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啜了口咖啡,漫不經心的說道:“難不成還有命短的?”
“嘿嘿嘿……”江貝貝奸邪的笑着,卻又笑着笑着覺得有點笑不出來,之後指着秦暖說道:“和你有關。鈐”
“啊?”秦暖大驚,“怎麼可能?洽”
“和牧宇森有關。”江貝貝又說道。
“這還差不多。”秦暖咧脣一笑,然後突然皺着眉,神情嚴肅的問道:“怎麼還和牧宇森扯上關係了?”
“呵呵……”江貝貝聳聳肩,說道:“這又和牧家的另一段風流韻事有關。”
“什麼?不會吧?着牧家人上上下下還能做點什麼?不作死不外遇就渾身難受是怎麼着?”秦暖簡直氣憤到極點。
江貝貝看着情緒激動的秦暖,說道:“那還說不說了,我怕你一激動把桌子掀了。”
“說,爲什麼不說,着都是反面教材,回去我還得教育我兒子,絕對要從始至終從一而終,不然這得害慘了多少人。”秦暖說道。
“牧宇森是牧家老爺子的私生子!”江貝貝說道。
“什麼?”秦暖此時正喝着咖啡,聽江貝貝這麼一說一口咖啡全都卡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猛咳了好半天,最後才紅着一張臉直起了腰身,問道:“接着說。”
“這麼牧宇森的媽媽當年好像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大學生,但是偏偏就愛上了比她大很多很多額牧家老爺子,你說這不是作死嗎?”江貝貝說道。
“別,話也不能這麼說,兩情相悅的話情有可原,也算是一段傳奇。”秦暖說道。
江貝貝冷冷一笑,說道:“只是好景不長,迫於外界種種壓力,兩個人在一起沒有多長時間,這個女人就失蹤了,牧老爺子再也沒能找到她。”
秦暖點點頭,不置一詞。
“但是後來被謝柔婉知道了這個女人的下落,而那時候,這女人還帶着一個男孩子,那就是牧宇森。”
“憑牧家老爺子是個極重感情的人,既然自己還有一個小兒子,那就不可能不把家產留給自己的小兒子一些,這就威脅到了牧白將來在江家的地位。”江貝貝說道。
“哼!”秦暖冷哼一聲,說道:“好吧,我就知道得是這個樣子,說白了,還不是因爲虛榮心作祟,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還不夠還要再去害第二個,最後她自己卻是終日惶恐不安,心臟病爆發,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江貝貝點點頭,說道:“誰說不是,真是可悲,可憐,可嘆。”
……
秦暖回去的時候,看見佟夫人正在和秦然玩耍便上前問候了兩句,然後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他們那一老一小嬉笑。
佟夫人瞥了一眼秦暖說道:“暖暖,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同呢?”
“嗯?”秦暖不解,問道:“哪裡?”
“看我的眼神啊!”佟夫人說道,“平常你看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秦暖尷尬一笑,說道:“是嗎?那您說說我我平常的時候看你是個什麼樣子,而今天看你的時候又是個什麼樣子?”
佟夫人莞爾一笑,卻是搖頭,“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是我的錯覺。”
佟夫人這樣說着,秦暖亦是覺得此時佟夫人看着她的眼神與往常不太相同,是溫暖的,親切的,秦暖溫婉一笑,忽然覺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或許就因爲一個微妙的眼神而被拉近或是扯遠,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交流亦是如此的微妙。
夜晚時分,秦暖與牧宇森都去了機場,而他們到的時候,只見到了唐婉一人。
“姨娘!”秦暖老遠的看到唐婉之後便“搖旗吶喊”,小跑着過去與唐婉抱在一起。
唐婉摸了把眼淚,將秦暖推開,說道:“記得常帶着家人來夏威夷。”
秦暖摸了摸站砸眼角的淚珠,點點頭,說道:“會的,本想向姨娘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看樣子,我們還得重新策劃一下。”
唐婉是又驚有喜,然後又瞪了一眼牧宇森,說道:“怎麼,孩子都六歲了,你都還沒給我家暖暖一個婚禮?”
