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氣絕身亡
永興皇帝見納蘭澈言辭間好似在逼迫自己給他一個交代,心裡不是不氣,可納蘭澈說的也有道理。誰叫那個慕容玉姌是自己賜給他的未婚妻呢?“慕容卿家,你如何看?”
慕容青山自然也是沒有想到那個買兇殺害自己女兒的竟然是他的大舅子,也是被納蘭澈的話給嚇了一跳。當他聽說是董成輝買兇殺人的時候,他就猜到是董月茹在背後搞鬼。
董月茹這個死女人……真是不動腦子嗎?董成輝也真的當他慕容青山是死的嗎?即便他再不喜歡這個女兒,那也是他慕容青山的女兒。竟然暗中買兇追殺他慕容青山的女兒,簡直是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全然是在打沛國公府的臉面。
想到這裡,慕容青山心裡一陣窩火。當即便說道:“回皇上的話,雖然微臣也有些不相信此事乃是微臣大舅子所爲,但不管是不是他,還是請皇上明察。如此此事不是微臣的大舅子所爲,也可以還他一個清白。二來也可以給微臣的女兒玉姌一個交代。”
永興皇帝見董致遠面色已經微微泛白,知道事情十有真的是董成輝所謂,面上也是一陣氣憤難當。如此膽大妄爲,也是沒有將他這個皇帝當回事嗎?“來人,即刻宣董成輝入宮覲見。另外,澈兒,你留下的那個活口,是否也要到此作證?”
“自然。此事關係重大,澈兒也不敢私自審問,如今他已在殿外候着了。”納蘭澈心想,他果然是怕自己收買了那個殺手嗎?呵……那又如何,即便真的是他收買的,他納蘭昶也不會知道。更何況,那個殺手的命和他老孃的命,還在自己手中呢,量他也不敢臨時玩花樣。
很快,永興皇帝便宣那個殺手進殿。
那個殺手雖然是七星閣的殺手,可他是真的怕死。不然的話,也不會向納蘭澈跪地求饒了。如今見了威嚴無比的當今聖上,更是嚇的有些腿軟膽顫。卻也不得不向永興皇帝行禮。
永興皇帝見他如此膽小,又開始懷疑是不是納蘭澈威脅他說謊。
於是問道:“如今這裡是宣政殿,朕務必要你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去殺慕容三小姐的?”
納蘭澈聽後,不動聲色的冷笑一聲,卻是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那個殺手。
反而那個殺手見納蘭澈好像沒有瞧見自己一般,也不知道納蘭澈心裡再打主意,心裡更是忐忑。卻也只有將事情老實交代了。“回皇上的話,是董成輝出了四千兩銀子,買慕容三小姐的命。”
一聽此話,董致遠幾乎抓狂。心中罵道,董成輝這個逆子,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情麼?
而慕容青山也是裝出一副氣憤難當的模樣,忍不住跑去踢那個殺手,“簡直混賬東西。幸好我那玉姌已經被宸王所救,不然老夫定會將你五馬分屍的。”
納蘭澈見慕容青山裝出一副慈父的樣子,心裡一陣噁心。平時怎麼不見你對自己的女兒關心半分?如今卻是裝的像模像樣了,真是讓人鄙視。
衆臣聽聞真的是董致遠的兒子花了三千兩銀子買兇殺人,對着董致遠不免開始指指點點。
“嘖嘖嘖,竟然真的是董大人的兒子,枉費皇上一直信任董家,竟然背後做出這種事來。”
“這可不是正是打皇上的臉麼?同時也是沒有將宸王府和沛國公府放在眼裡呢。”
“說來也是慕容大人的大舅子,此事還真是異常爲難啊。一邊是親女兒,一邊是大舅子……”
“董成輝能做出此等事情來,也不奇怪。那日,他與他兒子一同將本侯的兒子打傷,如今要臥牀養病一個多月,就不難看出董成輝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這說話的正是伯易候周寧章。
那日他寶貝兒子周彥東滿身是傷的回來,可是將他嚇壞了。後來得知是董成輝和董康華父子倆將自己兒子打成這樣,恨不得立刻將那兩父子碎屍萬段。
後來還是大兒子周彥西勸慰自己不要輕舉妄動,讓自己靜待時機再慢慢報仇。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這纔不過過一日,機會就來了。如今董成輝被捲入買兇殺人一案,他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了。對於想要傷害他兒子的人,他向來有仇必報,如今對方快要倒黴,他自然是要落井下石一番了。
果然,伯易候此話一出,大臣們又開始議論起昨日發生的事情了。
對於董成輝買兇殺人的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而恰好此時,董成輝也被帶到了宣政殿。
董致遠在見到董成輝的一瞬間,立刻撲過去狠狠的扇了他兩巴掌。“你這個逆子。”
董成輝被董致遠的巴掌扇的愣住,一臉詫異的問道:“父親,你爲何打我?”
