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沙發上的,可是醒來時,我卻躺在臥室裡。基於本能反應,我瞅了瞅自己,除了腳上的襪子不見了之外,並沒有特別之處。
雖然我不記得,那雙襪子是何時不見的。
我的腦海裡又蹦出了昨晚的情形,急急忙忙走到衛生間,對着鏡子仔細看了好幾眼,這才放下心來。
要知道,這年頭,都流行瓜子臉,就我這張臉,雖然跟瓜子臉掛不上號,但也不想變成瓜子他媽,向日葵的大臉啊。
鏡子上方有張紙條,鋼筆字,有點漢隸的感覺,瘦勁清峻、朴茂工穩,再看看內容:已經幫你請假了,今天好好休息。落款是,哈尼。
請假?我這才從睡意中清醒,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早上十一點。
奇怪的是,我有定鬧鐘的習慣,怎麼今天壓根就沒聽到鬧鐘響?難道……滾回臥室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鬧鐘的電池,已經被趙哈尼卸掉了。
一股暖意席捲心口,我立馬開啓勤勞模式,刷牙洗臉拖地澆水,擦窗洗衣鬆土修剪,一系列完成之後,差不多已經下午四點。
拿出手機拍了照片,準備給趙哈尼發去。誰知這纔剛開機,就收到了陳振宇短信。
我想着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爲,直接選擇刪除。就在這時,來電顯示上冒出了一串數字,我心口一緊,這才接了電話。
“小貝。”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主動開口,說:“我想跟你見一面。”
“有。”
“那就在學校吧。情人湖。”我說的果斷,心底早有打算。
陳振宇爲什麼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玩曖昧,不就是覺得我這人腦子簡單,容易上當嗎?今天我要讓他知道,他的算盤要落空了,我於小貝,不是包子,更不是什麼白蓮花。
好在陳振宇這人雖然渣了點,但還算守時。他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正在三食堂吃飯。矯情一點說,我正在懷舊。
大學四年,我們可沒少來這地方。
填飽肚子之後,我在學校轉悠了一會,隨後便去了有名的情人湖。
六點,晚自習的學弟學妹們已經成羣結伴的去自習室,湖邊人挺少,大多數都是情侶。陳振宇平靜的站在樹下,對着湖水發呆。
想當初,我們也在這兒海誓山盟。但是誰能料到呢?決定一輩子都在一起的人,居然玩起了劈腿。
你說你厭倦我也就罷了,咱分手也是乾淨利落,可你錯就錯在,分手後還來招惹我。
陳振宇並沒料到我已站在他的身邊,當他察覺到我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我伸出手,使出全身力氣,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我自己手都疼。
“我今天過來就是跟你說個明白的。陳振宇,之前我念在咱兩四年的情分上,沒跟你計較劈腿的事兒,沒想到你還得寸進尺,騙炮?你早點打消這個念頭吧,我跟你說,不可能。”我憤憤的開口,明擺着化身母夜叉。
陳振宇被我這一巴掌打蒙了,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你這麼恨我……”
“對,”我避開他的眼神,吸了一口氣,說:“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回你的高老莊,咱們各不相欠。還有,收起你的愧疚感吧,那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我沒給陳振宇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我也不知道我在這個校園裡饒了多久,總覺得心口好像被掏空似的,少了點什麼。
回到住處之後,我就狠狠的哭了一場,哭着哭着,也就睡着了。
做人啊,可是吃點虧,但是不能犯賤啊。這可是我媽媽老早就告訴我的。我懂。
這回剛惦記着我媽,那會她的電話就打來了:“貝貝啊,你和振宇好久沒回來吃飯了,你爸昨天買了只老母雞,給你兩燉點湯補補。”
“媽,下週行嗎?”我屏着呼吸,儘量不讓她聽出個破綻,“最近我們都挺忙的。”
我媽語氣很失落,照常罵我沒良心,卻在電話那頭吩咐老於把老母雞給養着,留着下週再殺。
攤上我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女兒,他們二老也真是倒黴。
當大姨媽遭遇差心情,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原本想找趙哈尼排解排解心口的毒素,不料,都晚上十一點了,也沒見他回來。
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子裡,忽然之間,感覺少了點什麼。寂寞好像一張無形的網,網住了我的思緒。
趙哈尼。
原本以爲過去的一切已經撇的一乾二淨,直到第二天一早,我被老媽的電話轟炸醒來。
“於小貝,你馬上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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