?”泠卓曦壓低聲音,“躲那兒會被發現。”
男子有些不耐煩,“讓你躲就躲,別廢話。”說着,他鬆開手。
泠卓曦向着櫃子走去,推開一看,全是女子穿的。她驚詫地向男子望去,心想,這莫非有什麼癖好。
男子瞪了她一眼,“轉身。”
泠卓曦轉過身,身後傳來水花四濺的聲音……這時,腳步聲傳到了院外,有人道:“夙大小姐,今夜有賊人闖入,還請屬下進來搜查。”
院外,站着幾位黑衣侍衛,爲首的是夙家二夫人身邊的侍衛白易,一位嬤嬤站在門前,“我家小姐正在沐浴,不得擅闖。”
“小姐重要還是府中所有人的安危重要。”
“我家小姐的清譽不重要嗎?更何況小姐是王妃的女兒。”
“呵。不讓搜越是說明有鬼。來人,開門。”
嬤嬤氣的臉發紅,“你!”
白易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怎麼,你要違抗王爺的命令。”
“你別以爲你投靠了二夫人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哼,閃開。”白易不耐煩地推開嬤嬤,“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