董致遠也不是真心要打董成輝的,不過是在皇帝和衆人面前做做樣子罷了。也是想趁機證明兒子也許是被願望的。“爲何?你自己乾的好事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
董成輝心裡一緊,雖然前兩日隱隱料到事情可能有變,卻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
他瞥見了跪在地上的那個殺手,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卻想到一切事情都是董三出面,而董三如今說不定已經逃之夭夭了,也就稍微放了些心。“兒子不知道父親在說什麼。”
納蘭澈卻是微微側身,笑望着一臉裝傻的董成輝,挑眉說道:“董大人不知道尚書大人在說什麼,是否需要本王來親自告訴你?或者,這個殺手亦可以喚醒你的記憶?”
董成輝聞言,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卻是依舊決定耍賴,不認賬。反正只有一個殺手,根本不能證明什麼。“這位想必就是宸王了,不知道宸王殿下要告訴下官什麼事情?”
納蘭澈見董成輝不見棺材不落淚,悠然一笑。
卻那笑意讓董成輝毛骨悚然,心裡一陣發毛。“四月初四,你先是去了一趟錦州,收買了當地一個人稱三癩子的無賴,企圖在晚上趁慕容三小姐熟睡之際,毀掉她的清白,對不對?”
此言一出,當下殿內又是一陣譁然。衆人紛紛用鄙視的眼神看着董成輝,心想此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妄圖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而那女子還是宸王的未婚妻,實在是膽大包天。
見周圍的大臣都對着自己指指點點,董成輝雖然有些心慌,卻也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宸王殿下,無憑無據,請你不要污衊我。”
納蘭澈卻是冷笑一聲,道:“是不是污衊你,三癩子可以作證。皇叔,不知可否請三癩子入殿一問,便可知道是不是侄子污衊了董大人。”
永興皇帝能說不可嗎?當着這麼多文武百官的面,他不能徇私。
他算是知道了,今日他這個皇帝是被納蘭澈這個侄子打了個措手不及,原來……納蘭澈他什麼都準備好了。
咬牙,永興皇帝說道:“傳。”
不多時,那三癩子便被侍衛帶了上來。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見到宣政殿內這麼多人,再看那坐在龍椅上目露兇光的永興皇帝,當下也是一陣腿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草民三癩子,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興帝見那三癩子賊眉鼠眼,儼然一副小人的卑鄙模樣,甚是厭惡。“你就是三癩子?果然長的跟個賴瓜子一般。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何事?”
三癩子看了看一臉淡定從容的納蘭澈,再看了看董成輝那恨不得一掌劈死他的樣子,有些膽怯了。“草民,草民……”
納蘭澈見他那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卻是沒有說話。
反而是伯易候打算賣納蘭澈一個人情,再趁機好好打擊董成輝,站出來說道:“三癩子,這裡可是宣政殿,若是你敢在聖上面前說謊,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斬首的。”
一說到斬首,三癩子哪裡還敢猶豫,立刻對着永興帝不住的磕頭,說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那日草民在,在……萬花樓喝酒,有一個自稱是京城大戶之家的管家給了草民一百兩銀子,說是讓草民……讓草民姦污一個女子。後來草民聽說那是沛國公府的三小姐,草民有些不敢,他們就加了一百兩,統共兩百兩爲定金,說是事成之後,還有三百兩銀子作爲報酬。草民一時鬼迷心竅,便……便同意了。”
永興皇帝一聽,略微皺眉,心裡暗罵董成輝竟然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卻是問道:“那麼指使你的人,可在殿內?”
三癩子巡視了一週後,搖頭。“不在。”
納蘭澈微微笑道:“自然不在殿內。因爲出面收買三癩子的人,乃是董大人身邊的隨從董三。這種事情,董大人怎麼可能親自出面呢?”
