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澤宇躺在牀上，接過沙思雨遞來的水果，得意的挑挑眉。
“嗯，不錯，很甜。記住，下次不要給爺省錢，什麼東西都要買最好的，包括這水果。路邊攤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沙思雨氣惱的做了個鬼臉，轉過臉卻笑得一臉燦爛。
“是，朱總。”
“這樣的態度就很對嗎。”
手機音樂響。
“去，把我手機拿來。”朱澤宇作威作福。
沙思雨無聲的翻了個白眼，雙手奉上手機。
“喂，哪位？”
……
“是我，我認識他……什麼……”
朱澤宇勃然變色，猛的從牀上跳下來，把手上的石膏，腳上的石膏一脫，然後迅速抓了件衣服，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整個時間不會超過一分種。
“呯！”的一聲。
門重重的被帶上。
時間像被靜止了一樣，一秒，兩秒……
半分鐘後，目瞪口呆的沙思雨突然發出驚天的一聲怒吼。
“朱澤宇，你這個賤貨，你他媽的竟然敢耍老孃，我跟你不共戴天！”
……
一個小時後。
海闊天空的會所裡。
江榕天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朱澤宇擔憂的看着他，心裡有些不安。
這樣的江榕天，是他沒有見過的。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左眼角一片淤青，似乎還棄着血。
不應該啊，明明是他把人家打斷了三根肋骨，打掉了四顆牙齒，怎麼看上去，像是他吃了虧啊。
以他的身手，那人應該連他的邊都沾不上的。
更記他擔心的是，江榕天到現在爲止，已經灌下兩瓶洋酒，而且似乎還要再喝下去。
“小天，跟兄弟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兄弟分分鐘幫你擺平。”
江榕天像沒有聽見一樣，仍是一杯一杯的喝。
媽蛋，照他這個樣子喝下去，胃穿孔是分分鐘的事情啊。
朱澤宇一把奪過酒杯，怒道：“你這是幹什麼，不要再喝了。”
江榕天充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他。67.356
“拿來。”
舌頭有點大，應該有了六七分的醉意。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江榕天像是打架打上癮了，二話不說拳頭就砸了過去。
朱澤宇見他連自己都打，哪裡會示弱，杯子一扔就出手了。
奇怪的是，江榕天像是故意要被他揍一樣的，只挨拳頭，不還手。
朱澤宇打了兩下，感覺不對頭時，江榕天已被打倒在地。
“哎，小天，你怎麼樣？”朱澤宇喘着氣問。
沒有人回答。
“小天，你倒是說話啊！”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朱澤宇失去了耐心，衝過去罵道：“你他孃的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老子……”
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朱澤宇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然後猛的搖了搖頭。
地上的男人睜着眼睛，無聲無息的在流淚，豆大的淚珠順着他的眼角，一顆顆劃落。
江榕天哭了。
朱澤宇渾身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事。自他穿開檔褲認識江榕天，除了他媽去逝那回，他哭過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哭。就連和夏語分手，也沒見他掉過一滴眼淚。
朱澤宇只覺得頭皮發麻，四肢躊躇。
完了，完了，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
程曉小是被餓醒的。
她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葉風啓擔憂的眼睛。
“曉小，你醒了，餓不餓，我讓人送餐過來。”
程曉小搖搖頭，目光幽幽看着他。
葉風啓被她看得無所遁行，偏過了臉，他有點心慌意亂起來。
曉小他是不是知道了，該怎麼跟她解釋呢。
沉默了幾分鐘後，程曉小嘟着嘴說：“風啓，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葉風啓心有點虛，強撐着露出一抹笑意。
“打你電話也不接，按門鈴也不開門，我怕你出事，所以讓服務生打了門。哪知道，你睡得香得不得了。”
程曉小坐起來，撫着兩邊的太陽穴，“我腦袋疼，像是被針刺了一樣，什麼都沒聽見。”
“曉小，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葉風啓小心翼翼的試探。
程曉小用手揉着額頭，搖搖頭：“我記得江榕天來過，你們好像打起來了。”
葉風啓臉一板，“他怎麼會在你房裡，萬一他有什麼不軌的意圖呢？”
“他好像病了，吃了什麼藥，我不太清楚，他人呢……咦，你臉上怎麼了？”
“我看到他在你房裡，跟他打了一架，他走了。”
程曉小咬了咬脣瓣，“風啓，我們沒什麼，他發燒了，對了，我記得你說什麼妹妹，私生子什麼的？”
葉風啓長長的鬆出一口氣。她果然屏蔽掉了一切她不想記起的痛苦的回憶。
“我跟江榕天說，你是我妹妹，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他罵我是私生子，我們倆就打起來了。”
“真的嗎？”程曉小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說辭。
風啓臉色一板，有些氣惱地說：“怎麼，你連我的話也不相信了嗎？”
可她明明記得，風啓說的是她是江榕天的妹妹？程曉小用力的想了想，頭又開始疼起來。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聽和幻覺。
葉風啓知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卻不給程曉小思考的機會，他催促着說：“快起來了，小懶蟲，外面的雪景美得讓人心碎，我帶你去瞧瞧，說不定你就有靈感了。”
十分鐘後，程曉小站在浴境前面，拍了兩下微微有些蒼白的臉龐，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她感覺到腦袋裡有一處地方空了，某些記憶的片刻找不到了。
怎麼回事，最近似乎越來越健忘了。
……
包間裡。
朱澤宇聽江榕天說完全部，默默凝望了他半天。
“你等等，我得把思路理一理。”
朱澤宇點了一根菸，用力的吸了兩口。
“你爸和她媽是情人關係，兩人婚內出軌，生下了曉小，然後你爸把她媽害死了。程文俊用三千萬把這個秘密賣給了程曉小，偏巧這個時候她懷孕了。她打掉了孩子，扯了一個利用你的謊，然後被夏語綁架……”
朱澤宇打了個寒顫，罵道：“編劇都編不出這麼精彩的劇情，這……簡直讓人不可思議啊。萬一程文俊是騙曉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