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煦將我的手機拿在手裡,在上面輸入了一串數字後,按了撥打鍵,緊接着他的手機響了。
他掛掉後方纔將手機遞還給我,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對着手機按了一會。估計是在存我手機號碼。
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呢?經過我允許了嗎?就私自存我手機號?
顧家的男人一個一個的都好奇怪。
還有,你怎麼還不走?我累了,想躺一會。
莫名其妙,避嫌,懂嗎?
顧天煦非但不走,還閒閒的在牀邊坐了下來,一張妖孽的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開口問道:“你喜歡我小叔什麼?你們年齡差那麼大,相處沒有代溝嗎?”
我沒好氣的反問道:“你是喝海水長大的?”
他一時沒聽明白,眉間微皺問道:“什麼?”
我往後挪了挪身子,將後背靠在牀頭,然後扯過被子蓋住腿,對顧天煦說:“管那麼寬?我跟你小叔怎麼樣,是我們倆人的事,好像跟你無關吧?還有。我謝謝你今天幫我了這麼多忙,請問您可以走了嗎?”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依舊用那種笑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看着我說道:“這麼想趕我走?”
“嗯,你快走吧,我想睡會覺,好累。”我直接實話實說了。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來日方長。”
切,誰跟你來日方長?
以後見了你,我一定躲着走,太纏人了,一點也不懂得避嫌。
他對我擺了擺手告別,走到臥室門口時,又飛快的繞了回來,彎下腰,在我額頭飛快的親了一下。
我急了,口無遮攔的對他怒吼道:“丫。你這孩子!你非禮我?別忘了,我是你未過門的小嬸!”
“誰是孩子?明明你比我還小。”他又歪起一邊脣角,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邪氣而魅惑的一笑,然後將西裝往身上一搭,邁開長腿,轉身離開。
這都是什麼事啊?
等他走後,我把身上礙事的禮服裙脫了下來,換上了自己平時穿的衣服,又單腳跳着去洗了臉,收拾利索後,將手機充電器拔掉,給顧傾城回電話。
電話一接通,顧傾城在電話那端,連聲問道:“希希,你在哪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去了你說的地方。怎麼沒找到你?打你電話怎麼關機?”第一次見他說這麼多話,也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着急,不得不說心下有點兒小感動。
我對他說道:“我在家啊,不是你叫了人來救我的嗎?他已經把我安全送到家了。”
顧傾城在電話疑惑的問道:“我叫了人?誰?”
我疑惑的問他:“你侄子啊,顧天煦?怎麼了?難道不是你找的人?”
“不是,那你在家等我,我一會到。”顧傾城將電話掛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顧傾城到了我家,他自己按了密碼鎖開門,進到臥室裡。
掀開被子,看到我腳上的紗布,眉頭皺緊,問我:“怎麼了?”
我能告訴他,我是去偷聽趙文江被瘋狂追趕了嗎?不能啊,我的大好形像不能就這麼毀了。還有,他會不會誤以爲我對趙文江還念念不忘?況且,他那麼聰明,萬一再猜想到些別的什麼?
所以我就說:“不小心被人認錯,然後被那人當成仇人一樣一頓猛追。”
說完後,方纔想到顧天煦知道追我的人是趙文江,他會不會說出去?唉,好亂,看樣子以後儘量少撒謊,怎麼圓也圓不好了,隨便吧,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好在顧傾城沒細追究,重新給我蓋好了被子,坐到我身邊,問道:“天煦是怎麼一回事?”
我老實回答:“你侄子顧天煦,今天剛好碰到我,救了我,他送我回的家。”
顧傾城微微皺了眉,疑惑的問道:“天煦?”
我應道:“是啊,我還以爲是你讓他來幫我的。”
顧傾城搖了搖頭,聲音淡淡的說道:“不是,你以後,離他遠點。”
我又問道:“有問題嗎?”
顧傾城仔細看着我的臉,將我散亂的頭髮慢慢撥到耳後,淡淡的說道:“天煦一直覬覦我的東西,包括女人。”
我渾身禁不住一哆嗦,怪不得方纔顧天煦這麼奇怪呢,原來是有原因滴。
顧傾城去接了杯水,彎腰坐到我身邊,遞到我手裡,我眼尖的一眼看到他西裝領口處落了一根長髮,伸手快速拈起一看,是亞麻棕色的捲髮,不是我的,我是黑色長直髮,我忽然想到湯若嘉就是這種髮色,也是捲髮。
我心裡一驚,說不出的各種心塞加心酸。
將長髮挑到顧傾城鼻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顧傾城將我手中的頭髮打掉,剛要開口說話。
我立馬說道:“讓我做到大度對嗎?對你完全信任,對嗎?我告訴你,顧傾城,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不要挑戰我的極限。”越說到最後,越激動,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
說完後我便將頭扭到一邊去,氣呼呼的不搭理他。以邊節圾。
我方纔出事,打他電話時,他不接,是不是因爲和湯若嘉在一起,不方便接聽?我他媽差點被趙文江那廝逮住,差點被他殺了,他卻好心情的湯若嘉談情說愛?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被趙文江嚇的,精神有點崩潰,我突然間就不想做到大度,不想替他着想了。
顧傾城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不可理喻,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了句:“好好休息。”
便走了,他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走了。
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生氣的把枕頭扔到地上,顧傾城,我生氣了,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嗎?
還有,我不可以生氣嗎?我又不是木頭?我生氣是在乎你,好不好?
氣呼呼的不知道坐了多久,過了好一會,方纔慢慢冷靜下來。
心情平復下來後,仔細想了想,顧傾城今天帶我出席這場他家人全在的婚禮,湯若嘉不可能坐視不理,她弄點小伎倆向我示威,也是情理之中。今天顧傾城回去,顧老爺子和陸婉青肯定也會給他壓力。
想到這裡,又覺得方纔生氣生得確實有些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