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縷陽光緩緩射入房間,任丹拂慢慢睜開眼睛。因爲有些刺眼,她本能地用手擋了擋臉。“嘶…好冷,昨天夜裡那冰涼刺骨的感覺怎麼還在?”任丹拂往被子裡縮了縮心道。她揉了揉眼睛,擡頭一看才發現:昨晚因爲出神,空調忘記關了。隨手拿起牀頭的遙控器,“嘟”的一聲,她關上空調。今天是休息日,所以任丹拂沒有着急起牀,放下遙控器,隨手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上午9點了。想着昨夜發生的一切,任丹拂不禁再次打了個冷戰。太可怕了,也不知自己當時所處的是夢境還是現實世界。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撥打一通電話,打開通訊錄,找到閨蜜“凌菲菲”這個名字,按下了撥打鍵。
“嘟…嘟…嘟…”電話響了三聲以後,就從聽筒裡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喂?親愛的,這麼早給我打電話來幹嘛呀?”
“菲菲,快過來陪我,我害怕…”任丹拂帶着哭腔道。
“怎麼啦,親愛的?別哭別哭,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菲菲噌地從牀上坐起來,急切地問道。
“菲菲,昨晚,昨晚有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我家…”任丹拂抽泣着,話都說不下去了…
“什麼?一個男人?昨晚?在你家?你!你!你有沒有?唉!算了!你等我啊!我一個小時之內到!等我!”菲菲十萬火急地用10分鐘起牀收拾,飯都沒吃,抓袋薯片和瓶雪碧塞進包裡開車直奔任丹拂家奔去。
“哐哐哐哐!”菲菲用力砸着大門,不一會兒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你昨晚到底遭遇了什麼?”菲菲邊問邊大步流星地低頭往屋裡衝。一擡頭,嚇得猛然跳起,連退三步!“你這,你這…”凌菲菲驚訝地張大了嘴——只見任丹拂臉上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頭長髮張牙舞爪地支愣着遮住小半張臉,身上睡衣的扣子明顯扣串行了,腳上也是一隻腳穿着拖鞋,另一隻腳光着踩在地面。菲菲心中暗自罵了一句:“臥槽!這是哪個畜牲乾的?讓我逮住,非把他五馬分屍,哦不,大卸八塊!不行!凌遲!必須凌遲!”
“哇啊…菲菲,嚇死我了!你今天一定要留下來陪我!絕對不能走!”還沒等凌菲菲反應過來,任丹拂就像個樹懶一樣,手腳並用地整個人趴在了凌菲菲身上。凌菲菲當即扶額,心想:“這真是國寶本尊無疑了…”安撫了半天,任丹拂終於有了些許的平靜…
“親愛的,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昨晚那個男的,哪兒來的?你怎麼就讓他進門了呢?”凌菲菲輕聲問道。
“不是,我沒讓他進來,事情是這樣的…”任丹拂於是把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陳述了一遍。
“任丹拂!你大爺的!你因爲一個夢,大早上把老孃的美夢給攪和了不說,害得我飯也沒吃,那麼擔心你,還一路飛車過來,你對得起我嗎?你可真是,真是氣死我啦!走啦!”凌菲菲怒喝着,隨手抓起揹包大步朝門口走去。
“不,不是!我是真的害怕!你別生氣菲菲,我是真的害怕!你別走!留下來陪我!”任丹拂哭着懇求道。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所以這輩子你說啥我都得應着!”凌菲菲剛走到門口,又扶額轉身走向任丹拂。
“嗚嗚嗚嗚…我就知道…菲菲對我最好了…”任丹拂帶着哭腔感動道。
第十二章 夢魘
“好啦好啦,不哭啦,我幫你分析分析!”凌菲菲邊說邊拉開揹包拉鍊,掏出一包薯片。
“不過說來也怪啊!”凌菲菲一邊嚼着從包裡掏出的薯片,一邊說了一聲“啊~”順手往任丹拂張開的嘴裡也塞了一片薯片,分析道:“既然你說那男人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消失的話還是伴着紅光的。那假設他是真實存在的,那他又是爲什麼來的,又是爲什麼走的呢?他爲什麼偏偏過來找你呢?”凌菲菲說着又“咔嗤”一聲咬了一口薯片。
“還有那個婆婆是誰?”凌菲菲追問道。
“那個婆婆是我半年前在銀行碰到的…”任丹拂於是又陳述了一遍跟婆婆相遇的所有細節。
“打住!”凌菲菲突然阻止道。並迅速從包裡掏出手機,一邊打字一邊嘟囔着:“午時三刻,午時三刻,嗯,這個我記得好像…哦,對了,就是這個!”凌菲菲迅速把手機屏幕轉向給任丹拂,任丹拂定睛一看,瞬間呆住!凌菲菲轉回手機解釋道:“午時三刻是一天中陽氣最旺盛的時候,但盛極必衰,也是陰氣重的時候,此時一絲陰氣敢在陽氣最勝時出現,那必然是極兇的!所以呢,你在午時三刻遇到那個婆婆,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那個婆婆一定是個厲害的角色!”凌菲菲陰嗖嗖地說道,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讓任丹拂不禁渾身發抖,“嘶…”她感覺後背突然一陣陰風吹過。
“至於那個男人嘛!根據你的描述,他應該是在子時出現的。根據《皇帝內經》睡眠理論,夜半子時爲陰陽大會,水火交泰之際,稱爲’合陰’,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呢,鬼魂是磁場的一種,是需要吸附能量的,人呢,如果體質弱,或者心情極度悲傷,產生的磁場就會跟鬼魂的磁場相類似,那如果你正好跟某個鬼魂的磁場相契合,這個時候你就能看見這個鬼魂啦,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撞鬼。”凌菲菲說得有些口渴了,頓了頓,掏出揹包裡的雪碧,“嗤~”地一聲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因爲汽兒太足,臨了還“嗝~”地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嗝。
任丹拂以前只知道凌菲菲很喜歡看一些有關靈異方面的事件,但並不知道她居然研究得這麼透徹!頓時心生崇拜,仰視着問:“然後呢?”
“然後啊?那我問你啊,你這幾天是不是身體狀態不佳?是不是想起什麼傷心往事?比如那個冷血的軍人?還有昨晚是不是哭過?”作爲任丹拂唯一的閨蜜,凌菲菲真的是太瞭解任丹拂了。凌菲菲拋出問題之後,便用能盯穿人靈魂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任丹拂。
“是…”任丹拂瞬間蔫兒了,耷拉下腦袋,死氣沉沉地不再言語。
“所以說,親愛的,昨晚你就是做噩夢了!學名叫’夢魘’,迷信點叫’鬼壓牀’!”凌菲菲解釋完之後,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
“可是…可是那張卡,怎麼解釋呢?”任丹拂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追問道。
“卡?什麼卡?你拿來給我看看!”凌菲菲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是話說多了,顯得有些疲憊。
“給,就是這個…”任丹拂說着就把那張通體紅色的信用卡送到凌菲菲手上。
“這個是…”凌菲菲突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