牧宇森沒有說話,臉上略顯尷尬。
秦暖忙解圍道:“姨娘,你也知道,我們……”
“哼”唐婉冷哼一聲,說道:“不管怎麼說,就是怪他。”唐婉不客氣地說道,然後又厲聲對牧宇森說道:“別以爲你有錢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你要是敢在做一件對不起我們家暖暖的事情,我決不饒你。”
秦暖本以爲一牧宇森的脾氣就算是不發怒已經算是極其的給面子了,卻沒想到牧宇森居然乖乖地就像一個受訓的小學生,態度公瑾,不敢有一句反駁,嘴中連連說道:“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
如此謙卑的態度讓唐婉放心了不少,於是又咧着嘴笑着將秦暖和牧宇森的手交疊在一起,說道:“要知道能找到一個自己愛的又愛自己的人實在是不容易,且行且珍惜吧。”
秦暖突然覺得鼻子一酸,說道:“姨娘……”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你也不用惦記我,在那邊我還有子遇。”唐婉說道,微微地提了口氣,又忍不住擦了把眼角的淚水,此次中國之行之後,她是徹底的斷了對這裡的念想了,絕望透頂。
韓子遇從取票口處往回走,低頭查票時因爲沒有留心以至於撞到了。女孩子哎呦一聲之後便跌坐在地上,韓子遇一驚連忙伸手去扶。
“是你?”韓子遇震驚着問道。
女孩子擡眼,仔細打量着韓子遇,然後燦然一笑,說道:“我見過你,就在白天你在我們店外面喝過咖啡,對不對?”女孩亦是滿臉驚喜。
“呵呵……”韓子遇笑笑,看着女孩溫暖而又帶笑的眼睛只覺得一陣恍惚。
“你是飛去哪裡?”女孩問道。
“夏威夷,你呢?”韓子遇說道。
“好巧哦,我也是去夏威夷。”女孩更是驚喜,說道:“你是哪個航班?”
“九點半!”
“好巧哦,我也是九點半。”女孩說着,激動地簡直就要哭出來,“我是要去親戚家,你呢?”
“回家,呵呵……”
秦暖、牧宇森在與唐婉談話的時候看見韓子遇朝他們這邊走來,身邊還跟着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兩個人有說有笑.
“咦?”秦暖一驚,看着走在韓子遇身旁的女孩子說道:“這個女孩子好眼熟啊!”
牧宇森擡眼亦是看着那個女孩子,眼眸微眯,“噗嗤”一笑,說道,說道:“你不覺得那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和一個人很像嗎?”牧宇森才說出這句話轉瞬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模樣與秦暖是有九分神似,這也就是牧宇森,看一眼便能看出這個女孩子究竟是哪裡長得像秦暖。
秦暖看着那女孩子的臉不說話,忽然抱着牧宇森的胳膊傻呵呵的笑。
“媽,我已經把票拿到了。”韓子遇走過來說道,“暖暖,牧總,謝謝你們還來送我們。”
“哪裡!”秦暖撓撓頭說道,此時她還緊緊地拽着牧宇森的胳膊,似乎是在向所有人宣示,她身邊這個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男人是她的專屬一般。
“媽,這是葉曉曉,是與我們同一班飛機的。”韓子遇說道。
“呦,這麼快就熟了,你倆神交吧?”秦暖打趣地說道。
葉曉曉低頭紅着臉頰笑,韓子遇亦是隻笑不說話,秦暖卻是心裡就像放下了一塊壓在心口很久的大石頭一般,感覺輕鬆了不少。
“我想好了,我們婚禮就在夏威夷舉行了,我的婚禮姨娘是必須要參加的,況且婉媽也是定要回夏威夷的,你們一個是我的主婚人,一個是我的證婚人,然後就讓子遇哥哥和曉曉做我們的伴郎和伴娘,好不好?”秦暖說着,一雙眼睛變得晶亮。
牧宇森面着脣笑,不發一言。
唐婉卻是連連點頭,說道:“這個主意好!”
送完了唐婉母子之後,秦暖和牧宇森一同回家去,而此時她的思緒還沉浸在對自己婚禮的編制當中。
“牧宇森,你說我們要不要再拉上江貝貝他們我們四個人一起辦個集體婚禮怎麼樣?”秦暖問道。
牧宇森思忖了片刻,說道:“不好,我們的婚禮那是要製造獨獨屬於你我兩人的記憶,獨家記憶,明白嗎?”
秦暖看着牧宇森笑,笑的貪婪而又阮媚,說道:“牧宇森,我這輩子可真是幸運,能在有生之年遇見你,並且愛上你,你就是上天送給我最好的饋贈。”
機場外面,夜色朦朧,星光熠熠。牧宇森牽着秦暖的手亦是笑的燦爛且又令人覺得舒服。
“不是說你是上輩子造了孽才遇見我的嗎?”牧宇森說道。
“呵呵……”秦暖冷冷一笑,說道:“你怎麼就這麼不懂風情?”
