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拘謹的看着坐在沙發裡的男人,“總裁,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吧。”
牧宇森微笑,直直地看着秦暖,爆裂的紅酒讓他覺得有些恍惚,“阿……”名字還未叫出來,他便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那個如芍藥花似的女人,而是一個婉然清雅的秦暖。
“秦守誠是你認識吧!”他說道,看着秦暖的眼睛,攝人心魄,鬼魅異常。秦暖一震,她不知道牧宇森爲何提起“秦守誠”,只覺得心裡突然變得惶惶的,十分的不安。
“是哪個秦守誠?”秦暖平靜的說着,手指卻抓緊了自己的裙子,手心裡已經全是黏膩的溼汗。
“原誠譽集團的老總秦守誠!”他說着,揚起邪魅的嘴角鈳。
秦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重擊了一下一樣,“總裁,有什麼話請你明說!”
“前段時間,他居然買通我們酒店的人竊取了金灣酒店的機密!”牧宇森說道。
秦暖不住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閩”
“怎麼不可能,證據確鑿,怎麼就不可能?”他說着便將一摞資料扔在秦暖的腳下。秦暖低頭,那一張飄落在地上的相片真真正正的刺痛了她的眼睛,“爸爸……”眼淚如決堤的江水,不住的流出來打在光亮的地板上。
“求求你,放過他!”她咬着嘴脣說道:“他已經一無所有了,請你放過他。”她不知爲何,曾經在心裡怨過秦守誠千次萬次,卻又是千次萬次的原諒他,一如現在知道秦守誠再次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依然是毅然決然的維護,不問任何原因。
“秦暖,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眼淚讓我覺得噁心?”牧宇森說道,冷峻的面孔此時顯得有些猙獰,“你知不知道他險些讓我們酒店損失上千萬?”
秦暖搖頭,任由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抱着相片只是不斷地哭嚎。
牧宇森頹然地靠在沙發裡,“你真是讓我失望,你就是一個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笨女人,對於牧白是,對於秦守誠還是……”他說着,一掌拍在沙發的扶手上,眼睛裡是嗜血的殺戮。
“總裁,求求你放過我爸爸吧!”秦暖說道,“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我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他不是一個壞人……”
“呵呵……秦暖你在和我說胡話嗎,一個詐騙犯,還是一個累犯,你說他不是壞人,那誰纔是壞人?”他質問,眼睛通紅。
“真的,你相信我,我爸爸肯定是被冤枉的,不然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相信我,他曾經是個連葷腥都不吃的人,他是不會去詐騙的!“秦暖解釋道,”真的,我和你說的是真的,我爸他信佛,從來不會撒謊騙人……”
“夠了秦暖,你口口聲聲說他不會詐騙,拿這些東西你又怎麼解釋?”牧宇森說道。
秦暖搖頭,“這中間肯定有誤會!”她不假思索的說道,說地堅決。
秦暖哭着求着牧宇森,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間房間的外間裡傳來的曖昧的喘息的聲音。
“好了,別哭了!”牧宇森似是有些心疼,走到秦暖的身邊,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爲她擦去滿臉的淚花,“女人就是麻煩!”
“總裁……”秦暖安靜下來,看着牧宇森,覺得他此時溫柔的就像是一湖春水,盪漾了人的心神。
秦暖忽然一怔,“你在騙我對不對?”秦暖說道,“嚯”地起身,剛纔她發現牧宇森眼裡那一閃而逝的得意之色。卻在跑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叫喊聲。
“這是怎麼回事?”秦暖轉身問道,看見牧宇森步步向她逼近。
“你說呢,聽這聲音你難道不覺得耳熟嗎?”牧宇森說道,嘴角帶着嗜血的弧度,眼眸黝黑如夜。
秦暖抵在門口,驚恐而又防備地看着牧宇森,“你想幹什麼?”
“秦暖,做我的女朋友,你父親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擺平!”他說道,語氣平靜,只是那眼睛裡閃爍的狡黠之色讓秦暖覺得恐懼。
“牧宇森,你就是個魔鬼,我真傻,竟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把你當做好人!”秦暖說着,咬着自己的下嘴脣,都破出殷紅的血來。
牧宇森笑着,挑起秦暖的下巴,“是嗎,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令你失望了?”他說着又搖頭,手指劃過秦暖白皙的面孔,“你錯了,我不是好人,卻也不是壞人,我只是喜歡上了一個桀驁的小女人罷了!”說着,他便將嘴脣附着在秦暖的脣上。
秦暖咬緊牙關,不讓牧宇森做更進一步的侵略,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而牧宇森脣角勾笑,似乎根本就不急於進攻,只是在秦暖的脣上溫柔的摩擦。
“想好了嗎?”牧宇森離開秦暖的脣,一臉的邪魅,輕柔的扳着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直視自己,“怎麼樣,做我的女人吧!”
