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席看着林渺之已經有些精神,她緩慢地向後退去,雙眼緊緊盯着林渺之的身影,生怕她會忽然回頭。
林渺之一直在嘴裡叨唸着,“安,不要嫌棄我,我也是正常的……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變成這樣的。”
她呆滯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安,我也不喜歡打打殺殺,我也不喜歡殺人,我也怕蛇啊,安……不要離開我……”
莫槿安,你可真是禍水啊,怎麼能讓一個女人對你這麼着迷,溫席忍不住在心裡悱惻。
林渺之愛人愛的失去了自己的尊嚴,不,應該說她失去了她自己,爲了一個男人而已。
“安……我該怎麼辦……”
溫席緊張地走着,離門口越來越近,這個地方是沒有蛇的,只有舞臺前面有,所以她現在反而很安全,只要出去,就朝一個方向跑,管它出不出去,跑就對了!
她小心翼翼地觸到門把,但是遲遲沒有開門,如果外面有人的話……豈不是就發現她了?
溫席皺眉思考着,如果有人一定是兩邊都站着,那她應該怎麼跑?怎麼樣纔是最安全的……
她一邊想着一邊看向林渺之,林渺之還在捂着腦袋不知道在說什麼,看來這件事真的對她的打擊挺大的。
所以林渺之已經殺過很多人了,但是她很厭惡,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正有些心軟,溫席又感覺到自己疼痛的臉頰,想到她打了自己兩巴掌,溫席又冷了目光,活該!
她微微偏頭,忽然看到了放在一邊的模型,上面的人都穿着芭蕾服,溫席忽然目光一亮,輕手輕腳地開始脫它們的衣服,直到脫下第四套,覺得自己的全身猛地一顫。
她下意識地看向林渺之,果然看到她冷漠陰森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溫席抓緊手中的衣服,一步一步向後退去,直到脊背抵住門才感覺到一絲安全感,心跳很快,雙眼絲毫不敢放鬆對林渺之的注視。
“怎麼了?你跑什麼跑?”林渺之輕佻地說道,笑容陰冷,“剛纔你的話太有道理了,不得不讓我思考了很久,但是,我又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溫席輕輕咬着下脣,等着她繼續說。
林渺之笑着,聲音刺耳,讓她忍不住顰眉,“你猜,我剛纔想到了什麼?我想到了一個超級好的辦法,你如果猜對了,說不定我也能是贈送你一些東西。”
“我不知道。”溫席冷漠地說道,五官冷淡,從表情裡什麼都看不出。
林渺之慢慢靠近,一步一步,臉上的笑容讓人看着想吐,“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要想想安多喜歡你啊,他都是我的未婚夫了,還和你糾纏不清,他一定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造成這樣後果的主要原因不是我,是你不正常,是因爲你自己,所以他才……”
“你閉嘴!!”林渺之抱着頭暴躁地看着,蛇是沒有聽覺的,但是它們能感覺到震動,林渺之剛纔的動作太大了,還又瘋狂地跺腳。
現在那些蛇,都已經在她身邊圍繞,甚至有很多都已經豎起身子,一副就要攻擊的樣子。
溫席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天啊,太恐怖了!那麼多蛇圍着一個人,而且各個都是很厲害的樣子,如果就這樣一條蛇咬一口,那她還有命麼?!
林渺之自然也發現了這些蛇,她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笑看着它們,“你們也餓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好幾天沒給你們吃肉了,你們現在連我都想咬了?”
那些蛇看着她的
目光竟然在慢慢向後退,半餉,林渺之纔好笑地看着溫席,“你剛纔是不是還希望這些蛇把我咬死,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雖然它們是用來控制我的,但同樣的,它們也會害怕我,爲什麼麼?因爲我不開心地時候會殺了它們。”
“你又要開始說我不正常了。”林渺之好笑地搖着頭,“對,我就是不正常,那又如果?我想了想……反正從外表看起來,我比你高貴,比你更像而且就是一個大小姐,你不說出去,誰能知道私下的我是這個樣子。”
溫席忽然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她反手觸着門把,只要一有問題,她就馬上推門。
林渺之輕輕彎腰,從地上隨意拿起一條蛇,纏在胳膊上,“我剛纔不是讓你猜我的想法麼?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安最愛的女人是你,只要你死了,我和別人就是公平競爭啊,我們都是從一個起跑線開始,但是現在,你明顯比我們都高出一截……”
“所以,溫席,你可能必須要死了。”林渺之有些惋惜,又帶着解氣地笑容,“而且這些場景,你也都看到了吧?我是什麼樣子的,你也看到了,所以不能啊,不能讓你把這樣的我告訴別人,這是一個秘密。”
溫席輕輕咬着下脣,林渺之的腦子真的有病,如果她現在繼續說什麼的話,可能只會讓她更厭惡,這些有精神病的人,是聽不了任何一句,別人反對她的話,所以現在,她是不是遇到了些麻煩。
林渺之無論如何都要殺她……
“莫槿安,我要是因爲你死了,你可要好好給我收屍啊。”溫席對着自己的項鍊說道,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但總覺得這樣說了,他就會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林渺之輕輕撫摸着手中的蛇,“溫席啊,你還有什麼話想說麼?雖然我一定不會給你轉達,但也可以給你一個表達遺言的機會。”
“遺言?”溫席冷笑着,像是完全沒有把自己現在的狀況當做逆境,“就憑你,還不配讓我死。”她高傲地看着林渺之,帶着嘲笑,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芭蕾舞服,但卻帶着屬於白天鵝的自信。
林渺之讚賞地看着她,還拍了拍手,“不愧是溫席啊,死到臨頭了,嘴還這麼硬,你說男人們是不是就喜歡你這份骨氣呀。”
她已經不想和她說什麼話了,她的手微微用力,慢慢開着門,林渺之玩弄着手中的蛇,“溫席,我最討厭的除了看起來比我高傲的,就是說話硬氣的,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見誰都趾高氣昂的。”
“天生就是這樣。”溫席冷笑着,“我天生就是要和你這種人作對,我也看不慣你這種表裡不一的,所以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人來愛。”
林渺之忽然一邊,惡狠狠地盯着她,生氣到全身都在發抖,“溫席!”
