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愛的酸甜苦辣

一份精細的旅遊計劃書,安靜的放在未央的牀頭,她一醒來便看到。著名景點、公交路線、住宿小吃,甚至細緻到求救場所,醫院、交警地址,連怎麼走都被標識出來。更甚至還有一些建議,住什麼酒店安全,還有聯繫方式、消費參考等等。

未央甚至都懷疑,不用買什麼地圖,照着走她都不會走丟,仿若做這件事的人,親身經歷過一般。一些重要的地方,還有熒光筆做了標註,提醒她這些是重點。

到底是哪位默默無聞的好漢,做了好事不留名。昨晚明明……她記得,自己睡着前,是和葉南軒待在一起,難道是他背自己回來的,她竟然毫無防備的睡着了。

捂住臉,一陣懊惱,羞的不願見人,太丟臉了。復想到見過自己這般傻氣的模樣,那個人是葉南軒便不覺得丟人。從小到大,不知道被他見識過多少次,也不多這一件。

還以爲旅遊的事情,會招到家裡人反對,哪知他們並未阻止,還鼓勵未央出去多走走,也該獨自闖蕩這個社會了。被驚得不輕的女孩,錯愣的看着平淡的父母,該幹嘛幹嘛的模樣,心底有股說不出的情感。

看報紙的江父想到什麼,復囑咐道,“好好玩,出門在外,安全第一,可不許幹傻事。早去早回,到時老爸給你接風洗塵。”就連一向嚴厲的母親大人都發話了,“還好煦然一同前往,不然怎麼放心你一人。”

還未獨自出門的未央,猶如籠中的小鳥,渴望飛出這個牢籠,尋求一片自由天空。從小到大,未央都被保護的很好,記憶裡除了葉南軒這個鄰家哥哥,也就是煦然這個好朋友了。她太想認識更多的朋友,感受這個美好的世界。

就連初識李逢睿這個舞伴,還是舞蹈老師舉薦,他們組成搭檔,拿下幾個獎項,才被家人接受這個冒然出現的男孩,出現在未央的圈子裡。他們興趣相投,有共同的愛好和追求,都喜歡舞蹈,他們都是自身帶着光芒的人,同樣自信和陽光。

其實,他們剛認識那會並不默契,絆倒和誤傷時常出現,只因他們心間共同的夢想。他們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憑藉一股倔強,他們從陌生到熟識,後來成爲戀人。只要用心,就一定能完成,一直堅持的那個夢想。

他們星光初露,他們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前途無可限量。那天,他們因一點小事,爭了幾句嘴,怎麼就發生了不可挽回的意外呢。措手不及的驚嚇,太過突然與震撼,她始終無法放下心底的愧疚。

如果,他們沒有爭吵,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場意外,他們還可以攜手拿下一個個獎項和榮譽呢。

這場被提前安排好的旅遊,未央和煦然玩的很盡興。未央從未有過這般的輕鬆和愜意,什麼都不去想,就是玩、吃的旅程。她拍了很多有趣的照片,作爲這場旅程的見證,被獨家收藏在電腦的一個文件裡,算是對過往的一個告別塵封。

歸來的那天,江父和葉南軒一同等候在出口,未央見到父親,高興的衝到他面前,孩子氣的抱住江父。“我不在家,有沒有想我?給你帶了禮物。”煦然臉上也是淺笑,隨後江父也抱了她,一陣寒暄。

走到葉南軒身旁,他伸出手臂,未央愣了下抱住他。耳邊是葉南軒的聲音,“玩的都不知道回家,有帶我的禮物嗎?”這人真是,哪兒有一見面就問人要禮物的。

江父招呼大家上車,未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這次旅遊她收穫頗豐,甚至有了新的靈感產生。窗外的景色猶如過眼雲煙,她迫切的想要回到家,回到屬於自己的舞臺,想把心底滋生的創作記錄下來。

江家大宅,江母準備了一些孩子們愛吃的食材,正在廚房忙碌。未央匆匆抱了抱江母,還在她的臉上留下撒嬌的吻,來不及做其他解釋,拉着葉南軒便去舞蹈房。“幫我錄下來,我怕待會忘了,快點呀……”

