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謝麗莉、譚玲在行動

謝麗莉從醫院回來後,一直想解開李大壯、劉榮慶、呂玉花他們三人彼此是什麼關係,可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離開醫院後的第六天,她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給她閨蜜——已準備結婚的大專女室友周芬芳,約好下班後一起在溪水飯館吃飯聊天。

晚上她們吃飯時,她向周芬芳坦露心聲:她自己一直苦苦追求李大壯,而李大壯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現在又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呂玉花,而劉榮慶又摻乎其中,真是一團亂麻。周芬芳接着她話題說,誰都希望月下老人牽線,在自己花樣年華歲月遇到他,與他相識、相知、相愛,守望相助,直至以身相許,這樣的愛情指數爆表,其間即使有辛酸、有煩惱、有悲傷,但仍痛苦而快樂地堅持着,或許愛情並不完美,有缺陷,但對女孩來說仍不失爲最唯美的存在。

她們繼續邊吃邊聊。

周芬芳:“你真愛他?”

謝麗莉:“是!”

周芬芳:“他對你什麼態度?”

謝麗莉:“不冷不熱。”

周芬芳:“你有沒有向他表白?”

謝麗莉:“86年寒假在武漢玩時他親吻了我,但從武昌火車站上火車後我們在不同車廂就坐,我想他應在增埔火車站等我,可他居然跑掉了。到了86年5月初,他跑完1500米決賽後突發心臟病——快速型陣發性心房纖顫而住進醫院。當晚他病情穩定後跟我說,她已有女朋友,只是一時半時聯繫不上,又自我自責自己,說什麼他有心臟病、又不敢擔當,不值得我愛。他說完後叫來護士趕我走。從那以後兩人沒再在一起享受過‘二人世界’,除了十七八天前在南京偶遇而兩人短暫相處了一段時間外。”

周芬芳:“如此說來,他已有一個從小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但不在他身邊,爲此他苦惱不已。你的出現讓他短暫忘了‘她’,也許你也很優秀,讓他動了心,但他對你只有三分鐘熱度。”

謝麗莉:“這麼說來,我沒什麼希望了。”

周芬芳:“你追到他的概率不到10%。”

謝麗莉:“但是我太愛他,怎麼辦?”

周芬芳:“你追他多長時間?”

謝麗莉:“從86年元旦到86年6月初這半年時間算正式追他,其他時間,包括他在增埔市永高化學試劑廠工作這一段時間,不要說追他,連約他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周芬芳:“這麼說來,從86年6月初到現在,你一直是暗戀他。”

謝麗莉:“是。”

周芬芳:“那你怎麼辦?”

謝麗莉:“我的初吻給了他,他的初吻也給了我。反正我就是喜歡他,我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他遲早也會愛上我的。”

周芬芳:“還信心爆棚,我真服了你。”

謝麗莉:“當然信心滿滿的,我高顏值,也算半個學霸,又是省城姑娘,那一點配不上大鄉里進城的他?”

周芬芳:“作爲你閨蜜,成人之美,是本小姐樂意乾的事。你要我幹什麼?”

謝麗莉:“這就對了,叫你過來不是聽你訓斥的,而是出謀劃策的。這頓飯也不是白請的,你需要深入虎穴偵察情敵。”

周芬芳:“願聞其詳。”

謝麗莉:“你飯已吃飽了。你現在就趕去省市人民醫院急診科掛個號,假裝看病,裝作無意中撞見劉榮慶,並從他嘴裡淘到有價值的情敵資信。搞到情報後馬上回來,我一直在飯館等你。”

周芬芳領着謝麗莉派的任務趕去離飯館幾百米遠的省市人民醫院。

大約1小時後,周芬芳回到飯館向謝麗莉作彙報。

周芬芳在醫院見到了昏迷不醒的高顏值姑娘——呂玉花及其家人,還有李大壯、劉榮慶。她通過與他們搭訕,掌握到如下情資:李大壯、劉榮慶都在追呂玉花,劉榮慶與呂玉花是同事,劉榮慶追她已有一段時間,而李大壯與呂玉花是小學同學,李大壯是在她昏迷後纔出現的——他們有十年出頭沒聯繫了。

謝麗莉非常感謝周芬芳提供的信息,她們繼續聊。

謝麗莉:“呂玉花顏值高,還是我顏值高?”

周芬芳:“她高點。”

謝麗莉:“那身高呢?”

周芬芳:“你高點。”

謝麗莉:“誰皮膚白點?”

周芬芳:“她白點。但她單眼皮,你雙眼皮。”

謝麗莉:“那學歷呢?”

周芬芳:“她比你高。她本科,你專科。”

謝麗莉:“那我學歷低,我沒戲了?”