“誰說的?”牧宇森說着就低下頭來吻上秦暖的脣,瞬間,秦暖幾乎忘了呼吸,她沒有料到牧宇森真的是這樣大膽,此時他們就站在機場外面的某個路燈下,周圍是數不清的陌生人,更有無數的目光,尖叫,口哨聲。
秦暖羞紅着臉將牧宇森推開,說道:“被這樣,你看他們都在笑我們呢。”
“他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別管他們。”說着又將秦暖往他的懷裡帶了帶。
……
h市東郊別墅,佟夫人在書房裡一直研究她的十字繡,手指溫柔的拂過上面的每一個花瓣,眼角,嘴角,都噙着淡淡的微笑。
“夫人,您的電話。”這時候下人按着話在書房外面說道。
佟夫人從自己的思緒裡抽回來,衝着門口的方向說道:“拿進來。”
下人推門進來,佟夫人還是往常冷清淡漠的樣子,結果電話,放在自己的耳邊,還沒容她說話,她便已經是張口結舌。
“婉兒?”那邊傳來一道滄桑厚重的聲音。
“婉兒是你嗎?”
“婉兒,你說話呀!”
佟夫人不動聲色地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說道:“是我。”
電話那邊的人安心似的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婉兒是我啊,牧裕隆。”
“嗯!”她淡淡地一聲,不悲不喜。
“你還是老樣子,總是這樣不慍不火好像沒有情緒。”牧裕隆在那頭說道。
佟毓婉嘴角上揚,當初他就是這麼說她,總是一副不知悲喜的樣子,不解風情。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佟毓婉問道。
“嗯,想問問你明天是否能出來。”牧裕隆說道。
“嗯!”佟毓婉應道。
“那好,明天寒山寺!”
“嗯,好!”
翌日清晨,寒山寺裡的小花園裡,以爲坐在輪椅裡的老太太靜靜地坐在花陰下,手中拿着一串舍利子的手珠。
眼前的蘭草早就已經過了花期,早就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地,沒有冷香,沒有蝴蝶,但依舊讓人看了覺得心情舒暢,今日,佟夫人的嘴角一直都是似揚非揚,看起來心情不錯。
“婉兒,是你嗎?”終於在她背後響起了這句聲音。
佟毓婉回頭,驀地,嘴角上揚,歲月改變了彼此的容貌,但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們看着彼此的眼神。
“婉兒!”牧裕隆看着坐在輪椅裡,已經將近半生都不曾見過的人,驀地,溼了一臉,搖着頭喃喃說道:“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佟毓婉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站在眼光裡的已然是個年近六旬的老人的他,邊笑邊哭,眼淚依舊當初那般晶瑩芳華。
倨傲如她,心比天高,卻數十年來,她都是坐在這輪椅裡,比別人都要捱上半截,可見這麼多年來她究竟是受了多少常人難以理解的痛苦,同時也不難理解,究竟是什麼信念能讓這個斷了腿的中國女人在數年之間在國外造就了商界的奇蹟。
“今年的蘭花開的好嗎?”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話。
牧裕隆在他身邊重重的點頭。
“可惜呀,我回來晚了,終究是錯過了那絕美的日子。”佟毓婉不無感嘆地說道,眼睛一直看着腳下那些長得碧翠蔥蘢的蘭草,不再多說。
“這些年,你還能記得我,記得着花草,是我的榮幸。”牧裕隆說道,然後深深地談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當年的意氣風發全不見了,這天下已經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只能做個看客了。”
佟夫人笑笑,說道:“她好些了嗎?”
“虧你還記掛着她,她還好,再過幾日就能出院了。”牧裕隆說道,“倒是你,你有愛咳嗽的老-毛病,這些年有沒有加重?”
佟夫人搖搖頭,道:“沒事,年輕的時候總是把這事記掛在心上,人老人身體總是這病那病,如今我也不甚在意,反而覺得沒有以前嚴重了。”
“那就好!”牧裕隆說道。
能在有生之年遇見自己想要遇見的人,那絕對算的上是一種幸福。
或許,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去理解佟夫人當年對牧裕隆的心意,因爲,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佟毓婉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小三,插足,奪人所愛。但是,有誰能說愛情本身是一個錯誤,對於佟毓婉來說,要說錯,就錯在她是女人,並且愛上了一個已經有家室的男人。
其實佟毓婉從來都沒有打算和謝柔婉去爭搶過什麼,若要公平,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在三角戀當中或許大家最恨的是小三,最很鐵不成鋼的是被兩個女人夾在當中的男人,但是客觀一點來說,是人,凡是俗人,誰都有七情六慾,何況是血氣方剛的男女。
佟毓婉沒有錯,牧裕隆沒有錯,謝柔婉沒有錯,同樣被捲進這場愛情之戰當中的謝柔麗也沒有錯,錯,都是因爲人太過偏執,誰都想要得到,誰都想要得到更多,但是,現實的殘酷往往就在於它不會給你更多。
佟毓婉和牧裕隆或許在分開的這幾時年當中設想過無數次再見面之時的情景,或許是熱烈的擁抱,或許是慘淡的對峙,或許是淡漠的無視,但是,當他們這正見面的時候,一切都太過平淡,而平淡才最真實。
佟毓婉與牧裕隆之間的談話不過是家長裡短的問候,以及對彼此的關心至於,再也無當年義無反顧的熱情,就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雖然不免驚喜之情,但是他們只談風月,一切無關愛情。時間能改變太多,當年那執念不肯放下的,到如今也都清淡如水了。
佟夫人回到東郊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飯的時間,此時秦暖和秦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吃零食邊看電視。佟夫人進來的時候看了她們一眼,抿脣一笑,那淡淡微笑的神情正好被秦暖瞥見,秦暖好奇,爲何這老太太是越來越奇怪了。此時秦暖的腦海中只飄着三個字:她變了!
