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曼寧過來了。
這姑娘似乎已經來了好會,一直旁邊看着李恆給李嫺按壓脈絡穴位,悄悄地沒吭聲。
直到李嫺情不自禁地拉着李恆衣襬驚喜連連時,孫曼寧纔在人羣后面不輕不響咳了一聲。隨着一聲咳,衆人齊齊扭頭往身後看去。
見到是孫曼寧,柳月丶周敏和陳桂芬相互看了看,隨後又把目光投射都了李恆和李嫺身上,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李恆擡起頭,高興喊:「唷!曼寧同志,稀客啊!你終於想着來和我打招呼了。」
孫曼寧撇撇嘴,一個勁盯着李嫺瞅。
回到國內,李嫺還是頭一次被女生這樣打量,頭皮有些發麻,用一種怪怪的腔調問:「你叫孫曼寧,對不對?我聽人提起過你,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師傅?」
這沒頭沒腦的話一出,柳月和張兵四人集體禁聲。
這嫺公主因爲語言障礙和從小接受的西方教育,思想差異太大,果真是同大家不在一個頻道啊,動不動就胡言亂語丶已讀亂回。
「我也聽人提起過你,不過我不喜歡你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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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曼寧話到這,頓了頓,稍後意味深長地說:「而且我不配喜歡你師傅,你師傅只喜歡大美女。」什麼跟什麼啊?
什麼只喜歡大美女啊!
他孃的盡說事實,還當着班上同學面說,老子這臉還要不要的?
李恆衝李嫺幾女笑了笑,然後又跟張兵寒暄兩句,就拉着孫曼寧走了。
目送兩人走遠,李嫺大腦才逐漸反應過來,氣呼呼問:「月月丶敏敏丶桂芬,你們幫我分析分析,這女人什麼意思?是嫌我不夠漂亮嗎?啊?我不比她漂亮嗎?她長那麼高有什麼用,胸還沒我大!」
柳月:「......」
周敏:「......」
張兵不好意思聽下去了,臊紅個臉走了。
陳桂芬瞅眼李嫺心口位置,確實鼓鼓的,怎麼說也有c,勸慰道:「名師出高徒,我們嫺公主語言理解能力這個月果然有着飛越進步,走,不要管她了,我們去吃飯,不然去晚了,菜沒了。」
李嫺還在氣,走着走着突然問:「我師傅只喜歡大美女,是真是假?」陳桂芬猜測:「也沒見過李恆喜歡誰?說不定是對方誆騙你的。」
李嫺想起李恆親口承認有喜歡的女生,卻前後拒絕了自己三次,一次黑巧克力,兩次明着拒絕,她非常沮喪。
周敏感覺到她的情緒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怎麼了?你一向樂觀大方,不會被一個陌生女人一句話給打擊到了吧?」
「沒有。」
李嫺苦惱地搖搖頭,隨即望向柳月:「什麼樣的纔是大美女?難道一定要月月姐這麼漂亮嗎?」
同爲美女,周敏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差柳月太多,這從班上男生平時的關注度和眼神停留多少,就能感受到巨大差距。統計1班的女生都隱隱清楚,軍訓期間,不管是自己班上男生,還是對面方陣男生,就沒幾個不偷偷看柳月的。
柳月眼神不經意到哪,哪裡的男生就趕忙挪開視線。而當柳月眼神一離開那片區域,這些男生的視線又偷偷蜂擁而至。
對這種現象,周敏感知十分明顯。因爲同性相斥的原因,她一開始還有些暗暗吃味,但經過一個月的軍訓相處,她倒是慢慢習慣了,精準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周敏半真半假笑說:「應該吧,也只有月月這種萬里挑一的才當得起大美人稱呼。」陳桂芬打趣:「萬里挑一說小了,得十萬裡挑一丶白萬里挑一才般配。」
聽到幾人玩鬧,柳月心裡卻沒太大感覺。
雖說她對自己的美貌有着清晰認知,也知道走哪丶哪裡的男生都會偷偷看自己,但李恆例外。怎麼說呢?
