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莫迪莫名的嘴角微揚,與身邊的女人說道:“瑤瑤,你離開的時候沒有鎖窗子嗎?鑠”
孔瑤搖搖頭,說道:“奇怪,我明明記得走之前將窗子都鎖好的,不會是……”孔瑤說着便驚恐地看着錢莫迪,小心翼翼地說道:“會不會是遭了賊了?瑚”
“誰知道呢?”錢莫迪徑自上樓去,孔瑤膽子十分小,在一樓裡警戒地環顧了一週,立馬小跑着跟上了錢莫迪的步伐。z哋忚莒ahi書網眔鯡舂
“錢莫迪,我也一起上去。”
錢莫迪上樓之後便準備進臥室換衣服,一推開門,便看見整個房間裡都亂糟糟的,衣服被扔的滿地都是。
孔瑤站在錢莫迪的身後驚聲尖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顫顫巍巍地與錢莫迪說道:“這一定是進來小偷了。”
“別怕。”錢莫迪將孔瑤護在自己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發現出了衣櫃被人弄得亂七八糟之外,家裡房間裡什麼貴重的東西都沒有少。
江貝貝,你出來。錢莫迪大喊了一聲。
“你說什麼呢?什麼江貝貝?”孔瑤拽着錢莫迪的胳膊小聲說道。
“一定是她。”錢莫迪肯定的說道,緊接着錢莫迪便又衝出了臥室。
這個時候,浴室裡傳出了水聲,錢莫迪側耳傾聽,確定了聲音就是從二樓的浴室裡傳出來的之後便走到浴室的門外。
錢莫迪將浴室的門敲得聲響,“江貝貝,你給我出來。”
裡面的水聲停住,門在“啪”地一聲之後被打開。
錢莫迪濃眉倒豎,一把將江貝貝從裡面扯出來,“你來做什麼?”
“我來我家,難道不可以嗎?”江貝貝環抱着雙臂,然後她走到孔瑤面前。
孔瑤就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玻璃花瓶,一碰就碎。
江貝貝打量着孔瑤,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孔瑤彆扭的將頭歪道一邊,儘量用自己的長髮當着自己的臉。
“怎麼?心虛了?”江貝貝嗤笑一聲,然後轉過身去與錢莫迪說道:“錢莫迪,這就是你說的能給你想要的東西的女人?”
江貝貝覺得可笑之極,想孔瑤這樣的女人確實滿大街都是。
“可笑!”江貝貝扯了扯自己的頭髮,“本來我還想過要奪回我在你身邊的位置,現在想一想,我之前的想法真的是很愚蠢,和這種女人爭鬥,就算我贏了,我也覺得絲毫不會開心,真的是太掉價了。”
“你……”孔瑤突然說話,“你太過分了。”
江貝貝訕訕地一笑,說道:“嘖嘖嘖,你這話說的可真是令我覺得氣憤啊。”
江貝貝一步步走向孔瑤,而孔瑤則步步後退,孔瑤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錢莫迪,而錢莫迪就像沒看見一樣,絲毫沒有動作。
“喂,你究竟是什麼人啊,爲什麼要接近錢莫迪?”江貝貝森寒的笑着問道。hi書網眔鯡舂
孔瑤的瞳孔都在因爲恐懼而顫抖,而江貝貝直將她逼到了樓梯口處。
“你信不信我就這麼將你往下一推……你就……”她說着便用手狠狠地推了一下孔瑤的肩膀。
孔瑤以爲自己即將被江貝貝推下去,遂閉着眼睛恐懼的尖叫一聲,卻不想江貝貝雖使了力但是又將她抓住了。
江貝貝癡癡地笑,“好玩嗎?”
“江貝貝!”錢莫迪突然說話。
他快步走向江貝貝的身邊,而江貝貝此時亦偏頭看着他,在那一刻,她的眼睛裡滿是嗜血的傷痕。
孔瑤趁江貝貝分心的時候,手腕一發力,瞬間將江貝貝的身體帶了下去。
江貝貝身體失去重心,瞬間摔倒在地上,且滾落下樓。
孔瑤恐懼的癱軟在樓梯旁,嚶嚶地哭泣,錢莫迪站在她的面前,不露痕跡的瞄了一眼滾落到樓梯下面的江貝貝,他蹲下身來,將渾身顫抖不已的孔瑤攬在了自己的懷裡。
江貝貝在地上緩和了一會,站起身來,只覺得頭昏眼花,且額頭一角疼痛難忍。
“錢莫迪!”江貝貝捂着自己的額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今日的屈辱,我將以十倍償還。”
錢莫迪看着傷痕累累的江貝貝,眼神莫名的變得柔軟,他嘴脣微顫,似乎是想要與江貝貝說些什麼。
“莫迪,我的肩膀好痛。”孔瑤突然說道。
錢莫迪不再理會江貝貝,只小心翼翼地將孔瑤身上的衣服挑開了一小點,發現她的肩膀已經被江貝貝用指甲劃破,正往外溢着鮮血。
錢莫迪二話不說便將孔瑤打橫抱起來,連忙走進了臥室。
江貝貝呆呆地看着二樓的位置,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揉捏着,疼痛不已,對她來說竟比死還要難受。
錢莫迪處理好孔瑤的傷口之後,想起來江貝貝此時很可能還在樓下,於是他安慰了孔瑤一番,便獨自出了房間。
他來到客廳裡,看見江貝貝適才跌倒的地方有幾滴已經乾涸的血跡,至於江貝貝的人,此時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若有所失的站在那裡,暗自嘆息,忽然,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一雙墨色的深沉的眸子裡面此時似乎翻涌着驚濤駭浪。
……
江貝貝去了市中心醫院,額角的傷口足足縫了五針。
當傷口縫合完畢之後,江貝貝已是滿頭滿臉的冷汗,護士一邊給她擦汗一邊說道:“你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很疼,爲什麼不打麻藥?”