周芬芳:“如果僅從學歷高低來說,那不一定。男人喜歡學歷比自己低點的,何況李大壯是理工男,而呂玉花是理工女——通常少點生活情趣,而你是一個文藝範兒,與理工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芬芳知道謝麗莉的性格,不撞南牆不回頭,唯有鼓勵她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只能遭到失敗後才明白,有些人,包括她,再愛也應該放手。

7月下旬的一天臨下班時,譚玲來到增埔市大森唐試劑儀器公司。她向洪玲介紹自己說,她是李大壯的小學同學,在增埔市前衛中學當英語老師,有事過來找他。洪玲說,大壯出去了,但他好快就會回來。

洪玲把她引到李大壯辦公室,讓她稍等。

洪玲安頓好譚玲後,她突然覺得譚玲與李大壯關係非一般,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譚玲就是謝麗莉的“情敵”。想到這,她立馬打電話給謝麗莉,告知謝麗莉“李大壯出現了新戀情”。

譚玲在大壯辦公室一邊喝茶一邊環顧四周,她忽然發現大壯辦公室有一羽毛球袋。她走過去,見到羽毛球袋邊有一雙羽毛球鞋,她拉開羽毛球袋看,發現內有2支球拍、1桶球、1套運動套裝——短衣、短褲。譚玲心想自己羽毛球技術嫺熟,增埔市前衛中學羽毛館場地一流且週末又對外營業,而她作爲校老師可打5折,從她住的學校宿舍到羽毛館距離又不到300米。譚玲想到這些,她心生一計,今天剛好週末,可邀請李大壯去打羽毛球。

譚玲正在謀劃如何邀請李大壯打羽毛球時,大壯回到了辦公室。

譚玲見大壯回來,就開始數落他的不是,責怪他火車上不辭而別。李大壯聽到譚玲的抱怨,他實在不好意思,表示願請她吃飯以表謝罪!他又提議到她學校邊的一家西餐廳吃西餐。譚玲聽到李大壯這個提議,就順勢提到自己學校羽毛球館的種種好處,並邀請李大壯飯後打羽毛球。

李大壯聽到譚玲講她學校羽毛球館這麼好,還5折,也心動了,於是他給幾個球友BB機留言,邀請他們晚上8點到增埔市前衛中學打羽毛球。

李大壯給朋友留完言後,他穿好羽毛球鞋,帶上羽毛球袋,與譚玲一道打車趕到增埔市前衛中學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弄潮人餐廳。

他們剛吃完不久,就傳來悠揚的鋼琴曲。他們循聲望去,只見西餐廳正中央音樂舞臺有鋼琴師正在彈奏貝多芬的鋼琴曲《獻給愛麗絲》。譚玲聽到這曲調,尤爲激動,自言自語:“在這溫馨的夜晚,我就是善良姑娘愛麗絲。與心上人共進晚餐,是我十幾年來夢中所見,想不到今天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溫馨的鋼琴曲在西餐廳縈迴,李大壯望着沉浸在幸福中的譚玲,他難免有點心動。她長得花容月貌,有如出水芙蓉,楚楚動人,她那豐滿富有曲線之美的身材散發着清新脫俗的氣質。

《獻給愛麗絲》畢後,鋼琴師又連彈幾首鋼琴曲,然後駐場歌手開始登臺表演,他邊彈着吉他邊唱着流行歌曲。

譚玲突然心血來潮,她要登臺表演。那歌手剛唱完,她就快步跑過去,跟他說要借用他的吉他來表演。

她一上來就來一段愛情告白:“在愛情世界裡,我原本一無所有。還在童年時光,您是我情感驛站的第一位來客,十幾年後的今天,您仍是第一位來客。在您情感世界裡,但願我是第一位入侵者,真誠希望您一生一世陪伴着我。我們失聯的十幾年間,我有數不清的夢,但每個夢都有你。我內心始終在等待您的出現,如今您出現了,我不會再放手了,您就是我的真愛。李大壯,我愛您!”

她告白完後,整個西餐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掌聲一停,她心潮澎湃地說:“我唱的歌曲是千百惠的《當我想你的時候》。”

她邊憂傷地彈着吉他邊傷感地唱着:

當我想你的時候

我的心在顫抖

當我想你的時候

淚水也悄悄的滑落

當我想你的時候

才知道寂寞是什麼

當我想你的時候

誰聽我訴說

當我想你的時候

我的心在顫抖

當我想你的時候

淚水也悄悄的滑落

當我想你的時候

才知道寂寞是什麼

當我想你的時候

誰聽我訴說

我也曾醉過 也爲你哭過

愛情如此的折磨

究竟是爲什麼

漫漫的長夜 我串起你的承諾

你要我如何接受

就這樣離開我

當我想你的時候

我的心在顫抖

當我想你的時候

淚水也悄悄的滑落

當我想你的時候

才知道寂寞是什麼

當我想你的時候

誰聽我訴說

我也曾醉過 也爲你哭過

愛情如此的折磨

究竟是爲什麼

漫漫的長夜 我串起你的承諾

你要我如何接受

就這樣離開我

當我想你的時候

我的心在顫抖

當我想你的時候

淚水也悄悄的滑落

當我想你的時候

才知道寂寞是什麼

當我想你的時候

誰聽我訴說

譚玲彈出的吉他曲調令人憂傷,她唱出的歌聲如歌如泣。臺下聽衆都被感染了,李大壯也被感動了。此時站在他旁邊的小姑娘一直在鼓動他買一束花送給譚玲,他深知送花就表示接受了她——以後就難以甩開她,不送花,她難以下臺,他內心在糾結,以至猶豫不決。

忽然大廳裡響起“送花——送花——送花”的叫聲,甚至還有一個大男生站起來嚷着:“你不送——我送。”這叫喊聲更讓李大壯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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