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覺得經過此次一劫之後,她簡直就能去參加奧運會的撐杆跳,當她飛出去的時候,正好越高樓下的一排高大的樹木,而後眼底下便是波光粼粼的池水。
“噗通”一聲秦暖準確無誤的落盡池水裡,池水不深,秦暖只掙扎了幾下,便在水池內站定,而池水只在她的胸口。秦暖好容易走上了岸,坐在岸邊喘着粗氣,擡頭望了望遠處月光下黑洞洞的一座別墅,這是才覺得那是一座差點埋葬了自己的墳墓,後怕至極,於是,連忙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起身別墅鈐。
山道上寬闊無人,夜風微涼,秦暖環抱着自己,雙手不自覺的摩挲着自己的胳膊,“阿嚏!”秦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顧自的往前走,這條路她不是不認得,上次牧宇森帶她來溫泉會館的時候,就經過此地,倒不是因爲秦暖的記憶力多麼驚人,只是,她仰頭時正好看到巨大的廣告牌,是知名企業家牧宇森的,獨一無二,所以她對此印象特別深刻洽。
突然間,在山路的拐彎處,一道強烈的燈光冒出來,秦暖下意識地拿胳膊擋住自己的臉,片刻之後,才發現,這燈光就定在在面前不動了。秦暖緩緩地將胳膊拿開,強烈的燈光下,他的臉明滅冷峻,眼神卻是炙熱如火。
“牧宇森?”秦暖不可思議地喃喃地道。
“暖暖,是你嗎?”牧宇森說道。
“牧宇森!”秦暖激動地跑到牧宇森的面前,狠狠地將他抱住,說道:“是我,是我……”
“暖暖!”牧宇森緊緊地勒着秦暖,在她耳邊不住的說道:“我的暖暖,我的暖暖,我的暖暖……”
“牧宇森,你沒事吧?”秦暖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淚水說道。
“怎麼會沒事,我都快瘋了,要是再找不到你,我想我也活不過今夜了!”牧宇森淚眼涔涔地說道。
“傻瓜,說什麼傻話!”秦暖邊哭邊笑邊說道。
“怎麼渾身也麼溼,趕緊到車裡去!”牧宇森說着,便將秦暖帶進了車裡,車裡的暖風被打得很足,秦暖偏頭看着牧宇森笑意連連,又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就知道,我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與你分開。”
牧宇森深深地凝着秦暖,手指不斷地溫柔的摩挲着秦暖的脣瓣,說道:“別說話,就讓我這樣好好地看看你。”
秦暖抿脣一笑,大顆大顆的淚珠再次奪眶而出。
“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牧宇森喃喃說道,眼裡地是氤氳的水霧,透過猩紅的佈滿血絲的眼睛閃着粼粼的波光。
“如果,這一次真的失去你,我還怎麼活?”
“如果真的失去你,我也不會再活!”
……
市中心醫院裡,所有男醫生、男護士,就連打掃男廁所的男同事都沒有被放過,悉數被帶去了警局,上百個人擠在小小的警察廳裡面,劉警官一個腦袋八個大,對身邊的同事說道:“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人?”
“呵呵……”身邊的同事微微一笑,道:“可不就得來這麼多人嗎?還都是白衣天使,看得我心潮澎湃的。”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貧了!”劉警官說道,“多拍幾個同志出來工作就是了。”
“嗯!”那身旁的同事應道。
“快點吧,大半夜的,我那邊還有病人要照看呢。”有人不甚滿意的說道。
“閉嘴,你們忙,我們難道就不忙嗎?早知今日,平日裡就應該安生一點。”有女警察不給面子地厲聲說道,記錄本往桌上一摔,繼續說道:“一個一個的來,不,先查一查,有誰沒有來!”
衆位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百十來號人,看了半天才有人說道:“都來全了,有什麼話就趕緊的,別耽誤我們的時間,你們知不知道,可能在我們和你們廢話的時間內,就很可能會有病人突發狀況。”
女警察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緊接着,將她面前的電腦屏幕翻轉過去,對着衆人,道:“這個背影,你們可熟悉?”
