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領踩着恨天高從星巴克裡走來,黑絲性感妖嬈,一手拎着咖啡,一手拿着報紙,耳朵上還夾着耳機,嘴裡念念叨叨的傳來最新的股市行情;銀泰頂樓金黃的logo在陽光下刺目而耀眼,進入大門的購物者卻只有寥寥幾人;早餐店的服務生面無表情的站在櫥窗內,冷眼旁觀着每一個進店的客人;遛狗的行人喊着只有他和寵物才能聽懂的口號,匆匆的穿過公園。
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的穿梭在這座城市,他們擦肩而過,陌生無比。
這座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在晨曦中慢慢露出清晰的輪廓,可是這一秒,卻生疏無比。一如,在我大學四年生活裡,扮演着無法代替的角色的他和她。
頭頂的大本鐘按部就班的行走,當時針指向的數字八時,我這才清楚的明白,距離昨晚的發生的一切,已經過去足足12個小時。
12個小時,終於讓我從昨晚的混亂中清醒過來,這個冗長的時間段,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心理煎熬。
是誰說的,意外,總髮生在不經意間。
腦海中再一次閃現出昨天晚上發生的情景,憤怒不由自主的在心口翻滾,十指不自覺的握緊,又放開。
三天前,同窗四年的同窗閨蜜在合租房裡哭成了淚人,手裡緊握着驗孕棒,告訴我她意外懷孕。
閨蜜四年從未戀愛,怎麼會意外懷孕?
經我反覆開導,閨蜜依然隻字不提,並且可憐兮兮的告訴我,她要打掉這個孩子,不能讓對方爲難。
我深知的閨蜜善良單純,便和姐們商議,佈下天羅地網,等着渣男入甕。眼見渣男已成甕中之鱉,看清對方那張熟悉的面孔之後,捉姦的正義感瞬間崩塌,背叛的滋味已如一桶被高溫加熱的金龍魚,秒速澆灌着我的全身,最後我不得不承認,甕中的那隻油炸鱉,其實他媽的,就是我自己。
現任男友劈腿閨蜜,這種狗血橋段,居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上帝他老人家最近一定便秘,否則,幹嘛要這麼玩我?
我他媽的第一次還沒交出去,人家連兒子都懷上了。這樣一記不動聲色的大招,簡直是高明。
事實證明,最近亂射的不是丘比特,而是某位渣男,陳振宇。
是誰說的,娶老婆不能娶顴骨高的,剋夫。這孩子都懷上了,他也不怕被剋死了?
又是誰說的,找男人要找高富帥,潛力股什麼都是浮雲。我這還沒死呢,就忍不住朝上靠了?
賤人就是賤人,貨幣貶值了也貴不了。
你們讓我難堪,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想到這裡,我立即開機。無數條短信撲面而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屏幕,這才接聽了電話。
“親愛的,你現在在哪裡?聽我說,你現在必須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自殺。割腕會疼,跳河會嗆,跳樓會疼,安眠藥你也別想了,你還得去醫院開處方,不如報上你的座標,省點時間教訓渣男綠茶!”
給我打電話的是趙哈尼,能夠順利查到狗男女交往的證據,少不了他的功勞。從他的稱呼上你也看出來了,其實他是gay。這年頭,同性閨蜜已經靠不住了,關鍵時刻,還得靠他。
不過這傢伙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劈腿的人又不是我。失戀自殺,那不是我的風格,買兇殺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