董成輝怒目橫視,顫抖着手指着納蘭澈,恨恨道:“你……”
納蘭澈卻是再也理他,轉而對着永興皇帝道:“請皇叔宣董三覲見。”
永興皇帝知道此事已經無力迴天,董成輝必死無疑了,心裡一陣嘆息後,也不得不宣董三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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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納蘭澈行事太過雷厲風行,根本沒有任何預兆的給了董成輝一個措手不及。他都來不得做好應對之策,便被帶到了宣政殿。
而董三在董成輝被帶走的時候,心知事情可能有變,也打算趕緊躲起來,卻是被納蘭澈的人攔了個正着。
董三在面對那個殺手和三癩子的指控時,原本還想抵賴。“回皇上的話,草民根本不認識這兩個人。更別說是指使他們了。”
“你放屁,那天明明是你出了兩百兩銀子說是作爲定金,讓老子去姦污了那慕容三小姐……你還給了老子一瓶迷香呢。”說着,三癩子便從懷裡掏出了那個迷香瓶子。
永興皇帝身邊的太監連忙將那瓶子呈了上去。
這時候,納蘭澈便說道:“三癩子乃是錦州的無賴,好吃懶做,不學無術,貪婪好色。此迷香瓶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瓷器,他作爲一個無賴又怎麼可能又這種貴重的東西呢?”
此言一出,衆人見那瓶子雖然小,卻也是看的出不是三癩子那種人買的起的,便也信了七八分了。
那董三見此,原本還想反駁,卻是那個殺手開口說話了。“皇上,草民在聖上面前不敢有半點欺瞞,的確是這個董三出面,約了草民那大哥,給了四千兩銀子,簽訂了一份協議,讓草民四兄弟去錦河鎮刺殺慕容三小姐。”
說着,那殺手也自懷裡掏出一張宣紙。
那殺手繼續說道:“此協議雖然有保密這一條,可如今在皇上面前,草民實在不敢隱瞞半點。還望皇上明察。”
董三見那殺手竟然拿了一張協議,立刻出言反駁,道:“皇上明鑑,草民並沒有跟他們簽訂協議啊。”
伯易候周寧章道:“所以並沒有簽訂協議,可那協議的內容卻是真有其事了?”
如此,董三這才知道自己剛剛一時心急上了當,卻也找不出反駁的任何理由。
董成輝面如死灰,卻是恨恨的瞪了董三一眼,這個蠢貨。若是三癩子的事情倒也罷了,偏偏那個殺手竟然有此一招,讓董三說漏了嘴,從而坐實了買兇殺人的事實,如今他心裡恨得要死。
那殺手見董三連忙下跪,冷哼一聲。“哼。我早知道你狡猾,所以不得不出此一招,如今,董三你還何話說?”
董三自然找不到任何話來說,只能認罪。
卻是永興皇帝說道:“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董三所爲?或許跟董成輝並無關係也不無可能。”
伯易候卻是好像比納蘭澈還積極,好像被害的女子乃是他的女兒一般,說道:“皇上,那董三可是董成輝的隨從,一個隨從到哪裡找那麼多的銀兩去收買那殺手?更何況,他殺慕容三小姐的理由是什麼?”
伯易候此話一出,永興皇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也是沒有話說。周寧章這個老匹夫,竟然如此沒有眼色,偏偏他還掌握守城的兵將,不能輕易發落,也就由着他抱私仇了。
“伯易候此言有理,皇上……他董三不過是一個隨從,根本沒有這麼多銀兩去買兇殺人,請皇上明鑑。”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左丞相終於站出來說道。
見左丞相都站出來說話,一些原本還打算靜看事態發展的大臣也紛紛站了出來。
刑部尚書道:“董成輝作爲東盛朝的官員,竟然如此目無王法,皇上……此人必定要嚴懲啊。”
而剛剛取得永興皇帝信任的葉連成也在此刻站了出來,“皇上,此事人證物證俱在,恐怕……”
永興皇帝見自己正要提拔的葉連成也出言相勸,再想起剛剛那些人還反對自己封他爲一品大將軍,如果在董成輝的事情上再徇私的話,恐怕封他一品大將軍更是困難。
可葉連成是他看中的,身家也是無比清白,不怕他將來以下犯上。
而董成輝的事情不是他不護着,而是文武百官都在,他根本不可能有徇私的機會,到時候董致遠也沒有理由埋怨他這個皇帝。說到底,還是他兒子不爭氣罷了。
這麼一番衡量之後,永興皇帝終於是做了決定。“董成輝,你作爲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買兇殺人,實在罪不可赦,念在慕容三小姐並無性命之憂,再念你乃是初犯,便將你貶爲庶人,三代人永世不得入朝爲官。”
對於這樣的結果,大臣們也無可奈何了。今日原本就因爲葉連成的事情而惹怒了他,若是在爲這董成輝的事情逼急了皇帝,恐怕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反正那董成輝是三代人都不能入朝爲官了,比起殺了他,估計這個更是讓他生不如死吧?因自己一時衝動,因自己要爲妹妹吃口惡氣,而害的自己的後代不能如朝,可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吧?