每天面對面站軍姿起碼有4小時,也是就說,一個月下來有超過120小時兩人是互相望着彼此的,但她沒從李恆眼裡看到過任何異樣,沒看到過任何情緒波瀾。
從小到大,她的美貌第一次遇冷。
也是頭一回,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第一次有種挫敗感。
要是擱一般男生,自己看向對方時,對方都會慌不擇路躲避視線。
而自己超過100小時那樣目不轉睛看着李恆,李恆非但一點都不怯場,反而大大方方跟她對視。甚至,有時候覺得時間難捱丶快要堅持不住站軍姿時,偶爾還會比一比,比誰先眨眼?
好吧,這種場景只是發生在最近比較熟悉了的情況下,算是兩人之間的小秘密了,誰也沒明說,一切盡在不言中,但確實是有比過的。
至於結果,差不多五五開。
走出百十來米,孫曼寧笑兮兮說: 「你的名字真響亮。」
李恆問:「怎麼了?」
孫曼寧雙手背在身後,「附近幾個連隊,誰不知曉9連出了兩個大帥哥?
晚上我們宿舍聊天時,舍友經常會聊到你們倆。」
見李恆沒說話,孫曼寧湊頭: 「你就不好奇女生們在背後怎麼議論的?不想知道你和你們班那個胡平誰更帥?」
李恆淡定朝前走,「這我不得不批評你了,膚淺啊孫曼寧同學。到了我這個程度,早已經不靠長相吃飯了的。
孫曼寧上下掃視他好幾個來回,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倒也是。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這話特適合你。
你這文藝範氣質可對女生太有殺傷力了。
難怪陳子衿會死心塌地喜歡你那麼多年,難怪你能同時糾纏宋妤和肖涵這種大美女。
李恆不想討論三女的話題,問她:「既然早就發現我在9連,怎麼不來找我?」
孫曼寧反問:「那你爲什麼不來找我?」
問完,兩人同時笑出了聲。
李恆說:「走着,我們去吃飯。」
孫曼寧看着他的後背,嘖嘖出聲:「李恆,你以後還是少在公共場合出風頭好,纔開學第2天就被女生給盯上了。以後要是大作家身份暴露,那還得了?我好擔心你走路上會被女生敲暈帶回家。」
李恆道:「就一個李嫺而已,哪有那麼誇張?要是李嫺在國內長大,也不會有這齣戲碼。」
軍訓期間,每個人的飯量都會大增,有的甚至成倍增加,班上那吃5碗飯的女生絕對不是特例。
就算李恆,飯量也從平素的一碗半變成了兩碗半,饒是如此,他不但沒胖,反而還瘦了三斤。
孫曼寧也多盛了半碗飯,她擔心說: 「軍訓完胃會不會被撐大,天天要吃這麼多?我好害怕變胖。」
李恆瞅瞅她,「就你這身材,再胖個十來斤也不是問題,你怕個甚?」
孫曼寧低頭看眼自己胸口,「你是說我胸小吧?那李嫺的胸就比我大。」
李恆:「」
確實小了點,可他纔不會去作死說啊。再者,兩人的身份也不適合提。
孫曼寧問:「這個月,你去找麥穗了沒有?」
李恆搖頭,「沒去。
孫曼寧說:「你真沒良心,不找我,不找麥穗。哎,要是肖涵和宋妤在,你肯定寶貝得跟個什麼似地,肯定天天跑過去了。」
李恆一點都不虛僞:「那是,誰讓我喜歡她們。」
「她們?!!!真是沒臉沒皮。」孫曼寧狠狠鄙視兩眼,吃完飯就走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28號上午。
拉練完吃過早飯後,軍訓場上又開始了日常站軍姿。
面對面,再次近距離看着這乾淨無暇的瓜子臉,李恆不得不讚嘆,她確實有着不俗的資本,很漂亮,日光落在微微卷起的眼睫毛上,漆黑如墨的眼眸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味道。
突然,這個月一向沉穩丶面無表情地柳月忽地眨眨眼。
向他眨眨眼!
