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學樓往廬山村趕時,在巷子口遇到了身背漁具的假道他隔老遠就打招呼:「老付,今天沒課啊?」
「我課上完了,我記著你星期一上午是滿課來著,這個點唯回來了?「老付不解問。
我能說老子是被思修老師撐出來的麼?
秉著家醜不外揚的原則,李恆張嘴就來:「思修課,上起乏味,老師也不美麗動人,就回來了。」
那話怎麼說來著?
不能說被老闆炒魷魚,要說自己炒了老闆。他這話大抵也是如此了。
老付聽笑了,伸手指指他,「背後這樣編排自己老師,小心我去學校告你一狀。
李恆警眼:「哦,是誰說自己嘴巴是天底下最嚴實的?」 老付樂呵呵嘴,「上課沒味,要不跟我去釣魚?」
李恆隨口問:「去哪釣?” 老付說了一個地方。
爲了寫作,這段時日他惡補了大量有關滬市人文地理的資
料,知道對方所說的地方在哪,頓時挪撤,「老付,那河段聽說鬧鬼,你可要悠著點,日落之前趕回來。」
「,你個烏鴉嘴。鬼不怕,要是真有,我正好釣一個回來晚上做火鍋吃,走了。「老付揮揮手,騎看自行車走遠。
自送這老光棍離去,李恆晃了晃腦袋,剛纔他的話並不是隨口胡診,而是從廖主編那裡聽來的。
廖主編也是一釣魚資深愛好者,曾經閒聊時說起過這地方,據他自己講,有次通宵釣魚還被嚇過一次,嚇得半年不敢晚上出門。
27號樓大門依日緊閉,看來郭教授夫妻是真出國了。
倒是25號樓的餘老師回家了,正在陽臺上晾曬衣服。
看到這時段出現的季恆,餘老師證了下,但也沒多問。
至於今天班上他和柳月的事,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因爲她看得出來,柳月純屬是個愛玩的性格,眼神中沒有流露出對李恆的異樣。
「餘老師。「碰著人了,李恆自然不會各幾錢口水,口幾清甜。
餘淑恆衝他微笑點了下頭,繼續晾衣服。
哎,你說說,你說說,這叫啥子事喲,外邊看起來那麼知性優雅的女人,可偏偏有點高冷。
這叫男士怎麼靠近嘛?難怪到現在都還沒開親。
李恆碎碎腹兩包,也是哼著小調拿出鑰匙開門進了屋。
喝杯溫開水,他拿出宋妤和子寄來的信件。
左右瞧兩眼,有些犯難,都是自己媳婦,不知道先拆誰的好。
沉思片刻,最後寫倆紙團放手心,閉上眼晴一陣晃盪,然後揉開其中一個,上面寫有:子。
呼,那就先子拎,正好昨晚睡不著想你想得慌讀。順過子冷的信件,撕開口子,裡面有三頁信紙。
握著三頁信紙,季恆彷彿握看子拎,滿是相思。有那麼一刻,他忽然有些後悔了,當初就應該去北大讀書的,離她們倆近。
可稍後一想到肖涵,他又摒棄了這個念頭。
老樣子,第一頁信紙是記錄她的大學生活和學習狀況。
第二頁紙是關於李建國同志三人的,說老李身體自前還不錯,正在有條不紊地接受治療,叫他別擔心。
還說上週未帶他們去了故宮玩,信中附帶有照片。有照片?
李恆重新撐開掛號信,果真在裡邊找出一張照片,是一張合照。
照片是以故營大門爲背景牆,上面不僅有季建國、由潤娥和季蘭,子拎也在裡邊,而且還站在老季和老田中間位置。
這,這子拎果然還是那個子於啊,擅長打交道籠絡人心估計這段日子兩老沒少被她腐蝕。
因爲自己的父母自己再清楚不過,照片上的笑容是真誠
的,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作假,沒有所謂的皮笑肉不笑。
可,這代表了什麼?