而納蘭澈早就知道永興皇帝不會殺了他,能夠讓他三代不能入朝爲官,已經算是嚴懲了。
從皇宮回來之後,正是已經接近午飯時間。
原本永興帝是有留納蘭澈吃午飯,卻是被納蘭澈拒絕。跟他一起吃飯,會影響他的胃口。
待回到水雲軒的時候,午飯已經準備的差不多,而慕容玉姌卻是不見蹤影。
納蘭澈問了一直在水雲軒當丫鬟使喚的暗衛,“小姐呢?”
那暗衛回道:“回王爺的話,被寒月公子帶着說是練武去了。”
納蘭澈聞言,當下咬牙道:“什麼……他竟然是這般的清閒麼?”說着,納蘭澈狠狠拂袖,朝着水雲軒後面的一個樹林走去。
而小樹林裡,慕容玉姌正在練劍,並不知道納蘭澈已經到了小樹林。
斜掛在樹枝上的夜寒月則是悠閒的閉幕睡起了覺。
納蘭澈見到這兩人完全不似他想象那般親密的一起練武,心也就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可夜寒月這廝,他就是這樣教慕容玉姌武功的?這也太不把玉姌當回事了吧?
納蘭澈見他睡的死沉,瞥了瞥雙目,長袖一揮,睡得跟頭豬一樣的夜寒月便自那樹上掉了下來。
再即將重重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夜寒月卻是猛然眨眼,一個翻身,穩穩的立在了樹下。“墨卿,你怎麼能這麼粗暴的對待我呢?人家真的好憂傷。”
納蘭澈擡眸瞥了瞥依舊在熟練的練着劍的慕容玉姌,再而對着夜寒月冷言問道:“不是聽說你在教玉姌武功麼?你就是這麼教她的?”
“哎呀……你這個未婚妻武功底子好着呢,悟性也極強,而且她竟然還會使用飛鏢啊,真是沒有想到。不過,原本她讓我教她輕功的,可這大中午的不適合教輕功,我便選了套劍法給她,誰知道我演示了一遍她就會了。”真是讓他好生挫敗。他以爲天底下除了他和納蘭澈,就沒有人能有這麼強大的悟性,卻沒有想到納蘭澈這個未婚妻竟然……真是太打擊他了。
“她的飛鏢我倒沒有見識過,卻是那飛針確實使的不錯。”若不是自己武功太高,第一次夜探墨竹院的時候,怕是自己也會被她的飛針傷到。而她的飛針雖然沒有注入內力,威力自然很小,可他卻發現她出手可謂是又快又狠又準,那日在她沒有內力的情況下還用飛針殺死了一個殺手,就知道她的飛鏢使的絕對不差。
夜寒月卻是今日才知道慕容玉姌會飛鏢的事情,不由有些好奇。“哦……你見過她使用飛針麼?”
“慕容玉姝那日在桃花節顛倒,可不就是她的飛針所爲?”納蘭澈卻是並不打算將自己夜探墨竹院的事情告訴旁人,畢竟那不是君子所爲。
夜寒月自然是知道慕容玉姝那日桃花節出醜一事,卻是真沒有想到是慕容玉姌所爲。他突然間開始對慕容玉姌刮目相看了。“這……原來你這個未婚妻真的是個深藏不露的。”
納蘭澈卻是輕蔑一笑,隨即朝着慕容玉姌走去。
而慕容玉姌也已經將夜寒月教她的劍法已經學的差不多了。見納蘭澈朝自己走來,慕容玉姌對着納蘭澈說道:“你不用內力和輕功,跟我比試一場?”
聞言,納蘭澈笑着挑眉,點了點頭。
慕容玉姌知道納蘭澈的武功高深,說道:“不許你讓我。”
納蘭澈覺得他這個未婚妻實在是太可愛了。若是自己不讓她,怕是她連一招都接不住吧?