李恆發懵,以爲自己眼花了?
沒想到柳月又輕微張了張嘴,無聲無息用脣語說: 「美嗎?」
得咧,這回是真看清了。
李恆算是弄明白了,這柳月冷歸冷,但絕對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乖乖女。
教官的目光像雄鷹一樣投射過來,大聲問: 「誰犯錯,自己出列。」
見教官死死盯着自己,李恆好無語。
眼看軍訓就快要結束了,前面順風順水沒被抓過,除了上次陪胡平跑5圈外,基本沒受過罰,沒想到在最後時刻掉了鏈子。
他甚至在揣測,面前這姑娘說不定是故意的,讓自己受罰。
李恆瞅眼一幅事不關己的柳月,舉起了手。教官說:「到前面來。」
這年頭不比後世哇,沒人會和教官對着幹,李恆只得走到兩個方陣的空地上去。教官問:「文的,還是武的?」
這大中午的,鬼才來武的,跑圈不得累死去?李恆說:「文的。」
教官問:「唱歌還是跳舞?」
當然是唱歌了,這東西他拿手啊,高考前還帶領225在司令臺獻過醜呢。教官親自點歌:「革命歌曲,洪湖水浪打浪會不會?」
這年代要是誰說不會革命歌曲,那肯定是政治錯誤,唱不唱得好是另一回事,當然是說會的。迎着兩個方陣的注目禮,見慣了大場面的李恆倒是不緊張。
只見他醞釀一下情緒,清了清嗓子開唱:洪湖水呀浪呀浪打浪啊
洪湖岸邊施是呀嘛是家鄉啊清早船兒去呀去撒網。
晚上回來魚滿艙啊,啊...
李恆開口就是王炸,不僅唱功了得,還感情細膩到位,把歌曲中那種對家鄉的戀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表達地淋漓盡致。一曲完畢,不但倆教官大聲吆喝:「唱得好!」
兩個方陣的鼓掌更是「啪啪啪」持續了許久。
李恆瞄眼罪魁禍首柳月,發現這妞竟然嘴角勾了勾,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即使這絲笑容一閃而逝,很短暫,即使這一絲笑不那麼明顯,但還是被李恆捕捉到了。奶奶個腿的!
果真是看自己過得太舒服了,陷害自己來着。回到隊伍裡,李恆一個勁逮柳月猛瞧。
但柳月是誰?
她從小到大被異性盯着看多了,早他媽的習慣了,面對李恆的不懷好意眼神,根本不爲所動好吧。李恆看了好久,眼睛都看累了,最後一無所獲,這姑娘也沒露出破綻去表演,只得放棄。
晚上政治考試,檢驗這個月的學習成果,李恆雖說上課不認真,但做題絕對是速度最快的那一個,做完檢查一遍,時間還剩一小半。
見他起身交卷離開,柳月歪頭盯着他的背影看會,隨後也跟着交卷出教室。一前一後到了樓梯拐角時,後面的柳月叫住了他:「李恆,等一下。」
李恆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然也交卷了,側身問:「連長,什麼事?」
柳月來到近前,雙手交疊在小腹位置,乖乖站好,並糯糯地自我介紹:「我叫柳月。」李恆說:「我知道,連長。」
聞言,柳月眼睛笑眯了眯,「上回開班會時,你自我介紹說會笛子和二胡。後天下午,軍訓比武過後有文藝匯演,你代表我們9連出個節目吧。」
四目相視半晌,李恆問:「班上那麼多人會才藝,爲什麼找我?」柳月毫不避諱:「你形象佳,氣質好,才藝也很出挑。」
李恆擺擺手:「找胡平,他形象也不錯,還彈得一手好吉他。」柳月說:「軍營找不出吉他,二胡卻有不少。」
李恆轉身要走。
柳月掃眼四周,見樓梯過道都沒人,乾脆兩步走到他前面,攔住他:「胡平這人不靠譜,我不想找他。」胡平爲什麼不靠譜?