佟夫人突然間變得和藹多了,雖然依舊是沉默寡言,但是出來進去總是帶着淡淡的微笑,秦暖不知道是爲什麼,佟墨雨亦是感到不解,只有牧宇森倒是一臉的瞭然。
“牧宇森,你說說爲什麼婉媽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秦暖不解地說道。
“爲什麼這樣說?”牧宇森笑笑,反問秦暖。
“就在不久之前,也就是我第一次在夏威夷的佟家看見婉媽的時候,我覺得他是一個不苟言笑,嚴肅苛刻的老太太,我們所有人都要對她畢恭畢敬,就連墨雨不小心犯了丁點的錯誤,就得捱打受罰,那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滅絕老賊尼!”秦暖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通,依舊是一臉的不解,“卻突然間,有若春風化雨……唉,說白了,這女人還真是善變,跟這外面的氣候似的,還分季度。”
牧宇森聽罷露出一臉很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虧你還是個聰明人,連這點毛呢都看不出來?”
“啊?”秦暖吃驚,“什麼貓膩?”
“如果給你三個選擇,金錢、權力、愛情,你必須選擇其中之一,你會選擇哪一個?”牧宇森問道。
秦暖就不明白了這跟佟夫人最近這兩天的變化能有多大的關係啊,於是皺眉說道:“別把話題扯遠了,現在說的是婉媽!”
“嗯……”牧宇森搖頭,說道:“讓你選你就選!”
“切!”牧宇森的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秦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而後便認真地思忖了片刻,說道:“金錢,實在重要,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牧宇森挑挑眉,不說話。
“權力也很重要,自古以來都是當官的是老大,那就是社會的風向標,換句不好聽的,有了權就什麼都有了。”秦暖說道。
牧宇森依舊是挑眉,不說話。
“但是,有什麼事比能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更加幸福的呢?有了錢你可以買房子,但是買不來家庭,有了錢你可以買來婚姻,但是買不來愛情,至於權利呢,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身邊卻連一個懂你愛你的人都沒有,那這權力還有什麼用呢,縱然萬衆矚目,自己卻是隻剩下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所以讓我選,我會選擇愛情。”秦暖說道。
秦暖是個性情中人,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沒有面包的愛情不能算作是愛情,但是對於秦暖來說,沒有愛情的人生還不如不過。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是爲愛而生,因愛而死,就像是秦暖的父親,秦守成,當初一個小有成就的企業家,就在周凌薇死了之後整個精神世界都坍塌了,所以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有佟毓婉,在溼掉了愛情之後,再也沒有愛過,數十年如一日,畫地爲牢,獨自守着心裡的那一座空城,終日在空曠無人的心房裡低吟淺唱,她等待的不過是那個人能再次騎馬踏歌而來,與她在那座早已荒蕪的城池裡聚首……
牧宇森看着秦暖淡淡地微笑,說道:“知道爲什麼婉媽那麼容易就接受了你嗎?”
秦暖正愣着看着牧宇森,不作答。
“婉媽這個人一向很挑剔,眼裡容不得沙子,她能接受你,並不是因爲你又多強,而是因爲在骨子裡,你有些地方和她很像,尤其是在對待感情上。”牧宇森說道,突然長臂一伸將秦暖攬在自己的懷裡,繼續說道:“就是因爲你們都是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秦暖趴在牧宇森的懷裡,仰着頭,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問道,“我怎麼不覺得?”
“你以爲我不知道婉媽以前的故事?你以爲我不知道牧家人早年間的那些醜事?”牧宇森晶亮着一雙眼眸問道。
“牧宇森,你……”秦暖瞪大了一雙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牧宇森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而且早就知道,婉媽當年被人綁架遭受的折磨,以及我的親生母親出車禍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秦暖震驚的看着牧宇森溫和帶笑的眼睛不說話,卻突然間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曾經,正如你想的那樣,當我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和牧家脫不開關係的時候,我真的是異常的憤怒,並且發誓一定要讓牧家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牧宇森接着說道,“只是,後來,我身邊有了你,我的想法就變了。”
秦暖粲然一笑,說道:“怎麼就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