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愛的酸甜苦辣

舒宸一向不是貪睡的人,他再次磨蹭許久,就因爲早起目睹了一場無聲的啞劇,心間堆積了許多歡愉的因子,起牀後並未着急出去,而是坐在牀邊甩着自己的手臂。黎若進來看到清醒的男子,做出的舉動,臉在下一刻紅了,“早,早飯好了,可以吃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竟然起早,給自己做早餐,痠麻的手臂,也就不與她計較了。“沒事,睡覺壓着了,一會就好了。”她如負釋重的神情,他也是看到的,只是並未拆穿,省的兩人都尷尬。

吃過早餐,照舊是舒宸洗碗,義不容辭的那種霸道。黎若要去原來的住處,拿取自己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舒宸驅車送她,並未過多言語,好心的詢問需要幫忙嗎?黎若停了腳步,笑着說不用,就是一些換洗衣服,也沒多重。

兩人約好,黎若拿回自己的東西,兩人便去商場買些家居用品,比如吹風機、還有換鎖這件尤爲關緊的事。如果她想換些家裡的其他裝飾,他也不會拒絕的。這個家不止是舒宸一人的,還有黎若的份,她是女主人。

腳步沉重,心頭猶如壓着千斤大石,讓她有種要窒息的痛感。她以爲,只要不去想,就不會痛,可現在再次面對他們曾經一起經營的新家,她還是會痛。站在門口許久,都不曾打開過那扇門,眼前和腦子裡反覆循環着那幕畫面,怎麼都抹不掉。

深深吸口氣,緩慢吐出來,黎若踏進這個她再也不想來的房子裡,屬於她的衣物都整齊的擺在原處。箱子裡裝着她的衣物,不屬於她的絕不沾染,能帶走的也就一些衣物。帶不走的已經不屬於她,且曾經屬於她的,最珍貴的他。

這個房間的鑰匙,黎若一併放在桌上,提着自己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淚再次滑落,也留不下她決意離開的步伐,他們早已經結束了,他開始了新生活,她也嫁爲人婦。以後,再不相見吧,各自安好。

看到她出來,舒宸紳士接過她的行李箱,放在後備箱,她眼底哭過的痕跡還是沒逃過他的注視。舒宸並未過多詢問,給了她足夠的私人空間,整理情緒。黎若是個熱鬧的人,見身旁的人不理自己,便主動找他搭話,“你都不關心你老婆爲什麼突然安靜,你還是不是人家老公。”

她這是無理取鬧,甚至帶有耍賴的目的。舒宸專心開車,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是什麼都沒說。黎若不樂意了,她不想安靜的一個人呆着,她會胡思亂想的,“我現在不高興,你哄哄我。”黎若學着舒宸,目視前方,疏冷的不想開口理人。

等了半天,等到他說了句什麼,“我不會哄人,我不記得哪裡惹到你。你是成年人,別學不懂事的小孩,鬧情緒很幼稚。”他果然不會安慰人,自己是哪裡不正常了,竟然要求他一個大男人哄自己。還有,他不是他,不會在自己心情不好,耐心的哄自己,像個孩子般無理取鬧的自己。

以爲他不在理會自己了,他復又接着道:“有那會傷感的時間,還是好好想想,待會買些什麼必需品,列個清單也好。”黎若與他對視一眼,便找出紙筆埋頭苦幹,記下一些日常生活會用到的物品。

舒宸不是不會哄人,而是他不擅長,且不知道爲什麼要哄一個正常的女人,臨時起的情緒。或許,分散注意力,倒不失爲一個絕佳的手段,用在黎若身上,還不賴。

兩人推着手推車,在超市逛了許久,買了一些日常需要的物品。黎若提議,家裡的牀單顏色太過沉悶,可否換些顏色鮮豔的。舒宸並未拒絕,由着黎若挑選了好幾個新牀單,最後兩人商討後買了新的牀上用品。

路過一家飾品店,櫥窗裡擺放的水杯,吸引了黎若的注意。見她癡癡看着店裡的物品,挪不動腳步,兩人復又擇身進去買下一對喝水的杯子。從來不喜歡逛街的舒宸,陪着逛了一天,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某個買上癮的女人,勁頭十足的還不肯罷休,誓要逛到店家關門才罷休。