當初軍訓場跟他換位置的事一暴露,班上人誰不知曉胡平的狼子野心?記得柳月當時還回頭冷瞅了眼來着。
李恆沉吟道:「那你自己上,你條件不賴。」
柳月說:「我是文藝匯演主持人。」
見他驚訝,柳月眯笑道:「看滬市電視臺的新聞聯播,我媽媽是播音員,從小耳濡目染。」李恆下樓,她跟着。
李恆繼續走了一段,她還跟着。
李恆最後無奈,「行了,別跟了,幫我準備一把二胡。」柳月說:「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李恆眼睛瞪圓:「呵,合着你跟我玩先斬後奏這齣戲碼?」
柳月解釋,「文藝匯演名單我認真分析了一遍,唱歌丶小品丶朗誦丶魔術和跳舞類節目都有,就缺你這種樂器表演者。倒是有女生會彈鋼琴,但軍營沒鋼琴,所以我就來找你了。還有..」
李恆順口問:「還有什麼?」
柳月說:「出發前,導員曾跟我說過,要是文藝表演找不出人,就找你。」李恆錯愕,「你和導員很熟?」
柳月說:「不是很熟,但從小就認識。」李恆又問:「二胡很好找?」
柳月說:「有些首長平時的愛好就是拉二胡,不僅如此,口琴丶長笛等這種傳統樂器,部隊文工團都有。」李恆點點頭,朝宿舍走去。
柳月在背後喊:「你打算演什麼曲目,我好寫上。」李恆沒說話。
見狀,柳月從包裡掏出一瓶汽水,趕上來塞給他。
李恆斜她眼,還算有點誠意,知道坑完自己準備了汽水,思索片刻道:「就二泉映月吧。」「二泉映月?」
這回輪到柳月有點吃驚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不要換一曲?
畢竟二泉映月這種經典曲目想要演奏好難度可不小啊,不是一般人能把握的。李恆揮揮手:「我7歲接觸二胡,你要是信不過就換人。」
說罷,李恆沒再理會她,直接回了宿舍。
晚上,等到胡平幾人回來,正在看書研讀文獻資料的李恆伸個懶腰,想起什麼,於是問:「對了,老胡,問你個事。」
胡平脫鞋上牀,「老李,什麼事?」
李恆問:「你平常有看電視的沒?知道滬市新聞聯播的女播音是誰麼?」胡平問:「你問男的?女的?」
李恆說:「女的。」
胡平回答:「有兩個,一個還是我本家,叫胡玥,另一個叫黃煦晴。」
話到這,胡平賊眉鼠眼補充一句:「這黃煦晴很有涵養,在我們滬市十分有名氣,我們那很多大老爺們平常最愛收看她播報的《新聞聯播》。」
這時最後進門的酈國義搭話:「我知道,這黃煦晴我看到過,暑假我去舅舅家玩,在電視裡見過這女人,確實是一箇中年尤物。」
唐代凌說:「人家都中年了,能當你媽了,你還這樣說人家,積點德。」
酈國義舉手投降,「老唐,我這是誇讚,誇讚,褒義詞你懂不,中年還能當尤物是一般女人能比的?我要是40多歲了,你還真心誇我尤物,我立馬跪下叫你一聲爹。」
衆人聽得笑趴了,這他孃的就是一活寶。
眼看軍訓還有一天就要結束,忽然有一種捨不得情緒在寢室蔓延。
周章明說:「累是累了點,腳都磨難了,但收穫不小,我感覺自己強壯了一圈。」李光道:「昨天我稱了,瘦了8斤。」
李恆問:「怎麼會瘦這麼多?」
李光操蛋表示:「我也不知道,我天天吃得不比你們少,但就是爆瘦,媽蛋!我好不容易暑假才長點肉,這回全沒了。」胡平說:「我最大的收穫就是罰跑150圈,把全校女生看了個遍。」
酈國義聽得猛地一拍大腿,哀怨:「老胡你不仁義,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咧,咱們是兄弟啊,我樂意陪你一起罰跑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胡平從牀上探出頭:「少不了你的,我已經和11連那女生取得了聯繫,到時候咱們兩寢室爭取做聯誼寢。」李恆問:「老胡,你下手這麼快?」