江貝貝眼神清澈地說道:“我只是想記住這種痛苦。”
護士有些不解,她心疼的看着江貝貝,“你現在臉色很不好,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再回去吧。眔鯡舂”
護士端着東西出去了,病房裡只剩下了江貝貝,剎那間,江貝貝便用淚水湮沒了自己,她捂着自己的臉嚶嚶的哭泣,也不知是哭到了幾時,她只記得自己從小聲的嚶嚶哭泣變成了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最後直哭到再也哭不出眼淚,她方纔停止。
江貝貝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叫寶寶好生照顧着米婭,而她要晚一點纔回去。
江貝貝從適才的病房走出去,正好看見出來接水的牧宇森,她連忙擋住了自己的臉,企圖掩耳盜鈴。
牧宇森就停在江貝貝的面前,而江貝貝在將手拿下來的時候登時就被目光灼灼的牧宇森嚇了一跳。
“你在這幹嘛?”牧宇森問道。
“額……我準備去看看暖暖,她今天怎麼樣了?”江貝貝言辭閃爍的問道。
“還行!”牧宇森說道,“你額頭是怎麼了?”
江貝貝額角的傷口本是頭髮擋着的,但是她在見到牧宇森之後,心下一緊張便不自覺地用手去理自己的頭髮,結果被藏着的繃帶一下子錄了出來。
“這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得。”江貝貝心虛的說道。
牧宇森淡淡地看着江貝貝慌張地神色,說道:“下次小心點。”說完牧宇森便從江貝貝的眼前走開。
江貝貝舒了口氣,轉身進了洗手間裡,她站在鏡子前,“啊”地尖叫了一聲,“天啊……你是誰?”江貝貝不可思議地看着鏡子裡的人,“實在是太醜了。”
江貝貝此時眼睛已經被她哭成了兩隻桃子,根本不復之前的明亮水潤。
“壞了,牧宇森一定會看出來。”江貝貝喃喃地說道。
……
牧宇森端着水盆進了病房,秦暖呆呆地靠坐在窗前。
“怎麼還不吃飯?”牧宇森掃了一眼秦暖病牀的牀頭櫃上的盒飯說道。
秦暖搖搖頭,“還不餓,一會再吃。”
牧宇森將毛巾浸溼,然後擰的半乾,走過去給秦暖擦了手和臉,他一邊擦一邊與秦暖說道:“我剛纔看見了江貝貝。”
“貝貝?”秦暖覺得好奇,“江家人又有誰生病了嗎?”
牧宇森搖頭,“那倒不是,”他思忖了片刻之後說道:“是她出事了。”
秦暖皺眉,不解的說道:“究竟是什麼事情?”
“我覺得她可能和錢莫迪之前出了什麼事情。”牧宇森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他們兩個不是一直甜甜蜜蜜的嗎?”秦暖說道,“而且我覺得錢莫迪根本就不像是那種會出軌的人。”
牧宇森點點頭,“我和你想的一樣,所以我纔會覺得奇怪。”
“奇怪?”秦暖說道,“錢莫迪不會真的和貝貝之間怎麼着了吧?”