雖然如此,他卻還是笑着點頭。“自然。”
於是,慕容玉姌和納蘭澈兩人就在樹林裡比起劍來了。
而在納蘭澈讓了幾招的情況下,慕容玉姌光榮落敗。
見慕容玉姌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夜寒月笑着走過來,說道:“我說玉姌啊,你能接墨卿一招都不錯了,如今竟然接了五招,已經算是很厲害了。更何況你今日第一次練劍,還不怎麼熟悉,我相信假以時日,必定能接墨卿六招的。”
慕容玉姌一聽這話,當下啞然失笑。“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夜寒月見慕容玉姌愁眉舒展,笑顏如花,也是笑道:“我說的可是實話。”
慕容玉姌又怎麼會不知道夜寒月說的是真的呢?其實,她還有懷疑納蘭澈是不是讓着自己了。卻也懶得問,“好了,我知道他武功高強,我也不能太過急功近利,凡事慢慢來。”
夜寒月又開始搖晃起他的羽扇,說道:“這就對了。如今已是午飯時間,還是快些回去吃午飯吧,我早就餓了。”一想起宸王府水雲軒做的飯菜他就直流口水。
卻是納蘭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冷言道:“餓了你還能睡的跟一頭豬一樣?”
聞言,夜寒月再次厚着臉皮嬉笑道:“哎呀……瞧你,人家那是閉目養神,哪裡是睡覺了。”
慕容玉姌如今也習慣了夜寒月的厚顏無恥,見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三人便相攜出了小樹林,朝着水雲軒的飯廳走去。
飯桌上,夜寒月問道:“對了,董成輝的事情是如何處置的?”
納蘭澈冷言道:“我那皇叔罰他三代不得入朝爲官。”
夜寒月一聽,當下便拍手叫好。“哇塞……竟然這麼嚴重?這豈不是比殺了他更讓人痛快?”
“文武百官都在,雙罪並罰。要知道,對於一個敢買兇殺害未來皇室成員的人,那是其罪當誅的。嚴重者還可滿門抄斬,比起這兩個,已經算是便宜他了。”可不是。若是真論起來,即便他買兇殺人未遂,那也是實施了他的陰毒計劃,應當斬首的。
夜寒月聞言,在想想那被追殺的對象不是別人,乃是未來的皇室王妃,自然是罪不可赦了。“所以,納蘭昶其實還是顧及了董致遠。”
“那是自然。董致遠乃是吏部尚書,又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若是想要讓董致遠一心效忠於自己,那就不能要了他兒子的命。即便是三代不能入朝爲官,那也比要了他兒子的命來的好。”真是他的好皇叔,拿着玉姌並未被是殺死來當了藉口,保全了董成輝的一條狗命。不過那又如何,他想要誰的命,還真輪不到他納蘭昶來同意或反對。
而尚書府自然是因爲此事鬧翻了天,連董月茹也被董致遠給喊了回去。
正堂之中,董氏所有的家眷全部到場。董致遠的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
只見董致遠滿面怒火的坐在上首的位置,眸光陰冷的死死盯住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董成輝。“我這張老臉,都被你這個逆子給丟盡了。”
董成輝被罵的只能將頭埋的更低,卻是一點反駁的話都找不到。
董月茹亦是跪在了董成輝的旁邊,心裡雖是惱怒慕容玉姌竟然搬出納蘭澈來害了自己的哥哥,卻是敢怒不敢言。
“還有你這個逆女,不好好當你的國公夫人,去招惹慕容玉姌做什麼?你不知道她是將來的宸王妃嗎?不知道宸王背後是太后娘娘嗎?你以爲你買個殺手殺了她就能萬事大吉了?你這個蠢貨,如今害的你哥哥丟了官職,以後你那侄子也是不能入朝爲官,我董氏一族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卻被你這個蠢貨害的三代不能入朝,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國公夫人就了不起了?是不是覺得以後玉姝入宮我們董氏就能光耀門楣?你看看你做的事情……簡直就是氣死我了。我董致遠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愚蠢的女兒?”說完,董致遠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老臉面如豬肝。
董月茹被罵的也是將頭埋的老低,大氣也不敢喘。
“老爺,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如今事情已經是發生了,您氣也是沒有用的。”董致遠的二夫人雖是這麼說着,卻是那嘴角彎起的弧度諷刺的那般顯眼。
一直以來,董月茹和董成輝的母親,也就是董致遠的正妻總是拿自己的女兒兒子有多麼多麼的出息來諷刺她們這幾個姨娘,總是顯擺自己的女兒是國公夫人,總是得意自己外孫女要入宮爲妃。如今呢?瞧瞧……這最讓她驕傲的兒女現在落的什麼下場?
