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史無前例耐心,他終於知道了關於陳墨和蘇白不完整的愛情故事。
跟着陳墨的“記錄”,跟着蘇白的“表達”,陸科就彷彿自己和那個叫做蘇白的女孩子談了一場戀愛一樣。青春懵懂的少年,只爲了那個叫做蘇白的女孩子而打開了心扉。
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子呢?
總是微笑着,讓人看着如同見到了四五月明媚的春光。
喜歡穿藍色的或者米色的衣服,喜歡梳乾淨利落的短髮,只會在發間別一枚閃光的髮夾。
雖然胃不太好,但是依然喜歡吃帶着點辣味的食物。
喜歡看各種各樣的雜書,可是偏偏成績好的讓人咂舌。她最最愛看蒲松齡的聊齋志異,每次下課的時候,總會一個人躲在圖書館最後一排的書櫃前面翻看着那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聊齋志異》。秋日的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就像是在她的眉上塗了層淡淡的金色,美麗極了。
她有很強的勝負欲,最最不喜歡輸給別人的感覺,所以如果要比,就一定是最後的嬴者。
她直率的如同男生一樣,霸氣固執,絲毫不肯認輸。被譽爲“上海灘上最後一個男人”,被譽爲“脂粉堆中的翹楚”。
她很喜歡幫助人,也總會情不自禁地爲人出頭。明明小小的個頭,卻敢在虎背熊腰的男生跟前響亮說話。高分貝也着實讓很多人震驚住了。偶爾會有不服管教的壞學生,作爲學習委員的她也絕對不會弱了陣勢,因爲勝負欲真的是太嚇人了。
性格彪悍的不得了的女孩子,卻也偶爾會有女孩子的柔軟。那一個午後,那一個秋日,在圖書館最後一排的書架上,蘇白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梧桐樹,看到有人走近的聲音,她突然地回過了頭,眼神之間有着掩飾不去的悲哀,而那一刻,陳墨就知道自己陷入了無法抽身的愛情。
蘇白告訴陳墨:最愛的外
公,在她生日之後的第二天永遠地離開了。她想要安心的考試,她想要努力地開心生活,就如同外公期待的那樣。但是,做不到,無路怎麼努力都做不到。只要一進入那個房間,只要一看到那些舊日的照片,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些無論如何都不能實現的承諾,她的心就會痛得受不了。
蘇白問陳墨:人類爲什麼會有生死?
蘇白問陳墨:人類還有沒有輪迴之說?人死了之後,靈魂是不是真的有一個集聚地,如果他的親人使勁地思念的話,那個逝去的靈魂就可以從遙遠的集聚地飛回人間?
陳墨無言以答,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那個女孩子,讓那個看起來總是帶着堅強外殼的女孩子在他懷中卸下自己的盔甲。
陳墨很奇怪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了這樣一個總喜歡故作堅強的女孩子,而陸科也覺得納悶,自己怎麼就會迷上了一個從沒有看到過的虛影。只是一些記憶的片段,只是一兩張笑起來沒有眼睛的照片,只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愛心筆記,只是那一條編織地坑坑窪窪的圍巾。老實說,蘇白雖然智力一流,意志力一流,但是女孩子方面的手藝確實不怎麼樣。而這一點,也常常變成了陳墨取笑她的地方。
陳墨,還有蘇白,這一場如同櫻花雨一樣美麗的童話愛情。
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陸科就沒有弄明白這個道理,越是想明白,就越是不明白。而他的英語卻在經歷了這場探究過程之後,而真的突飛猛進了。最後甚至考入了蘇白在的學校,復旦大學。彷彿是爲了驗證蘇白的存在感,所以陸科一定也要去那裡,在她曾經學習的地方學習,在她曾經吃飯的地方吃飯。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風,冬天的雪。
關愛芬開心的不得了,說是陳墨的學習方法果然非常有效,而陸科卻只是歪着嘴巴,說了一句蘇白常用的口頭語。“切!”
這哪裡是陳墨的
功勞,這全都是蘇白的功勞。一個陳墨願意爲之畫地成牢的女孩子。
或許,陸科和陳墨就是有那樣的緣分,或許冥冥之中也有天意,上海那麼大,網絡那麼大,卻偏偏和蘇白登陸了同一個遊戲,而且還相遇在一起了。
其實早在最初,陸科就幾乎有百分之七十確認了這個穿着藍色衣服固執地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打怪的也叫做蘇白的女子就是他和陳墨共同認識的那個蘇白。
因爲,蘇白是一個有些懶散的人,懶得去圓謊,所以更加懶得去撒謊,這樣的人如果在網絡之中的話,說不定就會選擇本名登錄。雖然,這種做法滿讓人詫異的,但是蘇白就應該是蘇白,一個最最本色的女孩子。
也因爲蘇白是一個固執的人,只有她纔會用這樣的模式打怪,如果只是消遣用的活動,所以絕對不會花心思去研究怎樣纔可以升級快,怎樣又可以打到厲害的怪,爆出厲害的武器。但是又因爲有着天生自然勝負欲,所以如果沒有打贏對手的話,就不會單純的罷手的,即使對手只是一些蠢笨的小怪。
經過幾個月的跟蹤和盤問,陸科終於確認了蘇白的身份。
於是,就在那個武俠的遊戲中,二十一歲的陸科邂逅了二十七歲的蘇白。一開始就有了莫名其妙的迷惑,而到了真正認識之後,更加陷入了一場颶風一般的愛情中。縱然是一場只有一個人參與的愛情,但是他也甘之如飴。兩年之中,這種狂熱的愛,也始終不曾消退過。
六年的差異,從來就不是障礙,因爲他根本感覺不到,因爲他也是從蘇白十八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相識於彼此最美的季節,那個秋日的午後,梧桐葉金燦燦的。
陸科雖然是信誓旦旦地說絕對不會放棄的,但是卻還是有些頭痛起來。想不到別人的愛情輕輕鬆鬆的,但是他的愛情卻那麼複雜,愛上蘇白似乎註定是一場他的劫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