舒宸停下腳,想叫住興趣正濃厚的女人,遲遲開不了口。“肚子餓不餓,我知道有家店面條很好吃,去嚐嚐吧。”用美食誘惑她,應該能成功吧。黎若聽到,停下腳步,笑的那叫一個歡愉,“好呀,你怎麼知道我剛好餓了。”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結束這場逛個不停的舉動。舒宸帶來的地方,真的沒讓黎若失望。這家店食物好吃,環境還不錯,他真的沒欺騙自己。兩人挺着吃飽的肚子,拿着一天的戰況,高興的回家了。舒宸表示,陪女人逛街真心好累。黎若表示,這悶葫蘆還真是個合格的吃貨。

黎若正式開啓與男人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她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笑的前僕後仰,他坐在一旁的電腦前,被她沒形象的笑聲,擾的無法專注。黎若回頭看到神情嚴肅的男子,盯着自己的後腦勺,她立馬捂住嘴,忍住笑容。

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被那個女人給煩到無法繼續手頭上的事情,舒宸愣是看着她足足發了好久的呆。或許,是他太過執着的注視,引起她的察覺,黎若再次捂上自己的嘴巴,還做出一個封口的姿勢,要不要這麼搞怪。

舒宸主動提出出門走走,黎若那是忐忑的同意,緊緊跟着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再次把自己‘殺掉’都有可能。他是不是準備帶自己去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拋棄了,一了百了再好不過。

衣角被人輕輕扯了扯,舒宸低頭看過去,就見到黎若委屈的模樣,這又是怎麼了。“情緒變化多端,又有什麼訴求,說吧。”黎若故意吸吸鼻子,喏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煩,不想要我了,會不會想好丟棄的地方了。”

這又是鬧的哪出,他什麼時候說過要丟棄她了,好像自己是一隻寵物狗,楚楚可憐的模樣,他還真不忍心了。“你屬狗的嗎?”只見黎若搖搖頭,否認。他笑了,還把她攬在懷裡,“小腦袋裡整天瞎想,你是我老婆,只要你聽話,不會不管你。”生怕他不信,黎若使勁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很聽話。

看來,身旁突然多個人,自己還真的沒適應。“我只是孤獨慣了,還不習慣兩個人的生活,總得給我時間去適應,接受你這些小惡習。”懷裡的人哦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解釋,似乎貪戀他身上的溫暖,順帶手也抱住舒宸的腰。

很少與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舒宸渾身緊繃。黎若趁着間隙,偷襲了他腰間,最癢癢的一處被人撓了一爪子。看着他臉紅脖子粗的叫了她的名字,黎若暗叫不好,有人真的生氣了,復又不死心的再次撓了他一下,皎潔的說道:“原來你怕癢。”

爲了找回自己的尊嚴,舒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哪知黎若溜得很快,自己並未得手。黎若一溜煙跑掉,留下一臉無奈的舒宸,站在那裡不知要幹嘛了。

心情很好的舒宸,晚上親自下廚,做了好幾個好吃的菜,犒賞自己和黎若。見她滿足的吃相,心底涌上一絲言不明的情緒。飯後,收撿完廚房的一些事,黎若吵着要去樓下散步,他也同意了,因爲晚飯他也吃撐了。

兩個陌生男女,變成最親密的夫妻,卻只是同牀共枕,並未有其他的逾越。臨睡前,他們各自不自在,卻在睡熟後,親密的攬在一起。早上醒來,舒宸總會伸展痠麻的手臂,心底卻涌上暖意。

黎若依然會準備可口的早餐,舒宸也會替她分擔,有些事情他們會心照不宣的替對方考慮,無需多言。舒宸出門前整理衣着,黎若會幫他整理遺漏的地方,他也會順帶手幫着理順作亂的碎髮。

爲了不引起必要的誤會,黎若會在離公司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下車,然後步行走到公司。他們總會在電梯裡不期而遇,默默的看一眼對方,裝作不認識的各自移開目光。黎若眼底帶笑的神情,落在身後的人眼中,他也是臉帶淺笑,心情莫名很好。他們達成隱婚的決定,只是不想太多人打擾他們的生活,成爲茶餘飯後的八卦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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