箇中意思在明晰不過,代表了子得到了兩老的初步認爲什麼是初步?那是他非常明白,以陳李兩家自前的關係,不會這麼容易緩和,尤其是鍾嵐和田潤娥同志的性子絕對是八字所說的犯衝,水火不容。
當然,兩人可能會因爲治病稍微好轉一點,但他不會太樂觀。說到底,她們都不是那種特大氣的人,受過的悔厚結下的仇能記一輩子。
李恆嘆口氣,伸手摸摸子的臉,就是有些委屈自家媳婦了。前世她爲自己懷了第一個孩子,本想就此奉子成婚來著但陳家幹方百計阻攔不讓結婚,最後胳膊不過大腿,在鍾崗以死相逼下,兩人還是沒能踏出最具有象徵意義的一步。
細細打量一番子的面相,發現清瘦了些,頓時心疼死了,恨不得立馬飛去京城見見她。
良久,回過神的他把目光移向第三頁信紙,老配方熟悉的味道,字裡行間全是兒女之情。
李恆前後讀了三遍,喝完一杯茶,才依依不捨放下。
然後就是他花半個小時寫信,破天荒寫了5頁信紙,三張寄給子冷,兩張讓子冷轉交給老父母和二姐。
回完信,他沒有再動宋妤的信件。
理由很簡單,情緒還沒出來,沒法短時間內從一個女人轉移到另一個女人身上計劃晚些時候再說。
把回信放進平素隨身攜帶的包中,以防止忘記寄出去,隨後他開始看書,看趙菁阿姨送給自己的、那50多本還沒讀的書籍文獻。
眼就11月了啊,任務重,時間緊迫,他必須爭分奪秒奮鬥。
下午一點過,麥穗突然來了,手裡還帶有一盒飯。
驟然見到這內媚姑娘,他膠巴眼,閉上,靜開,再色眼,對方還在,不是幻覺。
李恆高興地放下書本,扭頭望著書房門口的女人,抑制不住說:「呀,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爲你以後不來了呢。」
四自相視好會,麥穗開口解釋:「上完第四節課回到12號樓時,發現女生宿舍都在傳你和柳月被老師撞出教室的事,我就來看看你,尋思你應該沒吃午飯,就順帶了一盒過來。」
李恆向她猛勾手,「怎麼?一天不見就生蔬了?快進來啊,我腿貌似麻了,動不了。
麥穗嬌柔笑笑,走進書房,「平時看你對書房寶貝的緊我手裡提著飯盒就沒進來,怕有油煙味落裡頭。」
「嗯,麥穗同志,謝謝你。
李恆仰頭。
麥穗眼波流轉,沒做聲,只是低頭瞅他大腿。
李恆擡腿,「要不你幫我揉揉?」 麥穗果斷退一步。
視線再次交投,兩人同時輕笑出聲。
李恆一邊揉大腿,一邊道:「你太敏感了。」
他這適說得沒頭沒尾,但麥穗幾乎秒懂,指的是她自已徹底搬離小樓的事。
她不想就此事多提,而是問:「你和柳月?」
「沒有,也不可能。「李恆打斷她的話,釘截鐵說。麥穗沉默。
沒等她回適,李恆皺眉,「怎麼?信不過我?」
麥穗搖了搖頭,「我自是信你的。只是外面都在瘋傳,我擔心有一天會傳到肖涵耳朵裡,影響不好。」
她是真心話。
她並不認爲李恆會對柳月動心。因爲根據她對眼前這男人的瞭解,柳月漂亮歸漂亮,但對他的吸引力還遠遠不夠。
李恆無所謂地擺擺手:「不用擔心,等以後你和肖涵熟了,你就會知道,她遠比你想像的精明。」
肖涵和子經常由於太過聰慧讓他頭疼。但聰明也有聰明的好處哇,就是不會胡亂懷疑自己在外面亂來,她們自有一套識人的招數,很多事情都用不著他去過多解釋,就已經誤會消除了。
揉了會腿,李恆拿著飯盒出了書房。
正像麥穗同志所說的,在書房裡面吃飯是犯罪,容易破壞墨香氣息。
茶几上,把飯盒打開,裡面是兩葷一素,有泥豆腐、糖醋肉和蒸蛋,十分豐盛,他孃的快趕上過年了。
李恆驚,「今天什麼日子,這麼捨得?」
麥穗說:「沒什麼日子,我就覺得這三樣菜你應該都喜歡
吃,就打了來。」李恆問:「要給錢不?」
麥穗說:「可給,可不給。」
「啊,我就客套問一下,你還真要啊?「李恆面色一挎。麥穗笑而不語,在旁邊看著他吃飯。
「其實你不來,我看書都把自己看忘了,沒想到吃中飯。
連著扒拉幾口糖醋肉後,他抽空這樣講。
麥穗表示:「我知道,宋好說你嗜書如命,經常看得忘了神。」
李恆問:「你和宋好妤有聯繫?」
麥穗說:「有,我們每個月都會寫封信。」 李恆擡頭:「你沒出賣我吧?」
麥穗十個手指頭交叉在腹部,認真開口:「你說過,不許我摻和你的私人感情。
「謝謝。「季恆嘴裡有食,含糊道謝。
麥穗沒做聲,怕他嗆著,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過來。「你一個人來的?」
「嗯,騎自行車來的。」
「你不辭而別,我還以爲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看到你了。」 李恆說。
麥穗不知道怎麼接話,就沒接話,
李恆問:「小樓的備用鑰匙在你那?」
麥穗說在,從兜裡掏出鑰匙,放茶几上。
李恆拿起,塞她手裡,「我就問問,還是擱你手裡放心要是哪關我的鑰匙丟了,還能找你開門。
麥穗町著他的眼睛凝望了許久,未了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