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本還沒把黃爲民這老胖子當回事兒,不過秦湛這麼隆重、且半正式的介紹了,卻是再也不敢小瞧了。
“黃叔好,我叫郎文,你叫小朗,小文都行!”郎文客氣道。
“哦,你好你好,呵呵,不用那麼客氣,其實叫我一聲老黃就可以的!”黃爲民同樣客氣道。
無疑,郎文不認識黃爲民,但這並不意味着黃爲民不認識他,要知道,其實郎文在很有名的,話說,華夏排名第三的影視基地的二公子,還不算有名麼?
不算?那成!前某省黑老大“朗世傑”那可是在整個公安系統裡都掛着號的,如是,好歹也混到正廳級別的黃爲民,難道連朗世傑有幾個兒子都不知道?
“就叫黃叔!”秦湛拍板了,說道:“我說老黃,你要是跟他客氣,他以後會不好意思的。”
“怎麼說?”黃爲民不解道。
鄭樂和郎文已是不解。
秦湛嘿嘿一笑,說道:“佛曰,不可說!”
三人下意識的都甩給秦湛一記白眼。
而這時,郎林帶着兩個人進了酒吧,其中一個大漢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個穿着病號服,臉色極爲蒼白的男子,嗯,四肢都打着石膏,一看就是四條腿都骨折的幹活。
“秦少,好久不見了!”郎林爽朗的笑道。
秦湛看向郎林,眼中充滿着真誠的喜意,無疑,眼前這個黑壯的漢子,正是他爲數不多看得起的純爺們一枚,不過,哪怕是真心高興他能來“支援”,但他仍是沒有一點起身相迎的意思,他伸手指了指身前那瓶沒開封的伏特加……
“明白!”郎林大笑,扭開瓶蓋,咕咚咕咚就開始往嘴裡灌,直到飲盡,方纔笑望秦湛。
“我就說了,你小子夠爺們!”秦湛拍了拍郎林的肩膀。
“呵呵,在你秦少面前,我也不敢像個娘們兒!”郎林笑道:“更何況,如果我變得娘們唧唧的,你還不得扇我?”
秦湛大笑道:“知我者,郎林也!”
郎文詫異的看着哥哥與秦湛,無疑的是,他不明白郎林與秦湛的友情這麼深,畢竟,他知道郎林與秦湛只不過接觸過一次而已。
殊不知,男人的友情來的就是這麼微妙,有時候對味兒了,那就是一輩子同生死的交情,正如愛情一般,戀愛過的人都知道那是何等滋味,但若是讓人說明白,誰又能說的清?
“黃局,我朋友,郎林,我兄弟!”秦湛介紹道。
“郎公子,早就聽說過您,今日見面,果然不同凡響啊!”黃爲民說着,話有深意,卻絕非諷刺。
郎林也是明白人,所以他知道黃爲民解釋的是什麼,說白了,無疑就是黃爲民很詫異郎林能跟秦湛尿到一個壺裡去……
要知道,秦湛可是屬狗的!
誰都知道他沒有朋友,原因就是他認爲沒有人配做他的朋友,這一點,黃爲民瞭解!
而郎林的突然出現,秦湛真誠的態度,卻是讓黃爲民百思不得其解了,同樣的,從另一個角度說,卻也不得不佩服郎林這個人了,最起碼,單單郎林能得到秦湛的友情,這便說明郎林絕對非同凡響……
“黃局,謬讚了不是?”郎林仍與黃爲民握着手,說道:“黃局的事兒我都聽說了,若論爺們,您是這個!”
郎林一豎大拇指,佩服道:“黃局,我郎家是混黑道起家的,這點想來您是清楚的,我也不多說了,單單你就衝您夠義氣這一點,我郎林就敬你一輩子!”
義氣?
是了,黃爲民確實是做了一件夠義氣的事兒……
來由,就是上次秦湛跟人開賭,進了局子,老陳家逼迫黃爲民給秦湛定罪,而他呢,與秦湛短暫的交流後,不但沒定罪,且還把秦湛給放了,之後陳家還沒來得及報復他呢,這老哥自己就果斷辭職了!
黃爲民搖頭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之所以那麼做,那是因爲我清楚,只要秦少還記得我,我就早晚會有翻身的那一天!”
他的回答,非常的真誠!
而就是因爲他的真誠,則讓郎林又是高看了他一眼。
同樣,這也是黃爲民的聰明之處!
是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明人不說暗話,在聰明人面前,虛僞什麼的,無疑是最爲愚蠢的,而把話說明了,哪怕是有利益的因素,那仍可以證明此人光明磊落,且非常可交。
“總之,我就是佩服您!”郎林說道。
“行了行了,有完沒完了?”秦湛故意露出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今兒個我纔是主角,更不是私人聚會,所以啊,趕緊辦正事兒,套交情什麼的,過後再說!”