牧宇森點點頭,“這件事,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不過這其中究竟有沒有隱情我們現在誰都說不好。”
“怪不得那天江貝貝神神秘秘地將我叫到咖啡館。”秦暖突然想起她出車禍那天的事情來,“那時候,江貝貝就肯定是已經發現了錢莫迪出軌了。”
牧宇森思忖了片刻,他記得也就是在那天,在同一家餐館裡,他撞見錢莫迪和另一個女人手牽手的畫面。
“怎麼辦啊?”秦暖擔憂的說道,“江貝貝……江貝貝現在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
江貝貝從醫院裡出來之後便開車去了一家餐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只想做兩件事,一件就是睡覺,二件就是吃。
這個時間她回去,米婭一定還沒有睡覺,到時候一定會發現她受傷的事情,她最不喜歡在女兒面前撒謊,到時候一定會將自己被孔瑤推下樓且手上的事情告訴米婭,那樣的話就實在是太丟人了,於是江貝貝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去餐館大吃一頓。
江貝貝進了一家越南菜館,裡面熙熙攘攘滿是顧客。
她選定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點了幾道自己喜歡吃的菜,然後便靜心等候。
窗外燈火璀璨,如火樹銀花一般,看起來十分的熱鬧且喧譁,她向來是喜歡熱鬧的人,卻在此刻,她分外的討厭外面的世界,莫名的覺得心累。
江貝貝以爲,無論何時,錢莫迪都是那個永遠都腹黑嘴賤,但只在她面前說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可到如今呢,錢莫迪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個陳世美,拋妻棄子,始亂終棄。
韓國。
妮娜與韓子遇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酒店再次客滿,於是韓子遇只得再次棲息在沙發上。
妮娜坐在牀上翻看着手中的時尚雜誌,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韓子遇說道:“韓子遇,你爲什麼喜歡葉曉曉?”
韓子遇斜靠在沙發裡,擡起眼皮探究的看着妮娜,而妮娜只是低頭泛着雜誌,面色平靜,波瀾不驚。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韓子遇說道。
妮娜將手中的雜誌合上放在了一遍,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坐下來,十分認真的闞澤韓子遇的臉孔。
“你能和我說說你們相遇的故事嗎?”妮娜說道。
韓子遇聽罷覺得有些詫異,“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妮娜聳聳肩,說道:“沒什麼的,只是覺得無聊而已,順便了解一下將我老公迷得七葷八素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韓子遇突然輕笑一聲,他說道:“她,出淤泥而不染。”
“什麼意思?”妮娜問道。
“你不是對她的資料很瞭解嗎?”韓子遇說道,“你至於來問我?”
妮娜輕笑,“我只是好奇你眼中的葉曉曉,難道不行嗎?”
“她很可愛,比你可愛,只是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說話,該在什麼時候閉嘴,不像你,隨時隨地都在說話,我都覺得你有一天肯閉上嘴不講話的時候,那絕對是你已經死了的時候。”韓子遇揶揄地說道。
妮娜不怒反笑,說道:“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韓子遇笑笑,接着說道:“還有,葉曉曉雖然出身貧寒,但是她一點都不勢力,更不看重金錢,不像你揮金如土,又愛財如命,我真搞不懂上帝在造你的時候都往你的腦子裡裝了些什麼東西。”
“是嗎,我倒是覺得我這樣挺瀟灑的。”妮娜無所謂的說道,“我揮金如土,那也是因爲我有辦法日進斗金,我相信葉曉曉如果有錢也一定會向我這樣,不過很可惜的是,她長得是一個木頭腦袋,笨的很,一輩子都註定要做一個窮鬼。”
韓子遇咬咬牙,“難道世界上就你一個聰明人嗎?”
妮娜得意一笑,“你要是這樣認爲,我也沒有意見。”
韓子遇無語地看着妮娜,片刻之後又說道:“還有,葉曉曉從不會像你這樣盲目自信。”
“那是一位她從來都是自卑的,哪裡來的自信,向她那種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整日呼吸着滿是鉛汞重金屬的惡劣的空氣,當然會覺得自卑。”妮娜陰陽怪氣地說道。
“可是葉曉曉很單純,不像你城府深,耍手段,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着怎樣讓被人死在你的手裡。”
“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我是有城府不錯,可是你能說你沒有嗎?”妮娜說道,“你整日和我和諧相處,其實就是爲了保護葉曉曉不受我的傷害不是嗎?”
韓子遇暗歎一口氣,“即便如此,我也是處於善意,而你的,從一開始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虎視眈眈地注視着所有的人,你司機對所有人射出毒液。”
妮娜暗自咬牙,“我溼滑與你說,我從沒有打算傷害過任何人,你或者是葉曉曉,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你們,你要知道,當初葉曉曉離開你那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而你現在要去找他,還要有求於我,說到底,我是你們的恩人。”
“恩人?”韓子遇冷笑一聲,“可是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告訴我葉曉曉的的下落不是嗎?”
妮娜按捺着胸中的怒氣,說道:“韓子遇,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非要在我們蜜月的時候說這種話嗎?”
“蜜月?”韓子遇冷冷地逼視着妮娜說道:“我從不覺得我是再和你度蜜月,相反的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分的煎熬。”
“可是你今天明明很開心!”妮娜受傷的看着韓子遇。
“開心?”韓子遇嗤笑一聲,“是你自己覺得開心吧。”
妮娜氣憤的奪門而出,韓子遇煩躁地扯了扯頭髮,仰頭靠去將自己陷進沙發裡。
……
妮娜出了酒店之後便在大街上游蕩着瞎晃悠,街道兩旁商店裡的商品吸引了她的目光,讓她暫時忘記了之前在酒店裡與韓子遇之間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