衆位醫生怕忘一眼,皆是冷冷一笑,有人說道:“我們每天只和病人打交道,同行之間嘛……”
“別給我廢話,好好認!”女警察爆喝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
“同志別生氣,生氣傷肝!”人羣裡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惹得衆人一陣暗笑。
“警察同志,我覺得你最好照一張帶正臉的給我們瞧,不然這背影還這麼朦朧,我們真的不好認啊。”
“你閉嘴。”女警察認出多嘴的醫生總是那一個人,於是厲聲喝止。“其他人都好好認一認,你們每天一同進出這個醫院,不可能認不出來,還有就是窩藏罪犯,同樣也是犯法的,如果你們想保住你們的飯碗的話,最好別藏着掖着,都給我是如實說。”
人羣裡一直有人不動聲色,只消看着電腦裡那張定格了的圖片,嘴角斜着上揚,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漫不經心與冷淡疏離。
“齊醫師,你不覺得那個背影卻是很熟悉嗎?”有人對齊邶風說道。
“嗯!”齊邶風點點頭,冷清地應了一聲。
旁邊的人有煞有介事地瞄了一眼齊邶風,鎖着眉說道:“真的是很熟悉,一定是咱們醫院的人,我敢保證。”
齊邶風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實習醫生,嘴角扯出似有似無的玩味一笑。
“是齊醫師!”突然人羣中有人大聲說道,“真的是齊醫師,因爲他的褂子下面沾着紅跡。”
“啊?”衆人不可思議地齊刷刷地看着齊邶風。
“不會吧?”
“不會的,應該是弄錯了。”
“不會的,不會的。”
衆人不由分說,皆是不太相信向來慈悲爲懷的齊邶風會做出綁架一事。
女警察盯着齊邶風道:“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齊邶風淡淡一笑,道:“那不是我!”
女警察冷冷一笑,說道:“剛纔說話的人是誰?”
從衆人當中走出來一個個子不高的年輕人,說道:“是我!”
“哼,你早就看齊醫師不順眼,但也不能這個時候急於落井下石吧?”有人不滿意地說道。
“我沒有胡說。”那人說道,“我和他是同一科,我當然對他最熟悉不過,就在當日我和齊醫生一起整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將紅藥水灑在了他的衣服角上,肯定是他沒錯。”
“呵呵呵……這種說法也未免太牽強了吧?”有人不滿意地反駁道,“再說了,應該是誰都會有可能沾上紅藥水的吧。”
“就是他,是他綁架的我!”人羣之後突然一道清亮的女音,衆人紛紛向後看去,驚愕地發現,那女人渾身溼漉漉的,正指着齊邶風醫師。
“不會吧!”衆人譁然。
“呵呵,齊邶風,你沒想到我還能活着走出來吧?”秦暖逼視着齊邶風冷冷地道。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他抓起來。”牧宇森爆喝一聲,衆位警察終於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將齊邶風銬起來。
齊邶風只是微笑着搖頭,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依舊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在與秦暖擦肩的時候,衝着她明媚一笑,那眼神裡寫滿了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江貝貝圍着秦暖繞了兩圈,搖着頭不可思議地說道:“可以啊,親愛的,沒看出來你還有絕地求生的本事!”
秦暖微微一笑,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異常的溫和,她深吸一口氣,胸腔裡滿是梔子花的味道,說道:“其實當時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逃出來了,不過現在想想倒還真是後怕極了。”
江貝貝像是一個老革命先輩似的拍了拍秦暖的肩膀,對着一旁坐着的牧宇森和錢莫迪說道:“不愧是我江貝貝的女人!”
牧宇森和錢莫迪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皆是翻了個白眼,牧宇森冷冷地說道:“有你什麼事兒啊,德行!”
江貝貝幾欲上前與牧宇森理論,卻被錢莫迪扯住。江貝貝無奈只得在原地瞪眼踢腿,嘴裡嚷嚷道:“牧總,你把話說明白了,什麼德行不德行的?”
“好啦,你就少說兩句吧!”錢莫迪勸說道,鉗制着江貝貝把她按在花園的石凳上,道:“暖暖能逢凶化吉這是天地的喜事,你們吵什麼吵?”
江貝貝滿地翻了個白眼,指着牧宇森說道:“要不是他,暖暖能……”江貝貝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酒杯錢莫迪不客氣的捂住了嘴巴,“你少說兩句,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了,秦暖都沒說什麼,你在這胡攪蠻纏個什麼勁兒?”
“暖暖……暖暖長期被牧宇森的淫威所震懾,當然不會說什麼,你們都怕他,我單不怕,怎麼着,牧宇森,是不是想打架啊?”江貝貝說着還煞有介事地撩了撩自己的衣服袖子。
牧宇森看着江貝貝張牙舞爪的架勢,不屑地翻了個嫵媚的小白眼,冷哼一聲說道:“早飯你吃的是豬腦子吧?”
“好啦,貝貝,你別再說了,什麼打架不打架的,大家都是斯文人,說那麼多沒用的做什麼?”錢莫迪說道。
秦暖無奈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說道:“一大清早的,你們誠心是來找茬的吧?”
“暖暖,你怎麼能這麼說?”江貝貝驚愕地看着秦暖,道:“我們這一大清早跑來不還都是爲了你?”
