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突然出現着實把伊澤嚇一大跳。
“不是——我的小昕昕,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我根本不認識她,湊巧路過而已,她剛纔摔倒,我把她——”
他說着慌亂之中竟把小晴推倒在地。
小天對着薇兒發癡顧不上自己的妹妹,這是他見過的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就像仙女一般,美麗,純潔,善良……
“你哥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情聖”黎昕打斷他“難得人妖說句實話。”
她笑着嘲諷他,心裡又氣又喜,氣是因爲昨晚還跟自己表白,今天卻和別的女人瞎混,但這也恰好成了自己拒絕他的催化劑。
“小昕昕,這絕對是個誤會,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在我眼裡只有你一個,再容不下任何人,相信我。”伊澤要跑過去跟她解釋。
小晴卻突然坐到地上大哭起來。
黎昕頓時計上心,來壞笑着走到小晴旁邊半蹲着,用極其溫和的語氣問她“喜不喜歡伊澤哥哥啊?”
小晴一把鼻涕一把淚,認真地望着黎昕,最後深深地點點頭,一字一頓的說“喜歡”。
“這並不代表我喜歡她呀,愛情是兩個人的,她這單方面的頂多算是暗戀”伊澤急的直跺腳。
黎昕收回剛纔的眼神一變而爲奸笑“感情是樂意慢慢培養滴”
“沒聽說過一個成語叫做日久生情嗎?”薇兒補充一句,兩個人大搖大擺的離開。
伊澤想要追上去卻,被小晴死死拉住不放。
小天的視線自始都在薇兒身上,直到他們走遠見不到人影,仍然望着空蕩蕩的街道想入非非。
“喂,你在幹嘛?”伊澤衝小天大吼。
他這才收回視線,百感交集的嘆口氣。
伊澤從白晴那脫身回到家後嘴巴就沒停過,在黎昕和薇兒面前不停的解釋。
薇兒心裡只想着季風,沒心情鳥他。從早上就一直沒見到季風,總是怕他出什麼意外,自從他知道季風吸毒後就更加的擔心。
她在季風門前徘徊了好一會,最終鼓起勇氣敲門,剛舉起手,又想到不知進去說什麼好。
萬一他不在裡面呢?或者——剛好碰見風回來,那豈不是很尷尬?
她遲疑了一會兒,最終一步一步退回來。
姥姥今天出遠門,要等到明天才能回來。天佑和阿楠從日出到日落一直不見蹤影。
黎昕忽然覺得的很寂寞,心裡不自覺的想着天佑,他的笑,發怒時的樣子,各種表情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人妖去哪了?”她這樣突兀的問了一句。
伊澤停下刨花生米的手,“你想他了?”
想他?鬼才想他,想他又不會給我錢,想他幹嘛?
黎昕心裡這樣否定着,爲了證明沒有想,說道“今天真是奇蹟,聖元三大校草都不在,只有你這個三中的超級無敵大情聖,在這裡像只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
“當然啦,我走了誰來陪你?李白說得好‘天生我才必有用’,我生下來就是,爲了陪在你身邊保護你的,這是我的義務和責任,我要完成我的使命。”說着從後面抱住黎昕,他猜到可能要挨拳頭已經做好捱打的心裡準備。
黎昕沒反應過來,面朝天45度,“啊——啊——啊——啊球”。
“大庭廣衆之下,別這麼親親我我的好不好,影響村容,敗壞村風。”天佑和阿楠走進來。
天佑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蒙上一層烏雲。
“昨晚還——發展這麼快?”阿楠張大嘴看着他們。
“去死”黎昕用力推開伊澤,伊澤不小心踩到遙控器, 沒站穩直接摔到後面的沙發上。
軟綿綿的,有人?或者——鬼?
“啊”
伊澤猛的跳起來。
洛俊楠嚇得狂退幾步,以爲有什麼情況,可沙發上除了幾件衣服,沒有別的。
“是不是一到晚上你就喜歡發情亂叫啊?”洛俊楠沒好氣的說道。
“你才發情”伊澤見是沙發,自己也奇怪,又放心的坐回去。
“那就是失戀後的哀歌嘍”天佑嘲諷道。
黎昕狠狠地瞪着他,噴火的眼神彷彿要把他化爲灰燼。
天佑倒吸一口涼氣,想起上次在自己家,被她整的跟二戰後的西歐似的。他知道這是暴走的前兆。
“開玩笑的,別當真。”他使勁拍洛俊楠的肩膀,希望能幫他。
洛俊楠立刻會意,不住的隨聲附和。
“你們到哪去了,一天不見鬼影?”這時薇兒走進來。
天佑暗自慶幸逃脫了這尷尬的局面。
其實薇兒最想問季風在哪裡,但洛俊楠在這裡沒好意思問。
她對阿楠有種特殊的感覺,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絕不是愛,和見到季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自然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了,今天出門大吉,終於遇到了我最忠實的粉絲,於是爲他們辦了一場免費的時間最久的演唱會”夏天佑得意的說道。
他偷偷瞟了一眼黎昕,正好與她的眼光相遇,他立刻把頭髮甩下來擋住視線,假裝自己看不到她。
“只有那些老頭老太太纔會光顧你吧”伊澤不屑地說道。
“你要是穿上絲襪,再穿件修身小裙,化個妝什麼的,他們準把你當妖收服了,再請法師做法驅鬼”黎昕又補充道。
天佑忽然覺得,這似乎也許大概可能或許有那麼點兒道理。
剛來這裡時,姥姥一見到他就以爲是個女孩。知道是男兒身後,生拉硬扯的把他帶到理髮店要給他理個板寸。說現在年輕小夥子就流行這個髮型,小天就是個典型。
要不是自己跑得快,這一頭秀髮早就犧牲在那個不知名的小店了。
“我被請去當教練,還吃了頓特色美餐哦”阿楠說着舔舔嘴脣,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哎對了,聽說附近有一座山,是太行山的支脈,風景不錯,不如咱明天去爬山吧?黎昕學妹,導遊非你莫屬!”