溫席正要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那條蛇被林渺之用力扔過來。
她全身一僵,正要躲閃已經來不及,那條蛇已經狠狠咬住她的胳膊,她能感覺到尖銳的牙齒刺破皮膚的感覺,一瞬間都有些呆滯,那種感覺不是疼,而是一種心慌。
她狠狠一甩就把那條蛇甩下去,然後握着被咬的傷口,希望可以減慢血液的循環。
“怎麼樣?是不是能感覺到毒素在體內蔓延的感受,是不是特別爽啊,這些蛇,我平時都不捨得讓它們咬別人的,溫席,被它們咬了,是你的榮幸。”林渺之笑的開心,尖銳刺耳的笑聲讓溫席聽着很不舒服。
溫席嚥了咽口水,只是一瞬間有些頭暈,但是現在的感覺卻好多了,好像頭暈
只有幾秒,現在的情況就特別正常。
沒時間去想是爲什麼,溫席迅速開門,在開門的一瞬間把衣服朝左邊用力一丟,門外只有兩個人,他們很直接先像那邊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溫席已經離他們有十米遠。
溫席用力跑着,遇到樓梯就下,沒幾步就開始氣喘,很久沒有鍛鍊過,現在跑幾步就是要命啊。
她按着傷口,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爲什麼說了蛇有毒,而且還是劇毒,她現在一定反應都沒有,不應該啊,她並不是特俗體質。
溫席一直奮力跑着,她能聽到身後的人越來越多,完了,要是再被抓到,還能有一條活路麼?!
她一隻手拿着項鍊,衝着那個吊墜說道,“莫槿安!你到底聽到聽不到啊!我都快被逼到絕境了!你這個東西要是管用的話,你就趕緊過來啊!”
她看到大門了,走到那裡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而且身後的人也少了,怎麼回事?
林謙逸在溫席一跑過去就出現了,他攔着領頭的人,“怎麼回事!在房間裡跑什麼!”
“林少爺,我們是在抓人。”那人恭謹地說道。
林謙逸眉頭微挑,“抓人?爺爺讓你們過來,是讓你們看着渺之,不要讓她做壞事,也不要讓犯錯誤。”
“就這麼大的一個家,哪裡需要什麼人抓。”林謙逸說着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是不是小姐又在玩什麼遊戲?”
領頭那個人承受着林謙逸的威壓,“林少爺,不是的。是,是林小姐抓來的人,現在跑了,我們在棒大小姐抓回來。”
“放肆!”林謙逸橫眉冷豎,每天溫潤的樣子,現在看着讓人害怕,“她胡鬧你們也胡鬧!人是可以隨便抓的麼!”
那些人不敢說話,紛紛低頭不語,在林家,其實林少爺要比林小姐更有說話的權利。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老爺收養的人,但收養並不代表不看重,而且林少爺的手段,讓他們不敢惹。
這個一年見不了幾次面的少爺,給人的感覺卻總是很恐怖的。
而且他們雖然每天跟着林渺之,但說到還是老爺的人,林謙逸說的沒錯,他們是來監視林渺之的,是來防止她做錯事的,所以面對林謙逸的質疑,他們不敢多嘴。
林渺之在拐角出看着,咬牙切齒地跺着腳,林謙逸!該死!
沒辦法,她只能從另一邊開始下去,溫席被蛇咬了,她看她能跑多快,不用別人,她上去直接把她殺了,以絕後患。
溫席出了門,腿已經痠軟,氣喘吁吁地走都走不動了,她皺眉,看着手上的傷口,傷口已經發黑,很明顯的中毒現象,她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喉頭髮澀,眼睛一陣陣地發黑,走路都開始搖晃。
忽然她的一隻手被扯住,溫席回頭,看到是林渺之。
林渺之用力扯着她的胳膊,像是在笑,冷漠地嘲諷着,“溫席,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去?”
“林渺之,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喜歡你,你這一輩子,就是註定沒有人愛。”
“啪!”林渺之擡頭就是一巴掌,一臉的凶神惡煞,“溫席,現在你已經不用激怒我了,因爲註定你是活不了的!”
林渺之說着,從懷中拿出一把槍,槍身散發着冰冷的光芒,溫席第一次見這種東西,不由得有些發顫,原來她還有槍!
林渺之用槍指着她,然後輕輕笑了,“溫席,你可要乖一點啊,不然我可是會打偏的,我打偏了,你一槍可就死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