秦暖忍不住渾身戰慄,這男人說話雖然溫柔,卻帶着嗜血的氣勢,讓她不由得不害怕,不由得不瑟縮,想開門逃出去,卻又怕撞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她不說話,只是絕望的看着牧宇森,眼角是不斷滾出的熱淚。
牧宇森搖搖頭,再次穩住秦暖的嘴脣,只是這一次霸道的令人覺得疼痛,不僅僅是身體的疼痛,還帶着令人撕心裂肺的霸道,“秦暖,不管你今天願不願意,從今往後,你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女人!”說着,他便大手一緊,將秦暖緊緊地帶進自己的懷裡。
她不斷拍打男人的肩膀,嘴裡嗚咽出聲,“牧宇森,我是你侄子的女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是嗎?那你要不要打開這扇門看看我侄子的身子底下婉轉承歡的女人是誰?”牧宇森目眥盡裂。
“……”秦暖頹然,癱軟在牧宇森的懷裡,絕望的看着頭頂的吊燈,眼神渙散。
衣物一件件被剝落,雪白的身軀被定在請閉上,宛若一朵白蓮,帶着傾城之姿,只需一眼,便在讓人難以自持。
沒有哭喊。
沒有掙扎。
沒有抵抗。
而她,在經過短短一個瞬間,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原來的自己都不知丟在何處。
“阿森,你剛纔去哪了,怎麼找也沒有找到!”落夕走過來,一身火紅的禮服,煞是美豔動人。
他摩挲着落夕的臉龐,“剛纔去忙了點其他事情,對不起了。”沒由來的溫柔,讓落夕一怔,她微笑着搖頭,卻在牧宇森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秀眉顰顰促起,只因她從他身上嗅到一股不屬於他的香味。
“喂!”有人拽褚落夕的裙子,她回頭正對上一張天真的小臉。
“怎麼了小朋友?”落夕問道。
佟墨雨擺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阿姨,你能幫我到那邊去拿一杯冰淇淋嗎?”
落夕順着佟墨雨手指的方向,放着冰淇淋的地方就在游泳池邊上,“這……”她卻有些猶疑,“你爸媽呢?”
落夕說着,卻看見佟墨雨原本滿是期待的小臉頓時皺在一起,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
“好好好,你別哭,阿姨這就去幫你拿!”落夕說道。
“嗯,阿姨你不僅人長得美,連心也一樣美!”佟墨雨露出燦爛的小臉拍手說道,“那你快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好!”落夕微微一笑,擡腳向冰激凌區走去。
“真是好騙啊!”佟墨雨搖頭說道。
游泳池邊上的石板早就被她敲鬆了,也不只是牧宇森故意縱容自己,還是有意讓自己這樣做,反正那日在她將地板敲鬆之後竟沒有讓人修過……
“奇了怪了!”佟墨雨暗自思忖,心裡想着那塊大理石板雖然被自己敲鬆,但是常日曆人若是走上去並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今天不同,今天宴會上的人比較多,人們走來走去,早就將那塊石板踩得越來越鬆,而她就是要讓褚落夕做壓在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褚落夕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走到冰淇淋面前還衝着不遠處的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宛然一笑。佟墨雨衝落夕乖巧的眨眨眼,繼而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電子錶,倒數時間:“五、四、三、二……”
“啊……有人落水了!”周邊響起一陣驚叫。
“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衆人大驚,紛紛跑到游泳池邊。
站在人羣之外的小女孩抿脣一笑,眼中閃現着與她的年紀極不相稱的光芒,“這麼快,看來我是低估了你的體重了。”說着便轉身向酒店的住房部走去。
牧宇森看着佟墨雨張狂的身影,墨子微微眯起,脣角卻勾起莫名一笑:“小丫頭,竟玩起這種把戲,不過也多虧了你!”
“落夕!”牧宇森衝着游泳池內的人大喊,卻見着落夕掙扎不斷,他“噗通”一聲跳進水裡。
“哇,好帥啊!”衆人讚歎,見着牧宇森將落夕從水中拖上來也都鬆了口氣。
“落夕啊,你沒事吧!”謝柔婉忙不迭的問道,眉頭緊鎖,看來是真的擔心了。
褚落夕咳嗽幾聲,將在水池裡喝進去的水吐了出來,搖搖頭,眼睛不住的張望。
“找什麼呢?”謝柔婉問道。
她搖頭,“沒什麼!”那個小女孩是跑到哪裡去了?
