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了攤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兩年前在這裡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她跟着站了起來:“你說真的?”
他點頭。
安如瑾倒吸一口氣。
林析覺着嘲諷:“這兩年來,你一直都以爲我是一個身背三條人命的殺人犯?”
她擡起頭,絕然而強勢:“我想知道真相。”
林析帶她離開了那裡。
揹着陸雲開,更是揹着陸雲開的恐懼和不堪回首。
“天亮了。”他開着車,開着兩年前他一度不敢觸碰的東西。
安如瑾望向窗外。
“你有沒有想過,怎麼樣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真相。”
安如瑾搖頭:“我現在有點像在兩年前的火海中。”
“嗯?”
她輕言:“無法思考。”
林析熟練地操縱着方向盤拐過一個彎:“從長計議。”
她不答。
他側過臉,看見她微闔的明眸,看見她蒼白的面容,看見她的睏倦和疲乏,還有長長的暖暖的夢鄉。
兩個月後。
北京的晚秋在梧桐落盡的蕭索與灰濛中走向了新的時節。
宋予欣照舊在半點的時候給總經理辦公室送上一杯咖啡。
陸雲開叉掉電腦桌面上的文檔,在她轉身之前叫住了對方:“她還好麼?”
宋予欣停住了腳步:“挺好的,一切如常。”
“嗯。”他慰然一笑,“好就好。”
她點頭。
“繼續看着她,千萬別讓她出什麼事了。”
“六十三天了,您還不打算接她回來麼?”
陸雲開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拋出了另一個:“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麼?”
宋予欣略一思慮,臆測道:“安小姐生日?”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陸離生日。”
找一個人很簡單,所以安如瑾也沒有想過要躲。
她大大方方地回到了嶽子巖的室內設計公司,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陸雲開情理之中的監視。
桌上的電話在她寫寫畫畫之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您好。”
“我是陸離。”
她並不驚異,學着對方自報家門:“我是安如瑾。”
那邊笑了起來:“我知道。”
“有事麼?”
“兩個月了,這一次,你真不打算回來?”
她淡然:“現在這樣,對每個人都好。”
“也許是吧。”陸離吸了口長氣,很快又吐出來,“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上次那件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
“什麼事?”
“通州那個地盤的事。他們只收取了百分之四十的違約金,現在更換了別的裝修公司,並且完成了初步設計,一切都很順利。”
她毫無感情的語調聽上去生硬:“那恭喜你了。”
“嗯,我就是想打個電話謝謝你。”
“不用謝。”
於是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
安如瑾卻沒有延續這啞然的意思:“還有事?”
“嗯。”陸離應道,“我想問你,明天可不可以請你去遊樂場?”
她無法理會這突如其來的童趣:“不好意思,我沒有.....”
“明天是我生日。”
安如瑾吸了半口氣,而後沉下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