兒子丟了官職不說,還連累了自己的孫子,真是笑死人了。
哼,她那女兒倒也罷了,事情沒有查到她的身上,若是查到她的身上,這個國公夫人還坐不坐得住還是兩說呢。
“消氣,消什麼氣?這兩個孽障擺明了就是想要氣死我才甘心。”說着,董致遠順手將桌案上的茶盞朝着兩人扔了過去。
董致遠的嫡妻,董成輝和董月茹的生母嚇的身子一抖,心一緊,眼睜睜的看着那茶盞砸在自己兒子的額頭上。
片刻之後,那鮮血順着董成輝的額頭流了出來,嚇壞了董氏的母親董曹氏。“老爺……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誤,始終還是您的兒子啊。您怎麼……怎麼下的了手?”
董曹氏是個快六十歲的老太太,從前總是一副沒有將其他姨娘的兒女當回事,今日卻是被自己驕傲的兒女狠狠打了臉。再見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的丈夫用茶盞砸的鮮血直流,心裡怎麼可能不心疼。
想起自己的兒子被那個慕容玉姌的事情害的丟了官職,心裡直罵慕容玉姌是個掃把星。“說到底,如果不是慕容玉姌到宸王那裡去告狀,宸王也不會到皇上那裡去告御狀了。這一切還不都是慕容玉姌害的?老爺您跟自己的兒子生什麼氣?”
一向頗爲得董致遠寵愛的二夫人輕蔑的牽起了嘴角,說道:“老爺,您也別怪妾身多嘴。大姐那話我可真是不愛聽的。那慕容玉姌左右不過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罷了,能做什麼事情非的要了她的命?且如今她又是那宸王的未婚妻,將來的宸王妃,以後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家人。即便是她再惹了國公夫人,國公夫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太后娘娘可是極爲疼愛宸王這個孫子呢。宸王又對那三小姐那般重視,國公夫人考慮事情……實在不太周全。拿着咱們尚書府這麼多人的性命去報私仇。這幸好是宸王及時趕到,救了三小姐。若真是三小姐出了什麼岔子,咱們尚書府還不就毀在了你的手裡?”
一聽此話,董曹氏更是氣的恨不得撕爛二夫人的嘴。董成輝和董月茹自然也是恨不得衝上去扇她兩個耳刮子,心裡卻是暗罵老不死的東西,這裡也有你說胡的份?
董致遠還不算是糊塗,也知道他這個二夫人董梁氏說的句句在理。“來人,對這兩個孽行家法。”
聽到要行家法,董曹氏慌了,連忙喊道:“老爺……”
董成輝和董月茹也是驚詫的擡頭,看向董致遠。
董致遠原本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說了要對兩人行加法,那是誰求情都沒有用。
於是,不多時,尚書府正堂之中傳來陣陣的哀嚎聲。
董氏被打的屁股開花的送回了國公府。
雖然她是國公夫人,是國公府的人,可做錯了事情,連累了自己的哥哥,自然是必須要受到孃家的懲罰的。
而董致遠這麼做,無非就是告訴自己的女婿,此事他事先並不知情;且如今也懲罰了兩個孽障,不希望他再對此事耿耿於懷罷了。
而慕容青山又怎麼會不知道董致遠的用意,但是對於董氏竟然膽大到敢買兇殺慕容玉姌這件事情,那是相當憤怒的。考慮到慕容玉姝已經是皇帝的蓉嬪,他也值得將董氏禁足在牡丹園裡,也算是給了慕容玉姌一個交代。到時候若是慕容玉姌追問起來,他也不至於被說是包庇董氏。
是夜,浩瀚廣闊的天空猶如被墨暈染一般,依稀可見幾顆星星閃爍着。
一陣夜風吹來,拂起納蘭澈的長髮和墨色的衣衫。他眸光像是浸了毒一般的陰冷滲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解釋?”