“走,快去把衣服換了,不然一會被風吹着會得病的!”謝柔婉說道。
牧宇森一把將落夕抱起,直直地向客房部走去,謝柔婉緊隨其後。
秦暖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吻痕,不覺得心中一痛,眼淚再次破堤而出,“牧宇森……”
輕柔的擦乾自己的身體,卻覺得自己實在是骯髒不堪,再次想起之前那不堪的畫面,卻又覺得自己做的值得,只因爲他在她耳邊說的那句:“你父親不但死不了反而會活的很好,只要你乖乖地做我的女人!”
秦暖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的時候,正碰到謝柔婉,心下一驚,卻還是恭恭敬敬地叫了聲:“伯母!”
謝柔婉看了一眼秦暖,嘴角揚起一笑,剛一開口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她半露的酥胸上那一抹刺目的鮮紅,都是過來人,她又怎麼會不知那是什麼。
“真是丟人!”謝柔婉說完便再也不看秦暖一眼,直直地向前走去,末了還回頭說了一句:“暖暖,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如果你還想讓伯母對你的印象保留到最好的話,我請你主動離開牧白,我們牧家不會要你這種女人做兒媳婦的。”
秦暖愣在原地,看着謝柔婉消失的身影,心臟像是被什麼拽着似的,甚是痛苦。這次她卻沒有哭,反而是扯開嘴角,笑的燦若繁花。
“喂,牧白!”她拿着手機站在洗手間的鏡子之前,看着鏡子當中那個美豔秀麗的自己,兀自微微一笑。
“暖暖,怎麼了?”牧白看了一眼身旁的褚夢蝶,兀自走開了幾步。
“我有話想和你說。”秦暖說道,手中的粉撲,輕輕地打在自己的臉頰上。
“哦是嗎?”他竟然有些拘謹,“你說!”
“我們分手吧!”平靜的話語,平靜的語氣,簡單的不過再簡單。她曾試想過多次自己和牧白說出分手時的情景,卻惟獨沒有想到過今天這種,寥寥幾個字,就將兩個人長達三年的情深蜜意給打發了。
秦暖說完掛斷電話,那一頭的牧白微愣,他看着已經變黑的手機屏幕,喃喃自語:“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嘴角一個苦笑。
“牧白,你說你要給我個交代!”褚夢蝶上前,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兀自打在牧白的肩上,眼中閃過得意的狡黠。
“夢蝶,我以後會好好待你的!”他轉頭說道,看着褚夢蝶的眼睛卻是暗淡無光的。
“你這麼不甘心,那麼剛纔和我在房間裡欲仙欲死的人又是誰?”褚夢蝶說道,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牧白,你別做了虧心事還一臉無辜,你要是有心爲她守身如玉,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夢蝶你別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牧白說道,拉着褚夢蝶的手,滿臉的歉意。
“牧白,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那麼那麼的愛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褚夢蝶突然勾住牧白的脖子。
牧白凝眉,兀自一笑,卻是帶着微微的苦澀,“傻瓜,何必呢。”
“不管,以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只能是我褚夢蝶的男人!”她說着,盡顯小女人的霸道。
秦暖苦澀一笑,他們早就是愛的按難捨難分了不是嗎?
她看着眼前緊緊想用的男女,心中苦澀至極,只覺得自己纔是按個傻瓜,徹徹底底的大傻瓜。
當秦暖轉身那一刻,褚夢蝶眼中閃過得意的神色,推開牧白,“那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裡好不好?”
“這……”牧白有些猶疑,“我晚上還有很多事要忙,恐怕顧不上你。”
褚落夕眸子一沉,“不管,今天晚上我非要在你那不可!”一臉的不滿意,嘟起紅脣,牧白只覺得恍惚,她怎麼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
牧白無奈的搖搖頭,“好了,知道了,走吧!”
……
宴會還沒有結束,就有多人無故失蹤了。
秦暖站在自己的家中,看着周圍的一切,有些戀戀不捨,雖說是租來的房子,自己卻也在這裡住了很長時間,總歸是有感情的,如今要搬走她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電話聲響起,秦暖看了一眼,不打算接聽,直將手機撇在牀上,然後又用被子壓在下面,裝自己聽不到。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裡想着:秦暖啊秦暖你什麼時候學的竟像是沒有出息的阿q一般,喜歡自欺欺人!
電話還是不停的響起,音樂聲一串接着一串。
“牧宇森,你就不能讓我清靜一點嗎?”秦暖煩躁不已,直接將手機拿出來,丟在了茶壺裡。
“這下安靜了,真好!”秦暖說道,看了一眼茶壺裡面的手機,再見了親愛的手機,再見了親愛的牧白……哦不,是永遠不見了,親愛的牧白送的親愛的手機。
牧宇森聽着電話裡的忙音,眉頭皺起,身旁的傑瑞瞄了他一眼,“誰啊,這麼膽大居然敢讓牧總吃了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