幾人皆是莞爾一笑。
沒得說,若論光明磊落?誰又能比得了秦湛?哪怕是害人,也絕不藏着掖着,這樣,纔是真正的光明磊落,當然,這與君子與否無關……
秦湛走到那個神經恐懼的病號身前,居高臨下的笑問道:“怎麼樣?我就說過吧,你要是不配合我,他們肯定會殺人滅口,而剛纔若不是我兄弟救下你,這會兒,你還能活麼?”
呂武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但心裡面,卻是說不出到底該是個啥滋味!
可不是嘛,郎林救下他是事實,郎林之所以救他估計肯定是受秦湛所託了,但問題是,如果不是秦湛的話,他何至於被落到當下這個下場?這一身的傷,還有肚子裡沒排除體外的竹筷子……
不都他媽秦湛害的他?
所以說,感激是一碼事兒,恨則又是一碼事兒,而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匯到一起,弄的他是鬱悶不已,是了,到底該報以一個什麼態度呢?
“你可以不謝我,也可以恨我!”秦湛乾脆說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兩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眼下沒有我的護佑,便是必死無疑,當然,除非你捨得這條命。”
呂武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無疑他不是那種愚忠之輩,奈何,想說點什麼,嘴裡又是疼的要命,一張嘴,便是倒抽一口涼氣。
秦湛老臉一紅,尋思着,看來,下次不能這麼狠了,畢竟麻將和筷子不是一種材料製成的,吃下的口感,咳……
“唔!”秦湛見呂武露出了配合的樣子,便說道:“成了,這麼着吧,咱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有用着你的地方,而如果你讓我滿意的話,我就保你不死!”
“你的家人亦是!”郎林說。
呂武深深地看了郎林一眼。
郎林的眼神並無絲毫虛僞。
呂武舒了一口氣,同時亦是生出了一絲感激之情。
無疑,做他這行的,賺的確實不少,但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假若栽了跟頭、自己掛了也就罷了,偏生,又總是有太多的同道人士連累了家人,甚至,之所以退不出來,還是因爲見人的關係!
“你的家人都在我那裡,暫時沒有任何危險。”郎林說道:“不過,過一會兒,我就不知道了!”
呂武眉頭一動,他知道,這是郎林在威脅他,若是他不老老實實的交出秦湛想要的東西的話,那麼,哪怕郎林不會加害他的家人,卻不保證會不會繼續保護他的家人。
呂武點了點頭,他說不出話,示意給他紙筆。
不多時,他便寫了一百多個字,秦湛展開一看,臉上露出了笑意……
轉過身,徑自走向酒吧中的某面牆!
“咣!”
擡腿,便是重重的一腳。
而這一腳下去,牆面便是被秦湛給踹空了!
“你,你要幹什麼?”傅雷傻眼了。
沒得說,這麼安全的一個地方,居然被秦湛發現了?
不,傅雷被秦湛拎着脖領子就摔在地上,忽然反映過來了,原來,並不是秦湛發現的,而是被呂武給出賣了……
傅雷怨毒的看着呂武,而呂武呢,平時畏他如虎,這一刻卻是出奇的冷靜!
“你是傅雷?”秦湛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傅雷哪裡不知道秦湛什麼意思,他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呵?”秦湛倒是被他逗樂了,譏笑道:“成啊,打算當李大釗啊?還是劉胡蘭啊?或許你覺得露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就能喚醒我的良知放你一馬?”
傅雷心中巨顫,緊咬着牙關,死死地閉着眼睛……
“有種!”秦湛對他豎起大拇指,然後,回過身從郎林那裡要來一把小刀子,放在手心裡掂了掂,淡淡的說道:“有時候,死亡永遠都不是最可怕的,而生不如死,纔是真正最可怕的!”
說罷……
“啊!”
秦湛一刀便是扎進了傅雷的大腿,傅雷疼的冷汗涔涔,慘叫不止,而秦湛呢,不但沒把刀子抽出來,且還用刀子在傅雷的肉裡擰……
“一刀子下去,只要不割破大動脈,便不會死,稍加修樣,是可以恢復如初!”秦湛冷冷地說道:“但是,只要我想,我就有辦法在不割破你大動脈的前提下,毀掉你腿部的大部分神經,而這樣的後果,就是即使你好了,也將是瘸子,當然,這是最好的一種結局,或許,最壞的結果是截肢呢?”
“你好狠!”傅雷眼睛通紅的瞪着秦湛。
若不是秦湛對他施了“定身咒”的話,傅雷定然會撲過去與秦湛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