葉南軒的手臂被女孩緊緊握住,把人丟在舞蹈房後,便自顧去換舞蹈服。換好衣服回到舞蹈房,葉南軒已經準備就緒,未央與他對視一眼,有些話語無須說出口,他便知曉。

沒有音樂,沒有節奏,未央猶如一隻精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翩翩舞姿,震撼人心。葉南軒從未看過這種無聲的震撼表演,直擊人心,視覺和聲覺的衝撞,驚起不小的波動。

原來,愛到骨髓的東西,帶來的震撼和驚喜,會那麼的衝刺感觀。他很幸運,成爲未央第一個觀衆,他是最特別的那個存在。

一曲舞畢,未央還是結束前的動作,未動分毫,起伏不定的吸氣呼氣,那雙眼眸緊緊看着葉南軒。一陣掌聲響起,起初只是輕輕幾下,直到瞧見未央眼底包含的淚水,掌聲變得快速而響亮,葉南軒豎起自豪的大拇指。“未央,太棒了,太驚訝太震撼。”

她什麼都沒說,他卻看懂舞蹈裡渲染的那種情感,她就知道她的南軒哥哥會懂的,果然沒有失望。葉南軒抱住未央,感受她的一腔熱血,他的女孩越來越耀眼。

如果,時間能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呀。他還不想鬆開未央,他貪戀這個懷抱,甚至身陷在這個漩渦裡,無法抽身和自拔,似有越陷越深的勢頭。

待一切迴歸平靜,未央從他懷裡掙脫開,不知是誰的心跳,那麼快速的咚咚咚,好一陣狂跳。未央首先打破寂靜,“他若在,該誇我了。”葉南軒仿若聽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殘渣,那麼突然,那麼措手不及。

該說他倉惶逃走,還是該說他狼狽不堪,總之,葉南軒平靜的離開了,灰溜溜的仿若一隻找不到歸家的可憐蟲。他們多年的情分,還抵不過他們認識的短短几年,現實總是殘酷的提醒他,未央心有所屬。

落荒而逃的他,匆匆和江家父母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即使,他有幸成爲未央第一個觀衆,可那曲舞蹈也不是爲自己而作的,他嫉妒的要死,懊惱的要死。若不在自己清醒的狀況下離開,他真的無法證明自己會不會發狂。

躲在一個無人的地方,他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和情緒,才拖着一身疲憊回到家。銷假回到工作崗位的葉醫生,着實忙碌許久,才讓生活和工作迴歸到正常。

愛能讓人發狂,失去理智,輕易沾染不得,結局不是一段美好姻緣,就是一段萬劫不復的磨難,噬心撓肺的痛,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可就算這般艱辛,他都不願放棄心底掛念的那個人,輕言放棄總會心有不甘。

這場追逐的愛情遊戲裡,他和她都是追隨者,那個被追隨的人是她,還是他?

煦然回到自己的崗位,竟與多日不見的言堃相遇,淡淡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並未出言招呼他。身心疲憊的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才幾日不見,她遇到何事了?言堃說有好玩的地兒,問方煦然去不去,還有不錯的獎金?

微愣過後,她欣然答應了,每每與他在一起,才感覺自己是鮮活的,自由的靈魂,不受約束的方煦然。兩人來的地方,是一處酒吧,言堃點了兩杯低度酒水,方煦然一飲而盡,豪氣、爽快。

若不找一個發泄方式,她心底堆積的情感,會把她逼瘋、撕碎。酒杯啪的一聲落在吧檯上,她變身成一個午夜精靈,嘴角帶着嗜血的笑,“陪我跳支舞。”管他答應與否,拉着他的手臂,融入舞池裡。

耳濡目染的她,受了未央的影響,也會一時興起的亂舞一通。去往舞池的那段路程,言堃隨手討了個面具,小心給方煦然戴上,他有預感,她需要,震撼全場。

同樣的舞姿,不同的人表演,心情、環境、音樂都會影響。四周嘈雜的環境氛圍,音樂震耳欲聾,擁擠的人羣,五顏六色的燈光,這一切,與未央無聲的表演相差千里。沒人知曉她是誰,關心她的喜怒哀樂,身旁跟隨的這個男人,他們只是志趣相投的玩伴罷了。

此刻,她就是舞池裡,舞霸全場的蒙面俠。她也可以是最耀眼的那個人,只要她願意,可惜他看不到。淚水悄悄滑落,溼了她的眼眶,傾瀉了她心底堆結的委屈。有人拿出手機記錄這一刻,也有口哨聲,還有鼓掌吶喊,唯獨缺少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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