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輪急轉，石粉紛飛。
雖然偶爾飛出來的石碎會濺得生疼，可是大家卻不加理會，越發向裡邊湊過去，期望能看到第一視覺。
因爲不是切割什麼大型石頭，速度自然比較快。僅僅過了一分鐘而已，缺口就明顯了，湊在前邊的人就能依稀看到裂縫裡的表現。
“綠，出綠了！”
“真的出綠了，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那綠似乎有點淡啊，而且還不怎麼均勻。”
前邊幾個努力說點話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伴隨着切面的擴大，大家所能看到的情況就越發清晰，意見自然也是越來越統一。
啪！
毛料一分爲二。
林立第一時間拿起來，一邊觀察一邊分析道：“很好，是豆青種。雖然綠裡攙雜了一些白棉，使得綠面看起來不是很出色，但豆種畢竟是豆種，價格肯定不會低到哪裡去。”
陳經理激動得滿臉紅光，搶過一塊後激動地說道：“這兩塊翡翠加起來至少有三公斤重，大的這邊估計能開出一隻手鐲呢。”
李老走過來說道：“我倒是不建議雕琢成手鐲。以你這塊翡翠的表現，若是勉強雕琢成手鐲的話，肯定會把一小部分的白棉囊括進去，使得總體價格大降。現在流行無暇、滿綠什麼的，我建議你把那些綠色均勻的地方開發出來，雕琢成滿綠的戒面或者其他首飾，總體收益或者能提高一、二成。”
“多謝李老指點！”
陳經理知道李老是在幫自己，連忙俯身感謝。
一位體型臃腫的老闆喊道：“陳經理，我是天陽珠寶的代表，不知道是否方便談一談呢？”
可是馬上就有人跳出來阻撓：“陳經理，我是九福珠寶的分店經理，我出七萬元收購你這兩塊翡翠。”
陳經理顯得很意動。
原本只能以四萬出售的東西，現在直接賣到了七萬，這樣的漲幅極端可觀；最主要的是這兩塊翡翠還沒完全解出來，還有垮的風險。已經虧怕了的陳經理很想馬上達成交易，把部分損失拉回來。
那天陽珠寶的代表馬上喊道：“陳經理，我們公司願意出八萬元收購你這兩塊豆青翡翠。只要你肯點頭，剩餘的風險就由我們來承擔。”
陳經理看向九福珠寶的分店經理，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最終拍案定下來：“好的，我願意轉讓給天陽珠寶。”
“多謝！”
那胖子代表終於鬆了一口氣。
最近翡翠的價格越來越火熱，特別是中高檔市場更是可以用“扭曲”來形容。而剛剛過去的平洲公盤更是上演了高檔翡翠稀缺的尷尬場面，越發使得國內的翡翠市場越來越詭異。
現在大家的注意力不僅放在高檔市場，甚至連平時不怎麼注意的中低檔翡翠也都不肯錯過，見一塊殺一塊。
問題最關鍵的還是天陽珠寶的中高檔翡翠即將出現斷供的現象，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信號。作爲天陽珠寶的代表，胖子代表今天早早就來這裡了，可到現在都沒收購到一塊合適的，現在難得有一塊勉強看得上眼的翡翠，自然不能錯過。
陳經理與胖子代表當着衆人的面完成了交割，前後僅僅耗費了十分鐘的時間，可見雙方是多麼的緊急。
沒能成功收購到翡翠的九福珠寶分店經理，見陳經理終於有空閒，連忙指着剩餘的半塊廢料詢問道：“陳經理，不知道你這塊廢料賣不？”
陳經理心神一動，點頭道：“賣，一萬元拿去。”
“好！”
九福珠寶的分店經理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馬上拉着陳經理去交割。
一直都在看戲的彭國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納悶着問：“方哥，之前那塊廢料賣得出去還得一說，畢竟塊頭大上不少，而且你們還說有機會。可那一塊一直都被人忽略，而且至少小了一半，怎麼還有人願意用一萬元收購的？”
秦遠方笑着回道：“我早跟你說過了，賭石圈很信風水和運程的。”
彭國強依然不理解。
秦遠方說道：“就拿眼前的例子來說吧。兩塊廢料本是一體的，而陳經理能在其中一塊解出豆青翡翠，於是大家就順而延之，覺得兩塊同體同源，剩餘的一塊同樣能開出翡翠。”
彭國強不住點頭，終於明白過來。
雖然還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很是古怪，但他見過更古怪的事情，而且每一件都是超越他理解範圍的，自然不會深入去研究。
於是彭國強建議道：“方哥，你看好的那塊寶貝跟你無緣，不如我們離開吧。我怕你的好運走了之後就沒了。”
秦遠方卻搖着頭，拉着彭國強來到邊上一堆全賭毛料前，說：“大強，我還欠你一個紅包呢。不如這樣吧，你在這裡隨便挑選一塊，我幫你埋單。”
“好啊！”
彭國強纔不會跟秦遠方客氣呢，直接埋頭去挑選了。
不過他也是地道，就看那些小的，稍微大點的都是直接忽略過去。不過估計他不知道翡翠毛料並不是越大越值錢，從老場口出來的老坑料子一般都不是很大，特別是後江場口的翡翠毛料更是以小型號而着稱。
秦遠方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開始進行自己的搜刮行動。
這個堪比籃球館的倉庫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石頭。雖然不全都是翡翠毛料，至少有一半是其他類型的奇石，甚至還有看起來就像路邊石的古怪石頭，饒是如此，這裡的翡翠毛料數量還是讓秦遠方看得眼花繚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選擇。
“算了，先看小的，那些稍微大點的動輒都是以萬爲單位，以我那點錢恐怕只能乾瞪眼而已。與其垂涎，不如走實際點的路線。”
秦遠方嘀咕了幾下，最終鎖定了那些表現比較好的老坑毛料。
這一次秦遠方看得很用心，哪怕毛料只有雞蛋大小也沒遺留，一一都看了個清楚。只可惜這些毛料沒有一塊值得秦遠方上眼的，不是傳言中的白乾，就是顏色很散的幹青，幾乎沒什麼開發的價值。
雖然秦遠方惡補了一個晚上的翡翠知識，但短短的一個晚上也就只能讓他了解個大概而已。不過他很是聰明，沒有去研究那些高深的知識，着重瞭解了什麼是垃圾翡翠，像那些幹青、白乾，甚至是最爲垃圾的狗屎地，統統都被秦遠方反覆研究了十數遍，一直到自己確定一看就能認出來爲止。
這樣的好處就是秦遠方篩選的時候不會把垃圾翡翠當成寶貝來競爭，只要不是垃圾翡翠，其他的翡翠就是好翡翠，因爲無論是高檔還是中檔都對秦遠方有十足的金錢意義。
“咦，這塊有點意思啊。”
秦遠方看到一塊底白如雪，上邊飄着一條形狀很像松樹的綠脈的奇特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