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槿安早就看到了棧伊,就等着她下來了。
棧伊拿着那個黑色的東西,很輕,她試着掂了掂,不會一下子打不破吧?榭洺給的東西,好像一直不怎麼靠譜。
她擡手用了很大的力氣猛地一敲,玻璃應聲而破,碎成了渣!
來不及詫異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效果,她就和玻璃渣一起跳下去,溫席看着那麼多玻璃渣下意識的閉眼,然後就被棧伊拖走,滾到一邊。
羅秉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胸口忽然一痛,已經中了一槍,他低頭看着不停涌出的鮮血,呆滯地看向莫槿安。
莫槿安冷笑着,舉着槍,槍上裝着消音器,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羅秉說了一個字,嘴角也開始溢血。
謝寧在一邊說道,“能死在老莫的槍下,也算你的運氣好,這把槍可不是一般人能見的。”
他捂着胸口,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經說不出口了,莫槿安手指輕輕撫摸着那把槍,“你已經沒有掙扎的機會了,我向來不會打心臟之外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羅秉猛地吐出一口血,眼睛大掙,到死,他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洛絡從最開始的害怕,到之後驚訝,再到現在的喜悅,“哈哈哈哈哈,死了?羅秉死了?!”
她看着莫槿安,眼眸亮晶晶的,就像當初那個剛進公司的小女孩。
“莫總,你把他殺死了!哈哈哈哈,羅秉終於死了。這樣就沒人會威脅我了,我終於不用再受誰的控制了,嘻嘻……真好,莫總你是爲了我才殺的他麼?是不是因爲我?”洛絡開心地看着莫槿安。
溫席慢慢上前,走到莫槿安面前,莫槿安輕輕摸着她的臉,“沒事吧?”
溫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然後順着莫槿安的手,緩緩握上了那把手槍,冰涼的金屬感,還有槿安的溫度,這是她之前應該學習的東西。
她的手指漸漸放到扳手上,莫槿安幫她上膛,溫席能感覺到那種沉重的震感,這個東西,是手槍。
只要輕輕一動,就可以讓那麼多人都死去的東西,只需要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
棧伊也走過來,看着溫席的表情,其實這是她很早就應該學習的東西了,可能剛開始是殘忍的,但是,總要跨出這一步。
“溫席,你要幹什麼?”洛絡瞪大眼睛,無辜地看着她。
溫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漠的讓人膽顫,“剛纔如果你配合我,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說了,你活該,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活該,洛絡,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的原因。”
“呵呵,我的原因,可我不覺得我哪裡錯了,溫席,你要是殺了我,你就是殺人犯了!你難道不會做惡夢麼?夢到我血淋淋地靠近你,讓你給我償命!”洛絡瞪着眼睛,表情誇張,樣子十分嚇人。
溫席皺眉,“可是你該死,不管是從哪件事上說,在我看來,你都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我溫席不會主動欺辱別人,但別人也不能欺我半分。”溫席握着槍,冷冷地笑着,表情卻有萬分嚴肅。
溫席就着莫槿安擺好的姿勢,把槍口對着是她,手指有些顫抖,忽然莫槿安的手指輕輕搭上她的,
溫席能感覺到他在調整位置,然後停住,溫席呼吸一滯,有些緊張。
槿安的手勁很大,她能感覺到在緩緩的緩緩的,按壓她的手指,獨特的金屬的感覺,就要到了,子彈要出來了……
胳膊忽然一震,有些發麻,她的眼前一片黑暗,臉上是他手指的觸感,她的手搭上他的。
冰涼的手貼在她的臉上,耳邊傳來莫槿安低沉沙啞的聲音,很難聽,但卻很溫暖。
“溫席,你不需要殺人,不要被仇恨掩埋,你可以感受,但你還是乾乾淨淨的溫席。”
溫席沒有說話,身邊是他的氣息,身後是他胸膛的溫暖,臉上是他冰涼的手掌,另一隻手,微微發麻,和他握着一把槍。
他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暗殺的基地。
溫席看着這裡有好多人,而且女人都長得很漂亮,她好奇地問道,“你們挑人還要挑樣子?長得都不錯。”
“樣子難看,那遇到那些好色的人,不就和沒用一樣了麼,再說了,你是會選一個長得好又會辦事的,還是長得醜又會辦事的。”榭洺好笑地說道。
溫席想了想,“我覺得我會選一個長相平凡的,這樣的話,畢竟長得太漂亮也不是什麼好事。”
“嗯,長的平凡是很重要,所以如果是一個很漂亮的人,可以很輕易地易容成一個一般人,但如果長得醜,再易容也還是醜。”榭洺說完聳了聳肩,“醜人永遠都是醜人,永遠不會懂我們這些站在顏值頂端……啊!”
棧伊狠狠捶着他的小腹,“你別噁心我。”
“伊伊,你還是不是……”榭洺說着說着忽然頓住。
棧伊挑眉,“是不是什麼?”
