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清夜,自友人手中接過一部史冊,啓封概覽,波譎雲詭、金戈鐵馬的場景立刻猶如畫卷撲面襲來。細細再翻,時而紛爭驟起,繼而局勢動盪,先行者竭聲,後繼者悲愴,聲聲嘶厲吶喊,銘刻百年歲月崢嶸榮辱,文臣、武將、不世之帝王,皆化爲指尖一行簡短文字……三尺微命,難留一頁。餘斗膽,欲以骨鑄筆,書一紙忠魂淚;願以血研墨,染一卷長恨歌。
大佛寺很大。
這聽上去似乎是句廢話。
自人類產生偶像崇拜的行爲以來,凡神靈供奉之地,多伴隨着信徒佔山圈地。一座座或玄黃、或硃紅的如法色高聳廟牆也似乎是在默默地告誡着這些信仰他們的肉體凡胎的生靈,神棲之地,不容他人窺伺!
對於端坐於供臺上,總拿着一副悲天憫人態度俯瞰世人的‘佛’們,範旭很難產生如常人般的敬畏之心,即使明明在他身上已經發生過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他也不願將這份榮耀與奇蹟歸於面前這些高高在上的泥塑身上。
在他看來,或許他的到來只不過是冥冥中的一次巧合,沒有拯救,更不存在肩負了某尊泥塑的使命,科學或許解釋不通,但事情本身或許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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