牧宇森冷峻着臉,看了一眼着兩個一大早便不請自來的男女,一個在這唱白臉,一個在這唱紅臉,變着法的擠兌他,無語至極,厭惡至極,卻又不能真的把這兩個人當衆趕出去,牧宇森暗自煩了個白眼,之後冷冷地說了句:“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回家玩去。”
秦暖無奈一笑,道:“好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再說了這件事和牧宇森一點關係有。”秦暖說着突然低了頭,暗淡了眸子,“這件事的起因完全就在於我自己。”
“啊?”江貝貝不解,道:“難道不是被牧宇森的仇家所綁架的嗎?”
牧宇森沒有作聲,只是冷清地看着秦暖,半晌才問了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貝貝驚愕地看着錢莫迪,而錢莫迪亦是不明所以,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和江貝貝真的誤會牧宇森,他們本以爲是因爲牧宇森“樹大招風”平日裡得罪了人或是有人想借着綁架秦暖一事威脅牧宇森,故而才導致了前日裡的綁架事件,但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個樣子。
秦暖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真的和牧宇森沒有半點關係,下面這個故事你們可能會覺得和荒唐,但是它確實是真實的,而且就發生在我的身上。”
江貝貝不再說話,瞄了一眼牧宇森,而後對着錢莫迪做了個不知所以的表情,乖乖地坐下,然後看着牧宇森租出一個大大的充滿了歉意的無辜的笑臉。
牧宇森也不理會江貝貝,只管冷峻着一張臉,眉宇低垂,默不作聲。
秦暖也找了個石凳坐下,臉色微凝,說道:“是這個樣子的,這件事的起因還在於我剛剛升入高二的時候,那一年我十六歲,本來是在一所貴族學校唸書,但是,後來由於我爸爸的關係中途轉到了市裡的普通高中,而事情的起因就在於這時我被安排坐在一個男生的前面,因爲他是班級裡的唯一的美術生,所以我對他印象很深刻。”
“那他和你能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你於死地?”江貝貝十分不解地說道。
“不是他。”秦暖說道。
“啊?”錢莫迪和江貝貝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是他?”
“嗯!”秦暖點頭,繼而說道:“真的不是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已經到了那個地方?”秦暖指着天空說道。
江貝貝擡頭仰望,稀裡糊塗的,卻發現牧宇森此時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暖。
“你都把我快說糊塗了。”江貝貝苦着臉說道,拽了拽錢莫迪的衣服袖子說道:“你聽明白了嗎?”
“秦暖所說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錢莫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江貝貝悶聲說道,而後又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大叫一聲,“暖暖你說什麼呢你可別嚇我啊,咱們可都是學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人,千萬別扯什麼鬼神論。”
牧宇森瞄了一眼一驚一乍的江貝貝,暗自翻了個白眼,道:“淡定一點,都說了是學馬克思主義哲學長大的人,胡思亂想什麼呢?”
江貝貝偏頭看了看牧宇森,又看了看秦暖,說道:“接着說,可別再嚇我了,我這小心肝脆弱的很。”
秦暖點點頭,繼續說道:“在醫院的時候,手術中,齊邶風第一次來病房看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十分的面熟,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張臉。”其餘三人皆是點點頭,“他和他有關係?”牧宇森問道。
秦暖微微地點頭,說道:“我之所以覺得眼熟,到後來我纔想起來是爲什麼,只因爲齊邶風和我的那位老同學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兄弟?”錢莫迪忍不住說道。
秦暖道:“我猜也應該是兄弟。”
“那到底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啊,非要將你置於死地?”
秦暖卻是搖頭,說道:“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齊邶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想讓我給那個男生殉葬。”
“啊?”江貝貝再次驚愕的出聲,“有沒有搞錯,太荒唐了吧?”
錢莫迪亦是不可思議地直搖頭,唯有牧宇森則是深深地凝視着秦暖,他說道:“繼續說下去。”
秦暖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牧宇森,臉色變得有些微的難看,說道:“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我在關我的地方的地下室發現了無數幅畫,以及一本日記,那就是齊邶風綁架並且想要殺死我的動機。”
“什麼意思?”江貝貝不解的問道,“那畫裡和日記裡難道有什麼秘密?”
“嗯!”秦暖點點頭說道,然後繼續說道:“我也是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當時我再看清楚畫上面的所畫的意象之後我也覺得十分的震驚,並且恐懼,因爲那些畫上面去全都是我。”
牧宇森的臉色越發的冷峻陰沉,卻只是盯着秦暖,微微地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你?”錢莫迪問道。
“嗯!”秦暖有些尷尬地點點頭,苦笑着說道:“很狗血是不是?”