“是不是太不護短了……”榭洺揉着自己的小腹,是真狠呀。
棧伊笑着,“我護短,但你又不是我的短,我爲什麼要護你。”
溫席看着他們笑了笑,然後看向莫槿安,“槿安,你的嗓子怎麼成了這樣?是不是特別疼。”
莫槿安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溫席皺眉,看着他額頭的虛汗,擡手擦了擦,才發現都是冷汗,“槿安?你沒事吧?怎麼額頭這麼涼還是一直出汗。”
“沒事。”莫槿安牽強地笑着,拿開她的手。
溫席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有些擔心地看着他,摸着他的手,“你的手怎麼回事,之前那麼暖,現在總是捂不熱,我們都牽了多久的手了……”
“溫席,你不知道,這個就符合老莫的特質了,冷血動物,冷漠無情!他就是這樣的人,有什麼好驚訝的。”榭洺笑着打斷溫席的話。
溫席不悅地看着他,“你纔是冷血動物,你才冷漠無情,你還是一隻花孔雀!”
“伊伊,看看人家,這才叫護短呢!看看我,好像你們每個人都能踩一腳……”他說着看着自己的腳,一邊一個腳印。
棧伊冷漠地看着前方,“滿足你。”
“我也能滿足你。”溫席高傲地看着他。
莫槿安眉頭微皺,好像體內的各種東西都在一起,現在身體很不舒服,有些發軟,還很冷,應該所有的東西攪在一起有了反應。
頭暈,噁心,胸口很悶,他暴躁地扯着領帶,第一次
覺得去解毒室的路程這麼遠。
路上還有很多人和他們打招呼,他覺得更煩了,他不想被溫席看出端倪。
“莫爺,洺少,在哪找的小姑娘,真漂亮啊,看着就很有氣勢,你們這是一人養一個?”那人一邊說着一邊笑。
本來榭洺是想說幾句的,但是那三個人毫不猶豫地直接走開,他只能揮了揮手,跟着他們繼續走。
“是不是走的太快了?”榭洺說道,溫席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看着莫槿安,“槿安,你是不是有急事,怎麼帶着大家走着這麼快……”
莫槿安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眸越來越陰沉。
榭洺和棧伊對視一眼,應該是他的身體不舒服了,榭洺忽然說道,“溫席,我看槿安應該是想上廁所了,讓他一個人快點去,我們慢慢走就好了。”
“好。”溫席笑着說道,然後看着莫槿安,“槿安,你先去……”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莫槿安盯着榭洺的樣子,溫席微微抿脣,“好了,還是一起走吧,去廁所都要我陪着。”
莫槿安溫柔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頭,繼續走着。
榭洺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了,這裡是暗殺,老莫也算是裡面數一數二的人物,這樣牽着她的手走,就能更明確的說明,溫席是他的心頭至愛,這樣,就算之後有什麼事,他們也不敢隨意欺辱溫席。
老莫爲溫席考慮到這份上,也真是動了腦子。
走到了解毒室的走廊裡,已經沒什麼人了,溫席忽然說道,“槿安,你爲什麼這麼用力的握着我,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看他已經衝進前面的房間裡。
溫席看着榭洺和棧伊,微微皺眉,“我怎麼覺得,槿安不是想上廁所。”
“怎麼不是?老莫平時就是這樣的。”榭洺連忙說道。
溫席懷疑地看着前方,槿安的樣子,好像是生病了,但有看不出是什麼病,不是感冒發燒,也不是胃疼頭疼。
他到底怎麼了?
莫槿安直接衝進去,找到衛生間就開始嘔吐,胃裡已經攪得生疼,他用裡捶着胸口,眼前一陣陣發黑。
黑影在他身邊拍着他的背,“莫爺,你又服用了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排斥反應?”
“鎮痛劑。”莫槿安沙啞着聲音說道,還是有一陣陣地反胃的感覺,但是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黑影詫異地看着他,“莫爺!你這樣亂來會把自己的身體搞垮的!怎麼能承受的那麼多強烈刺激身體的東西。”
“出去,別人溫席發現什麼。”莫槿安聲音有些虛弱。
黑影又看了他一眼,才又出去。
莫槿安兩隻手撐着洗臉池,用力晃着腦袋,眼前還是一陣陣地發黑,他用冷水拍打着臉,冰涼的水潑在臉上都感覺不到涼,他扯了扯領帶,又捶着胸口。
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反應,他眉頭緊鎖,聽着外面溫席的聲音,又用冷水洗臉,看着自己的血色那麼不好,拿毛巾用力地搓着臉。
他一出去,溫席就撲上來,黑影連忙說,“溫小姐,我就說莫爺沒事吧。”
“你是不是病了?”溫席握着他的手,目光陰沉,“莫槿安,你要是騙我,我就跟你離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