胡平唱瑟道:「不是下手快,前兩天在外面散步時,偶然碰到了,我發現她旁邊的同學我眼熟,一番介紹,才曉得是我初中同學。」
「我靠!你這是出門踩了狗屎運。」李光眼紅不已。唐代凌問:「你不是喜歡柳月嗎?怎麼三心二意?」
不等胡平說話,酈國義已經開始揭老底,「軍訓期間,老胡給柳月寫過三封情書,都被柳月原封不動扔進垃圾桶了,好傷心!」
大家驚呆了,紛紛懵逼地望向胡平,沒想到這狗東西不聲不響已經幹了這麼多事。周章明好奇:「老酈,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酈國義唾沫橫飛地講:「20天前,我上廁所回來,剛好看到老胡揣一封信鬼鬼祟祟出門,我就心癢癢地跟了上去,沒想到他是遞情書給柳月。」
此時胡平臉色鐵青,「你真看到柳月把情書丟垃圾桶了?」
「千真萬確,真看到了。每次你遞送情書走人後,柳月就會再次現身把情書扔垃圾桶裡。我怕被你們發現,都是躲草叢後面等你走了纔出來,過程瞧得一清二楚。」
說着,酈國義猥瑣地從枕頭下面翻出三封情書擺胡平牀上:「老胡你的字還挺大氣,丟垃圾桶浪費了,我就幫你撿了回來。
放心!我向王母娘娘保證,沒拆封過,不曉得你寫了什麼!
胡平檢查完三封信,確實完好如初,稍後往牀上一倒,沒了任何聲音。
這話題有點傷氣氛,李恆適時轉移話題:「人家發誓都是向老天丶向上帝,再不濟也是廟王菩薩玉皇大帝,你怎麼向王母娘娘發誓?」
酈國義拍怕胸脯,振振有詞道:「我一堂堂華夏五好青年,大好年華的向一幫子老菜發什麼誓?當然找的女的啊,還找最有權勢最有姿色的女的啊。」
張兵問:「你怎麼知道王母娘娘最有姿色?不應該是嫦娥最漂亮?」
酈國義說:「兵哥哥,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哈,你想想古代皇后,哪個不是母儀天下?哪個不是冠絕後宮佳麗三千?要是沒姿色,玉皇大帝看得上?」
周章明聽不下去了,「你個錘子!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可不是夫妻。在道教體系中,王母娘娘又稱西王母,是所有女仙的首領。」
酈國義梗個脖子,「嘿嘿嘿,老周你不懂了吧,我管他們是不是夫妻,是衆仙之首就對了,證明我發誓對了人,一把抓個最大的。」
聽到這胡扯瞎掰,李恆等人集體無語。不知不覺間,軍訓進入了尾聲。
這個過程中雖說很累很苦,可是再次回首,李恆心頭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情緒。大學軍訓又過去了,再也沒有了,恍恍惚惚帳然若失。
9月29日,所有新生集體實彈打靶,每人5發子彈,李恆得了37環,成績尚可。
最牛的是唐代凌,打了逆天的45環,是9連上40環的獨苗苗。教官都說他這天賦去部隊大有可爲,說不定經過系統訓練能成爲特種兵。
30號上午,9連如約參加了軍訓比武大賽,獲得了第3名的好成績,軍領導特意頒發了一面獎旗。
當連長柳月代表9連領到獎旗的那刻,全連都沸騰了,掌聲雷動,經久不息,足足持續了兩分多鐘,真真是手都拍紅了拍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