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愕然,隨即聽到了耳畔機場服務人員甜美的聲音。
巴西人瞭然地笑道:“是啊,我來得急沒訂房間,本來還以爲只能露宿街頭了,幸好斯科拉里教練可憐我特地給我騰了一個房間。”
是的是的,全世界人都知道斯科拉里做巴西主教練的時候有多偏愛卡卡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有點發燙:“房間號是多少?”
對面的巴西人似乎笑了一下。“能在酒店門口等我一下嗎?”欣然同意,也幸好這兩天門德斯忙到不行根本沒空來理會他們兩個。他已經漸漸意識到了他手裡這三個來自不同地方的少年的能量,甚至冥冥之中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未來可能就會在這三個人手中走向巔峰——三個人在未成年時就都已經是國腳了,而且這幾年很明顯他們都還處於迅猛上升期,看這勢頭估計稱霸他們各自所在的聯賽也就是過幾年的事情。
門德斯對他們的照顧越發無微不至,甚至這次梅西國家隊首秀的時候過於緊張有些不舒服,葡萄牙人看這邊什麼事情都沒有就立馬飛往了阿根廷,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腹誹,不過在看到巴西人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他卻有些感激起梅西的不舒服——如果不是阿根廷人突然不舒服的話,可能他們兩個人的日程就要被門德斯合理安排到無法去找對方了。
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巴西人的時候的肩膀被拍了拍,他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家主教練的笑臉,頓時整個人僵硬了一下。不過還好的是,他的教練現在似乎對書沒什麼想法,只是單純爲即將見到以前的弟子而高興:“,在這兒幹嘛?”
“等卡卡啊。”理所應當地揚起頭,“他馬上就到。”
“你已經和他通過電話啦。”斯科拉里理解地點頭,“也不知道卡卡是怎麼說服佩雷拉不帶他比賽的,如果我是佩雷拉的話去意大利綁也要將卡卡綁回去啊。”他說的佩雷拉是現任巴西隊主教練卡洛斯·佩雷拉,也是一個名帥。
與卡卡合謀了不回去參加美洲盃比賽的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另一邊逃避主教練的目光,不過就是這麼一個轉頭,他整個人的表情都亮了起來。
“卡卡!”
是的,拎着一個包從出租上下來的人正是卡卡,他正彎腰給那個司機簽名,簽完名後直起身看着這裡微笑。
從以前的時候就知道,只要卡卡修面刮鬍子、穿衣品味正常發揮的話,基本上大部分的女生都會無法抵擋他的魅力——雖然不能說帥到驚天動地,但也足以讓大部分人看不自覺注意到他。更何況現在,這個年輕的男人棕褐色的劉海被隨意抓了起來,很明顯是做過了精緻的定型,足以讓他完整地露出那張俊朗的臉,劍眉星目,可能說的就是他;俊挺鼻樑下的脣擁有着美好的弧度和飽滿度,微笑的時候如同粉色薔薇一般色澤的脣微啓露出潔白的牙齒,明明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很是陽光燦爛的笑容卻偏生帶出了一絲撩撥的感覺,可是始作俑者卻根本不自知;眉宇之間如松柏一般挺拔的英氣因爲自小所受到基督教的薰陶而自帶一股中正平和,看着讓人覺得心情舒緩柔和。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上了一件深灰色的牛仔外套,下面是一條足以拉伸出他的大長腿的修身牛仔褲,搭配了一雙白色帆布鞋,在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同時生生帶出一絲休閒的感覺,再加上他手中拎着的一個阿迪達斯今年新款的旅行包,整個人根本不像是剛下飛機,而是去附近的訓練基地訓練而已——幸好的是,他的身側還有一個拉桿箱幫助旁人消除這種錯覺。
站在一邊的斯科拉里看到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和他以前的任何一個壞小子笑容相同,痞氣十足還帶着一絲不羈,可是現在卻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笑容越發充滿魅力。巴西教練琢磨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想通透究竟是多了什麼,所以他乾脆就不想了,笑着上前兩步給了自家愛徒一個擁抱:“好久不見卡卡,過得怎麼樣?”
