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大部分的人還是要臉的 !
這不,當龍躍明知道秦湛一定不會放過他後,他僅僅緊張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便是做好了自以爲最萬全的準備……
什麼?難道是龍躍認爲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當然…… 不是。
最起碼龍躍很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現在不行,以爲現在的龍家過得很不好,這倒不是說堂堂龍家破產了,而是李家發瘋了,那個前陣子被龍家欺負的像條流浪狗一樣的李家開始瘋的不是像、而就是一條瘋狗了。
所以,尚存理智的龍躍認爲, 就算必須要和秦湛正面開戰,那也絕對不能是現在,於是乎,龍躍便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給秦湛找麻煩,讓脾氣暴躁的秦湛忍無可忍,報復的沒工夫報復他,繼而,他的時間不就來了?
也就是抱着這個心思,龍躍決定派出黑馬二狗子去暗害……
好吧,暗害“上官定”!
毫無疑問的是,秦湛平時確實很是不近人情,不近人情的都近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比如,寒冬九月的在路上碰到一個在風雪中餓的眼冒金星的乞丐,哪怕那個乞丐抱着他的大腿求倆小錢兒……
嗯,秦湛那操蛋玩意兒也不帶賞一毛錢的!
什麼?他很小氣?
當然不是,要知道,秦湛從來就不小氣,甚至一向都把“錢是王八蛋、花完我再賺”當成了口頭禪,只是,他就是那麼一個人,正如那個倒黴的乞丐一般,哪怕他看起來多麼的可憐,秦湛也不會賞賜一毛錢,但是,秦湛卻會問上一句,給我做事?敢麼?如果敢,我馬上就給你弄一頓好吃的,可吃過之後,你這條命就只能屬於我了。
當然,這是對待外人,而像是上官定這樣的老表可就不行了,而且這一點幾乎是人盡皆知,龍躍也知道,所以他聰明的認爲,只要上官定出了意外,而且自己做的滴水不露的話,秦湛定然會拋棄一切尋找兇手!
而二狗子呢?
或許打打殺殺的真本事沒有,不過嘛,既然能當個助紂爲虐的狗腿子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毫無用處呢?
二狗子有什麼本事?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作爲主人的龍躍自然還是清楚的!
……
二狗子離開了龍家,真個是一臉的欲哭無淚,沒得說,當他不得不接下那個肯定很難完成的任務的時候,他便知道,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想過跑,畢竟,上官家雖是不如龍家勢大,不如秦家那麼狠辣,但好歹也是京城排得上號的大家族不是?
而假若上官家收到龍躍派人要暗害上官定這個嫡長孫的話,就算是迫於壓力不敢跟龍家撕破臉,可他呢?不過就是一宵小,不過就是一螻蟻般的存在,那麼,無法跟龍家死磕的上官家,難道就會放過他這個上好的、甚至就是唯一的撒氣筒麼?
二狗子一時間想了很多,茫然的上了車,渾渾噩噩的開車到了家,但他是幸運的,從龍家到他在京城那個家,那個五環外接近六環的家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愣是沒出過一次車禍,且還沒闖過一次紅燈……
當他把車停好,下了車之後,甚至自己都大叫僥倖。
於是,二狗子認爲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而好運這東西或許很久不來,可一旦來了,萬一就不走了呢?
於是乎,二狗子緊提着的心就落了下來,勉強笑了笑,旋即灑然一笑,沒得說,這是自我安慰良好的效果。
只是,好運好東西真可以長時間持有麼?
答案?是不可能。
當二狗子拿出鑰匙打開自家的防盜門推門而入時,瞬間,整張臉便是慘敗到了極點。
地板上那滴滴的鮮血,還未乾涸、還散發着腥味,似乎…… 還能感受到那血的溫度!
當二狗子看清眼前這一幕時,眼前一黑,只差一丁點便是暈死過去,還好,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暈,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那二十一歲的嬌妻和嗷嗷待哺的才一歲不到的孩子,就……
二狗子想到妻兒,一咬牙,總算是冷靜了一些!
他第一時間衝進臥房,然後是另一間,接着廚房、衛生間,奈何,他滿心的期待,都是一場夢般,都是虛假的而已。
“龍躍,你好狠的心!”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但那是未到傷心處。
二狗子不傷心麼?他傷心到了極點!
