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好凶殘 遺忘的友情
白容大學是X城中近年起步最快,學員招收最多的大學,它坐落與鍾靈毓秀的郊外,獨世屹立,傲然全羣,一如那位神秘而不可捉摸的創校之人白問秋。
迄今沒有人知道白問秋多少歲,也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全校之中除了白問秋身邊的助理之外,能夠親眼見到他的已經不能稱之爲凡人。
白問秋還有個名字,叫白蓮。
白蓮並非如其名般純潔無垢,他有着一張乾淨端正的五官,不管面對的是敵人還是朋友,臉上始終都是那抹波瀾不驚的微笑,一雙眯成細縫的雙眸彎彎的像新月蒙上了細細的蟬紗,朦朦朧朧透着輕盈的柔美。
見過白蓮的人,無不搖頭嘆息:天妒英才吶,這麼年輕就瞎了,唉。
身爲好友的遺忘,對此只能笑而不語。
白蓮的雙眼,只有在殺人的時候纔會睜開,平常的他就像一位平易近人的兄長,闔着雙眼,掛着人蓄無害的笑容,好像可以排除世人所有的煩惱,讓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辦公樓中一間寬敞的房間內,穿戴一絲不苟的白蓮坐在褐色皮藝沙發上,微笑着翻閱手邊的書,即使臉上的雙眸細細的輕闔着,似乎也能看明書上文字的內容,就像他知道身邊那個黑衣男子打從進門就不斷抽菸一樣。
“你以前不抽菸。”
“以前的我,不是修。”遺忘站在窗戶前,一邊吐着菸圈,一邊俯視五層樓下正在激烈比賽的籃球場,球場周圍人聲鼎沸,助威吶喊的年輕聲音一波高過一波。
樓下競爭激烈的‘加油’聲傳入白蓮的耳邊,他仍然微笑的專注於書上,“幽藍很想你,你不去見他嗎。”
幽藍,凡間身份是一名大二學生,據說與他同級的學生,現在在社會上不是商業精英,也是企業白領,再看幽藍本人,不思進取繼續懶在大學一直掛着大二的標誌。有人說,風流成性的他完全把學校當成了娛樂場所,想要勾搭各屆校花纔不斷的充當學生停滯在大學。也有人說,他掛科太多不得不留級,而留級的次數從未被人超越過,只能留在大二。
如炬的目光投向籃球場中一名正在運球的人,距離有些偏遠,遺忘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能從他靈活的身手,跳躍的輕盈度認出他就是幽藍。
“算了,他那衝動的性子要是見了現在的我,還不把你這所學校給炸平。”
“紅線也在這裡,他遲早會知道。”
遺忘朝窗戶口捏了捏手中的煙,“那我更不用擔心了。”
這個世上惟一能夠鎮住幽藍的人,只有紅線。就像幽藍爲何一直留在這所大學,也是因爲愛玩的紅線每次唸完四年大學,總會混進大一的新生中,重新體驗大學生活,依次循環。
“遺忘,你變了很多。”身邊的男子早已經不是那個失去人世所有記憶,一心只有使命的遺忘。“還記得很多年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凡人,他們自私自利,也許今天是你朋友,明天可能就是你的敵人。而你只是去了一趟古代,就把我的話全部忘記了,還愛上了使命目標的何三月,甚至可笑的對立成破與修。情人變敵人,這就是你們選擇的道路嗎。”
“白蓮...”遺忘望着顯然有些激動的人,他一直都知道,破中,只有白蓮像大哥哥一樣照顧他。他們的感情親如手足,而今,當他來此把修的真相告訴他後,白蓮還能夠冷靜的在這陪自己說話,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
白蓮合上書,轉頭對上窗戶邊的人,“遺忘,有件事你想過沒有。”
“什麼事。”
“破的生存之道。”
“......”
世間之事訊息萬變,老天給你公平的待遇之下又給了你不公平的遭遇。就像他,成爲破的那天開始,擁有了無上的法力,卻也將過往所有的記憶作爲了契約。現在換成修,獲取了與三月永生糾纏的命運,卻也失去了身邊最珍貴的友情......
“咦,你不是紅線的表哥嗎,怎麼會在這裡。”
白容大學校門口,夏如桑捧着書本走出校門的時候,發現了有點眼熟的遺忘,他靠在身後深藍色的保時捷旁,想着什麼事微微的出神。
星目閃了閃,遺忘回過神看着面前的人,笑着說:“我在等人。”
“等紅線吧,你來的太巧了,我們學校正在進行一場籃球比賽,紅線是其中一方的主力,他與幽藍打的正火熱,你要不進去等他。”
改變夏如桑的命運是修的使命,除了在校時間有紅線看顧外,其他時間都是遺忘親自進行,正巧今日是紅線與幽藍籃球比賽,紅線擔心三月會乘此機會找上夏如桑,纔將他喚來學校寸步不離的守在夏如桑身邊,而他也就順便與白蓮多聊了會。
“你這是要回去嗎?”
大學的生活很輕鬆,不會像高中一樣滿滿都是課程,夏如桑打算結束完專業課就去爲紅線的比賽助陣去,一想到住處還有個頂着紅痘痘不敢出門的人,只好放棄,“我住的地方多了一口人,單獨放在家老覺得不安心,想早點回去。”
“男人還是女人?”遺忘微微有些緊張,一旦成爲破眼中目標的人物,想要擺脫今後悲慘的命運,只能杜絕身邊一切可接觸到的男人,纔不會留給破任何下手的機會。
“男的。”
“嗯...這會我也沒事,我送你回去吧。”
假如破的目標人物已經遇到了另一個長期接觸的男人,再他沒有愛上同性之前,只有兩種方法可以挽救,一是分開彼此,二是利用姻緣線儘早尋覓佳人。
遺忘是過來人,他與三月相愛之前的事紅線也曾告訴過他,三月寧可接受他的感情也不願因爲姻緣線娶個不認識的女人。將心比心,夏如桑心中雖然未有心儀的人,也不代表他可以把幸福莫名其妙的送給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身上。
不到關鍵時刻,他絕對不會擅用姻緣線。顯然,他只能選前者分開夏如桑與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