“嗯!”錢莫迪不置可否,道:“確實有點,但是這個世界上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不會只這一件,所以,無所謂啦。”
江貝貝深呼吸一口氣,看着秦暖說道:“暖暖,能不能再說的明白具體一點,還有那本日記……”
“好了!”牧宇森突然出聲說道,凝着秦暖冷清的說道:“別說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齊邶風已經被抓起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就行了。”
“牧宇森,我……”秦暖喃喃說道,眼睛盯着牧宇森薄薄的嘴脣,想要在繼續說下去,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語竭詞窮了,搖搖頭,不再多說,只是留給衆人慘淡一笑。
江貝貝與錢莫迪對視一眼,突然也是不知所措,於是忙打着圓場說道:“這件事任誰也不會料到,所以,現在耽誤之急,是將那個齊邶風繩之於法,哦不,是就地正法了,纔是硬道理。”
“對對對,千萬別因爲這件事上了彼此之間的和氣,更何況這件事根本不怪秦暖。”錢莫迪說道。
江貝貝只覺得此時一個腦袋兩個大,看形勢,已經從當初的討伐牧宇森又陡然變成了秦暖的認錯大會。
“你們別誤會,我根本沒有怪秦暖的意思,更何況這件事錯根本就不在於秦暖,你們當我是什麼人。”牧宇森看着江貝貝和錢莫迪說道。
“那爲什麼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江貝貝問道。
“難道我還要拍手笑着說道,我老婆魅力真大,能讓一個人十幾年都念念不忘,以至於都死了還不能瞑目?”牧宇森反問道。
江貝貝尷尬地咧着嘴笑,連忙擺手道:“不是的,你別誤會,哎呀,怎麼感覺這件事越來越亂了呢?”
“好啦,就你那點頭腦,還是留着想想中午吃什麼吧!”錢莫迪打趣地說道。
秦暖“噗嗤”一笑,道:“好了,事情也都已經過去了,大家都別放在心上啊。”
牧宇森凝着秦暖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說道:“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本身就是一個危險,以後你讓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
大家突然恍然大悟,原來牧宇森不是氣秦暖莫名的與別的男人有瓜葛,而是擔心秦暖的安全。江貝貝暗暗地吐了吐舌頭,暗自罵自己果真是豬腦子吃多了。
秦暖淡淡一笑,說道:“相信我,以後絕對不會出這種事了。”
牧宇森猶疑着點頭,而後將秦暖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喃喃地說道:“我現在真的是怕了,讓我如何是好。”
“放心,就是因着你,我也會保護好自己,好好的活着,因爲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和你一起做呢。”秦暖說道。
“不許騙我!”
“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中午時分,江貝貝一家作爲客人,全都留下吃飯,一時間,飯桌上顯得更加的熱鬧。
“婉媽,這是貝貝,我最好的朋友,這是錢莫迪,是我和貝貝在報社的師兄,這個恐怕你已經知道了,這是米婭,和然然同一個年紀。”秦暖說道。
佟夫人瞄了一眼,江貝貝一家三口,冷清地點點頭,面無表情,就像是清朝晚期的老佛爺。
江貝貝看着佟夫人,眯眼笑笑說道:“老佛爺,我今兒總算是近距離地看見您了,發現你果然是名不虛傳,一臉的……”她本想說一臉的死氣沉沉,卻又沒好意思說出口,只簡單的拽了個成語,道:“一臉的老態龍鍾啊。”
“咳咳咳……”衆人被江貝貝的話雷得一陣咳嗽,秦暖紅着臉拽了拽江貝貝的衣角,說道:“姑奶奶,你可別在這個時候賣弄你的文采了,天雷滾滾啊。”
佟夫人依舊是面不改色,跟沒事人似的,低下眉宇,順手又端起了桌上的碗筷,說道:“吃飯!”
一時間,客廳裡安靜有若空谷,只聽得到碗筷碰擊的清脆聲響。
“暖暖,你大病初癒,又經歷了那麼一大波折,可得好好補一補,來這個雞腿給你!”江貝貝就跟自個家似的十分大方地往秦暖的碗裡夾菜。
“呵呵……”秦暖會心一笑,接過江貝貝夾過來的菜,說道:“謝謝啊。”
牧宇森瞧着兀自一笑,說道:“今天做的菜都是你喜歡吃的,多吃一點。”
秦暖點點頭。
佟夫人瞄着眼前你來我往的年輕人,兀自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沒吃兩口就放下了碗筷,說道:“你們慢慢吃,我沒什麼胃口,就先回書房了。”說着,佟夫人就衝着不遠處的傭人招了招手。
“婉媽,要不要再給你另作一些飯菜出來?”秦暖忙不迭地問道。
“罷了,人老了,吃不多,吃多了也是浪費。”佟夫人說道。
江貝貝暗自挑挑眉,冷冷地橫了一聲,也不去看旁的,只管往自己的碗中加菜,一邊嚼着口中的食物,一邊說道:“這菜做的這麼好吃,不吃,那多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