“好主意”伊澤不問自答。
黎昕小學時全班春遊就去爬那座山,自己在山裡迷路走着走着竟迷迷糊糊回到家,對它的好奇心一直未散去。
夏天佑見黎昕和伊澤在一起心裡很不爽,本不打算去,卻賭氣偏要去。
他忽然想起一整天都不見季風,要去房間找他,卻被洛俊楠攔下來,“他在戒毒,叫我們都不要打擾他,明天再去吧!”
伊澤的大巴實在不能在往前開了,大家只好揹着大大小小的包,徒步前進。伊澤向黎昕獻殷勤,幫她拎着東西卻被天佑搶了和黎昕聊天的機會,又氣又惱。
幾個人前前後後的走着,季風在最後面,嘴裡叼着根桃木棍。薇兒走在他的前面,感覺甚是不安,總是不經意間會臉紅,或是心跳加速。
姥姥回家後他們纔出發,出門時已經快中午,再加上幾個小時的車程,到半山腰時天已經沉下來。
夕陽西下,西邊一片各種形狀的火燒雲。
他們體力已經消耗貽盡,便在一塊較平整的地方,搭起兩個簡易的帳篷。
黎昕和薇兒住一個帳篷,他們四個擠在一個帳篷裡。輪流在外面放哨,以防山裡爬出哪隻不知名的野獸來個突然襲擊。
趁着天還未全黑下來,伊澤兄妹留守他們的家,其他人出去打獵。
阿楠用腳踢石子去打樹上的鳥,完全當做是在踢足球。
黎昕和夏天佑在林子裡發現一隻野兔。夏天佑跑得比野兔還快,黎昕帶的弓箭完全沒派上用場。
黎昕見他拎着兔子的耳朵得意的走過來,不禁大笑,叫他兔子超人。
“那我是兔子還是超人?”天佑裝作不樂意。
“你兔子,人,妖三者的特點一應俱全,兔妖人?”
天佑假裝生氣要咬她,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跑,一路上打打鬧鬧。
季風不知從哪裡摘回來一些野果子,看起來顏色很是誘人。
他們回來時伊澤和薇兒已經生好了火。
薇兒見黎昕手裡拎着只野兔,立刻把兔子從黎昕手中搶過來,輕輕撫摸着它,給它包紮傷口,等它情緒好些便放它回樹林裡去。
黎昕目送着小兔子蹦蹦跳跳竄進草叢裡,心裡那個不捨啊!活這麼大還沒吃過兔子肉呢,況且還是綠色食品,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洛俊楠慶幸打回來的幾隻麻雀已經命喪黃泉,就算薇兒唸經超度也無力迴天。不過阿楠還是被薇兒訓斥了一頓。
這倒給黎昕一頓飽餐的好機會。
薇兒不是素食主義者,但見此情景打死也咽不下口,發誓以後再也不吃肉。
阿楠見薇兒不吃自己也沒心情吃。
伊澤爲了討好黎昕把自己的讓給了她,連自帶的零食也給她大部分,現在肚子空空如也。
哎這對兄妹,爲數不多的捱餓竟是在這時候。
薇兒安慰抗議的肚子走進帳篷,發現在用衣服鋪的牀上有一些洗過的水果,心裡一陣感動,雙手捧着水果想的天花亂墜。
月亮悄悄爬上樹梢,夜沉得很寂寞,蛐蛐藏在草叢裡不停的鳴叫,彷彿是在竊竊私語。
黎昕心裡依然念念不忘那隻到手的兔子,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知從哪個漏風的洞裡鑽進一股涼風,把黎昕僅有的一點睡意捲走。
她起身幫薇兒蓋好衣服,躡手躡腳的溜出去。
上弦月發出的光遠比不上正午的太陽來得猛烈,黎昕單薄的衣服抵不住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涼氣,她忍不住要打噴嚏,卻始終打不出來,真叫人苦惱。
這時夏天佑正站在山坡邊上望着夜空的彎月發癡。
如果方丈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就是牛郎,織女會是——黎昕——還是葉?
可葉去了美國,我和她之間總隔着個夏天翔,但黎昕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居然還跟她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難道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或者是他在考驗我和葉的情感,可爲什麼最近滿腦子想的都是黎昕那個傻丫頭,還爲了她來爬山?
他背部被人打了一下,向後望去,除了山石樹木以及望不見盡頭的漆黑的夜,再無它物。
他剛回過頭,又被敲了一下,再回頭還是一樣。
“我是魔鬼,快拿命來——”一個詭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他側過身,一個黑大的手掌正向他伸過來。
“啊”
黎昕大叫一聲。
“鬼啊”天佑丟了魂似往後退,腳下踩到,不小心滑倒,直接滾下山坡。
黎昕伸手去拉他,不料自己也被拽下去,兩個人像雪球飛快的往下滾。
天佑緊緊抱着黎昕,兩個人慢慢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