“託您的福,很不錯。”卡卡微笑着和前主教練擁抱了一下,眼角餘光注意到一聲不吭的葡萄牙人,他原本還在忐忑自己現在的形象究竟有沒有加分,結果一對上葡萄牙人如同着火了一般熾熱的雙眼,在心裡一跳的同時巴西人還是放下了心:看來卡洛琳的建議真的不錯,也不枉費他特意去問卡洛琳衣着搭配怎麼樣了。
斯科拉里拉着卡卡就往上走拒絕了一邊服務生上前幫忙拎箱子的建議一個人在後面默默拎着卡卡帶來的拉桿箱。箱子重得有些不合常理原本估計裡面只有這個季節的換洗衣物,看來巴西人還在裡面帶來了什麼“意外之喜”。
就一直默不作聲在一邊思量着裡面究竟是什麼,知道斯科拉里拍了拍卡卡的肩膀示意他好好玩並且給了他一張房卡才下意識擡頭看了眼。
爲了能專心比賽並且隔絕外界騷擾,葡萄牙國家隊幾乎是包了這個酒店的6、7兩層,而球員則集中住在比較偏向中間的房間裡,722已經是比較偏向外面的房間了。不過看到這個門牌,不知道爲什麼覺得自己有點牙疼。
卡卡打開了房門已經走了進去,可是他卻遲遲沒聽到身後小夥伴的聲音,所以巴西人也只能疑惑地折返回來挑眉看了看他:“在門口愣着幹嘛?進來啊。”默默捂了捂臉幫卡卡將箱子拖進了房間:“你帶了什麼來,這包怎麼這麼重?”
卡卡他身後帶上門的同時聽到了他的這句問話,愣了愣之後巴西人的耳根一下子紅透了,他咬了咬自己的脣直起身回頭的時候,視線正好對上那雙脣。潔白的牙齒輕咬之下原本只是粉色的脣突然染上了玫瑰一般豔麗的色澤,好看得讓他一愣。
“我……帶了聖經。”
聖經?聽到這個回答又是一愣,接着是一種熟悉的無奈感,“怪不得這麼重……你帶了精裝版的吧?”
“對。”卡卡認認真真點頭,不過紅暈已經從領口漸漸蔓延了上來。
“來看我還帶聖經?我哪裡不如聖經好看了?”半開玩笑地皺起了臉,一點都不經過主人同意地就光明正大將箱子放平拉開拉鍊,而箱子的主人就抱臂筆直站在一邊看着他拿出那本超級厚實的《聖經》,眨了眨眼,最終還是低聲說道:“因爲……”
“恩?”維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勢舉着聖經擡頭看他,很有要是巴西人不說出個所以然就將這本聖經給呼到他精心打理的頭上的架勢。
巴西人深吸了一口氣。
“因爲就我所知,結婚都需要對聖經發誓的。不是嗎?”
是啊,基督教結婚都是要對着聖經發誓的。
維持了蹲在地上舉着聖經這個姿勢一動不動,揚起頭盯着巴西人突然迅速蔓延在臉頰上的紅,直到將近兩分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巴西人話中的未盡之語。他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起得太急甚至眼前一黑,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這些細節,只是手中巨大如同磚塊的聖經一下子都變得像是上帝的福音。
“卡、卡卡,你、你的意思是,你、你答應啦?”激動得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與此相對的是巴西人一聲不吭地點頭,眼中清澈得倒映着他興奮到有些茫然無措的身影。
“可是這樣合適嗎?”的思維已經偏向了一個詭異的方向,他第一想到的不是有沒有經過父母的同意或者是有沒有去登記,而是另一件事,“基督教的那些‘聖父、聖子、聖靈’對我們的這種婚姻應該是抱有反對態度的,請他們來見證真的好嗎?”
“對哦。”卡卡很明顯也是纔想到這個部分,一說到結婚他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對上帝發誓”的那段證詞,甚至在來之前他都已經將這段證詞在內心熟記了好幾遍了,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完全無用武之地了?“那怎麼辦?”
“乾脆這樣吧。”在這樣的情況下,身爲一個最容易在緊急情況想出神點子的水瓶座發揮了自己的星座特長,“咱們還是對聖經發誓,不過就不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了。咱們就以自己的名義,怎麼樣?”
思索了一下,卡卡欣然同意,於是這兩個人就像是小時候玩過家家一般地將板磚一樣的聖經攤開放在牀上,兩個人均帶着虔誠的心一人一邊將手放了上去。
上帝愛護他的每一個孩子。這句話印在了一本有着三千五百年曆史的書上,一直傳到了現在。那麼爲什麼對同性之間的愛,基督教無法接受呢?
兩個人相視着微笑親吻,交握的手發誓一輩子都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