那人雖然有些懼怕納蘭澈,不過卻也只是哈哈哈笑了出來,良久才眸光一閃,冷笑道:“宸王殿下,你的侍衛殺死我七星閣三個手下,如今還好意思問我要解釋?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聞言,納蘭澈身後的夜寒月亦是一聲冷笑,眸光亦是閃着前所未有的陰鷙。“看來你們七星閣,是不想混了。”
那人一聽,又是一陣輕狂的笑聲傳來。“你以爲我七星閣是那麼好對付的?我看你年紀也不過十歲,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口出狂言。”
納蘭澈挑眉,輕輕彈了彈被風吹落,掉在衣袖的竹葉。眉目間看不出任何情緒,卻是那語氣讓人不寒而慄。“所以……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
那人只知道宸王納蘭澈是個身中劇毒的病秧子,哪裡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而夜寒月雖然是暗夜閣的閣主,不到萬不得已亦是不會將自己的真實面目公之於衆。所以……這些人不知道夜寒月也是應該的。只因夜寒月也從未以暗夜閣主的身份示人。
“好大的口氣,我就不信我堂堂七星閣的六閣主還打不過你們兩個毛頭小子。”說着,那人便朝着納蘭澈和夜寒月施展輕功飛了過來。而手中的利劍出鞘,直直朝着納蘭澈。
納蘭澈冷脣一勾,眼眸微微一轉,那嘴角儼然是噙着一抹冷笑。“不知死活。”
說罷,納蘭澈卻是提氣,身姿飄然而起,瞬間已經退出幾米遠,而他退後之前,右手輕輕一揮,一股強大的罡氣朝着那六閣主打了過去。
那六閣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納蘭澈,卻也是連忙側身一躲,險險的避開了那強大的罡氣。
在那六閣主還未站穩的時間,夜寒月鋒利的掌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他使了過來,那人頓時瞪大眼睛,連忙用手中的利劍去擋夜寒月。
夜寒月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首,瞬間身子在空中側翻幾圈,儼然已經繞到了那人的背後。在那人還未回過神之際,夜寒月用了三成功力的手掌朝着那人的後背狠狠拍了過去。
那六閣主瞬間被夜寒月的掌力震的飛出了十幾米遠。而在他重重落在地上之時,夜寒月竟然也隨之翩然而下,立在他的面前,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納蘭澈也是施展了輕功輕飄飄的落在了夜寒月的身邊。無比優雅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納蘭澈冷眼睥睨着那七星閣的六閣主。幽然問道:“作爲七星閣的六閣主,你就這點本事?”
那人重重的吐出一口鮮血,根本沒有想到這兩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武功如此了得。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那六閣主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夜寒月這時拿出了自己羽扇,笑道:“喲呵,你剛剛的氣焰哪裡去了?剛剛不是那麼囂張麼?如今你再囂張給我看看呀?”
那六閣主見夜寒月現在哪裡像是剛剛那個決定的高手,儼然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氣的又是咳咳了兩聲,顯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夜寒月收了羽扇,蹲在六閣主的面前,搖首嘆道:“瞧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竟然這麼不經打。你可知道,本閣主不過才使用了三成功力而已。嘖嘖嘖……”
那六閣主聞言,顯然是不相信夜寒月的話。但是想起剛剛他不過兩招就將自己打成這樣,武功高深,可想而知。
“死在本閣主的手下,也算是你上輩子燒了高香了。哎……沒想到你真是不經打。”說吧,夜寒月起身,搖晃着羽扇,一臉的失望。“還以爲你們七星閣的閣主有多厲害呢。墨卿……看來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幾個對手了。”
納蘭澈見他一副難逢敵手的嘚瑟模樣,忍不住問道:“要不要我們來打一場?”
夜寒月卻是頗爲認真的搖了搖頭,手中的羽扇依舊搖晃着,道:“算了。我怕你輸了會覺得沒面子。”
聞言,納蘭澈竟然一時哭笑不得。
而那六閣主想着自己被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兩招打成重傷,再想起夜寒月說的只不過用了三成的功力,他只覺得自己真的是白活了幾十歲。而面對夜寒月的鄙夷,他是又氣又羞惱。
見兩人像個沒事人一樣漸漸消失的背影,那六閣主竟然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雙眼一瞪,顯然氣絕生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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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發現最近都沒有人留言了……
一直訂閱的親也只有那麼幾十個吧……嗚嗚嗚……真的好憂傷。
每天熬夜碼字真的是件很傷身的事情,也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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