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哈尼不僅嘴賤,還眼尖。不過這種時刻,稍微識相點,都不會說出口。可他倒好,好像不給我點打擊,他就樂呵不起來似的。
我只能自動開啓屏蔽功能,佯裝成一聾子。爲了表現的自然點,我還將果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
趙哈尼也沒回話,只是興趣盎然的靠在沙發上,睥睨着我。咱兩眼神相撞時,他也不避諱,目光赤裸而直白,彷彿在告訴我:於小貝,你的心思早就暴露了,快點兒受死吧。
我這人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認錯態度還是值得學習的。於是我湊了過去,擠出一個微笑,說:“哈尼,我知道跟你說謊不對。我這不是,怕你不來嗎?”
趙哈尼從剛纔在酒店時,眼神就飄忽不定,擺明了是在找尋我們班上那位長相清秀的小受。可是他不知道,其實,那只是我一時信口開河。
“哈尼,雖然今天你找對象的事情沒能落定,但是我保證,之後的時間裡,我一定盡我所能,爲了你的幸福努力。”根據我的推測,我目前這個堅定而充滿信心的眼神,一定能博取一點兒同情。
趙哈尼的表情十分淡然,聽我這麼一說,並無露出過於直白的情緒。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指了指一旁的紅酒,示意我遞上。
我的服務非常到位,不但遞上了酒杯,還親自送了塊水果過去,這服務,絕對跟某部電影裡的小妾有一拼。
再看趙哈尼,他的五指很有架勢的夾着鬱金香杯,輕輕地晃動着酒杯後,在鼻尖嗅了嗅,最後,才抿了一口。
咱先不說他這動作看似高雅,就說趙哈尼這張側臉,若是忽略了他的取向,其實,還有些看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眼神太過赤裸,導致了趙哈尼忽然擡了擡眼皮,剎那間,我們眼神相撞,電光石火裡,我嗅出了這個男人骨子裡的得意。
就在這時,班長和另外兩個同學走了過來,其中一位笑着說:“小貝,班長給你和子皓點了首情感對唱。馬上就開始了。”
我一聽急了,且不說我着嗓門天生音不準讓人看了笑話,就說我和趙哈尼這個取向有問題的人當着大夥兒的面同臺,又是怎麼回事。於是,我立即提出了反對。
班長瞪了我一眼,說:“小貝,你今天可不能謙虛,出來玩就是個熱鬧,是不是,子皓?”
我的眼神直接轉向趙哈尼,見他點了點頭,頓時無話可說。
趙哈尼和班長第一次見面,就這親熱勁,直接打敗了我經營四年的同窗情。
我和趙哈尼被半推着站在了大包中央,趙哈尼站在落地式麥克風前,我拿着話筒,中間隔着一米遠。
音樂開始,屏幕上顯示一行字——《今天你要嫁給我》。
這四年,我還忽略另外一件事,原來班長,纔是傳說中的媒婆,兼心機男。
大夥兒似乎早就對我和趙哈尼兩人表示期待了,一雙雙眼神刷刷的看向我們,不知道是歌詞營造了他們的想象空間,還是我們給予了他們八卦的興趣。
趙哈尼作爲一檔電臺節目的主持人,那就是爲演藝而生,顯然早已經投入到歌曲當中了。就連拿話筒,都故意擺着poss。
我這輩子雖然跟麥霸毫無緣分,好在這首歌的曲子比較容易掌握。盯着字幕,也能勉勉強強唱下去。
趙哈尼唱歌的互動性很高,唱到一婉轉處,忽然拔掉話筒,走到了我的身旁。
表演型人格又一次開始,趙哈尼拉着我的手,將歌曲推向了高潮。
合唱時,我偷偷的看了眼角落裡的陳振宇,不料,卻碰到了田欣欣那憤怒的眼神。
我藉口進了衛生間,看着鏡子裡那被酒精衝的通紅的雙頰,說不出是喜,還是悲。
回過神時,身旁忽然站了個身影。田欣欣手裡拿着粉撲,十分賣力的朝臉上拍着。我作勢要走,卻聽到她說:“小貝,你這是幹嘛?向我炫耀嗎?還是告訴你的前男友,你巴結上了個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