他眼中帶恨,短短的一剎那他幾乎咬碎了牙齒,這是知道,他的妻兒被綁架了,而綁架他妻兒的肯定是龍躍無疑,因爲,這一幕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啊……
肯定的是,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因爲他曾經就奉令爲龍躍幹過綁架他人妻兒的卑劣行爲,後來,那個死都不肯妥協的男人,死了,被殘忍的殺害了,最後,還背了個販毒的罪名,那個無辜的年輕妻子也死了,被十幾個惡棍輪流着侮辱,之後不堪受辱,抱着那尚在襁褓中的小嬰孩跳樓了……
可二狗子呢?卻得到了一筆五十萬的賞錢。
只是,當時的二狗子儘管臉上帶着諂媚的笑,眼中帶着貪婪而興奮的目光,可深處呢?卻是深深的愧疚!
是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做錯了事,害死了人,哪怕表面上表現的確實無所謂,可內心中呢?真的就沒有負罪感?
他有,因爲他的心並沒有那麼黑,所以他知道,他早晚是要遭報應了,所以他更知道,喪良心的事絕對不能再做了,否則別說下輩子做豬做狗,這輩子都少不得被天收。
奈何,有些事情並不是單純悔悟就能改變的,所謂身不由己,他正是如此,自那件事後,時間到了當下,已經過去兩年多了,這期間喪良心的事做了不止十件,哪怕,他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他只是幫兇,並非元兇……
“怎麼辦?”二狗子強自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他頹然的坐到那染着也不知是其妻還是其子的沙發上,痛苦的撕扯着他那本就不多的頭髮!
他沒有報警,因爲他很清楚,哪怕他告到了公安總部,只要龍家未倒,那他不僅告了也是白告,而且還會被龍躍那混蛋反咬一口,而只要他入了獄,他絕對會意外身死,且絕對沒有翻案的可能。
他一次次的問着自己該怎麼辦……
幾個小時過去了,就好似流水一般!
緩緩的,無聲無息的,就飛快的流逝了。
當二狗子站起身時,他那張蒼白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不健康,卻很妖異的潮紅。
“龍躍啊龍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難道我二狗子在你眼中連只兔子都不配麼?”二狗子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陰惻惻的笑道:“是啊,我是明白你這是逼我玩了命的去爲你賣命,可你真的認爲強制的手段真的是最好的手段麼?”
說到這裡,二狗子突然笑了,卻是笑的如同厲鬼一般的淒厲!
“嘶!”二狗子點了一支菸,猛吸了一口,陰森道:“不,你錯了,錯的太離譜了,龍躍啊龍躍啊,你可知,如果你不是拿我妻兒威脅我的話,說不得我真會不顧一切的去幫你辦好這件事,然後傻傻的去認爲你是個重諾的人 ,會把你所說的三張綠卡和五百萬美金給我,然後去美利堅過上那土財主一般的生活……
頓了下,二狗子猛地把抽的只剩三分之一的菸頭甩在地上,眼中滿是狠毒之色,低沉而沙啞的近乎瘋子一般的喃喃道:“只是,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富貴險中求不假,但這一刻你卻又教會了我一個做人的道理,那就是……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不仁,我便不義!”
說罷,二狗子從錢包裡掏出一張手機卡,把手機中原本的電話卡拆了下來,把那張卡塞了進去,接着快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很自然的說道:“喂,XX快遞麼?嗯,可以*的對吧?那行,我家的地址是…… 嗯,快一點,好的,就這樣。”
二狗子掛斷了電話,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神色,嘿嘿道:“你不仁我不義,這本就是對的,對吧?對,肯定對,還有…… 我是對付不了你,可你又不是全世界無敵的一哥,總會有人能對付你嘛!”
是的!二狗子已經徹底瘋狂了,而誰都知道,只有瘋狂的人、哦不,是最爲真正瘋狂的那類人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
二狗子呢?他也知道!
可儘管他知道瘋狂與作死極近等同,但他就是決定要瘋狂一把,徹徹底底的讓龍躍知道,兔子急了會咬人,狗瘋了,那是會咬死人的!
不多時,快遞員來了,很禮貌而客氣的聞訊二狗子要郵寄什麼,二狗子拿出一個優盤在手裡掂了掂,快遞員雖然有些奇怪,但出於良好的職業道德便沒有多問,是了,不是違禁品,有什麼可問的呢?
於是,二狗子向快遞員要了單子,讓快遞員稍等一下,遍快速的寫了一張紙條塞了進去,又快速的填好了地址,之後遞給快遞員,對他說“特急”!
快遞員愣了下,無疑,要知道,如今國內的快遞雖然也就那麼回事,但問題是,“特急”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而理所當然的是,都肯定有速度了,那價錢,豈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