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給我披了件他的厚外套,牽着我的手去了海邊。
今天天氣並不好,天空灰藍,海邊風很大,颳起海浪陣陣,沙灘上也只有稀稀落落幾個人,越發顯得陰沉清冷。
海水的鹹腥味隨着風撲面而來,我情不自禁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說實話,冬天的海邊真沒有什麼好玩的,除了溼就是冷。
他看了我一眼,又用先前那種帶點兒淡淡感傷的語氣說道:“你小時候,最喜歡在這片海灘玩。”
我一臉疑惑同時又帶着點不耐煩的看着他,你丫今天沒吃藥就跑出來了?還是吃錯藥了?
我家在霖城,不在島城,相差200多公里哪,我沒事天天跑這清清冷冷的海邊來玩個啥子喲?
突然間就腦洞大開,靈光一閃,張嘴就問道:“顧傾城,你給我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先前有個什麼深愛的初戀或者前女友之類的,後來拋棄了你?或者是仙逝了?然後那女人長得跟我挺像,所以你就把我當成了她?名字也叫希希?”我記得他當初跟我第一次的時候,最後關頭就喊了“xixi”,不確定字是一樣,但發音一樣。
電視和言情小說裡不經常有這種老掉牙的橋段嗎?
顧傾城大概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問,怔了一會後,接着臉上現出寵溺又無奈的笑,輕輕的揉了揉我頭頂的發,又將我被風吹亂的髮絲仔細攏到耳後,認真看了看我的眼睛,方纔直起身,語氣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你啊……”
我什麼?你快點往下說啊?急死人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出下文。
此人說話怎麼總是說一半,留一半,憋得人好難受,就不能一氣兒全說完嗎?
我看他並不打算回答,接着問道:“怎麼樣?讓我猜對了吧?我告訴你,我可不喜歡做別人的影子。如果你是因爲這個原因,趁早拉倒。”
他還是不接話,只擡頭看了看遠處無垠的大海,隨即正了正臉色,對我說道:“太冷了,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邁開長腿往前走。
切,不否認是吧?讓我猜對了,是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第一次在恆景大酒店見面時,他就表現的很古怪,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看了許久。
我拽了拽衣服,緊跟在他後面小跑着追上他,生怕迷路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一走丟了,我這麼大個活人,可怎麼吃喝哪?我可不能餓肚子。
回到方纔那棟濱海別墅後,他突然間又問我:“你父母,對你怎麼樣?”
我應道:“挺好的啊,怎麼了?”莫名其妙。
我爸媽從小到大一直都很疼我,基本上沒讓我受過什麼委屈,所以才養成了現在這種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性子。
活了二十多年,受的最大的委屈就是被趙文江那廝狠狠的坑了那麼一下子。
想到趙文江,我張嘴就對顧傾城說道:“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趙文江了,你能不能幫我殺了他?”
顧傾城聽我這樣說,以爲我又在開玩笑,脣角微揚,淡淡說道:“我應該感謝他,沒有他,我怎麼會重新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