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會在忙吧？抱歉，我下次會記得先發你短信。”
“沒事，我沒在忙。”江蔓鬼使神差地回頭去看了眼默，那個男人雙手握着罐裝啤酒，側坐着看着其他方向，就像他倆不認識似的。
江蔓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就跟瞞着人偷偷摸摸幹些什麼一樣，所以她匆匆掛了電話：“要是沒其他的事兒，我先掛了。”
“好的，那掰掰。”
這樣一打岔，剛纔營造的氣氛都壞了。
江蔓走了回來，也靜靜坐着。
她還真拿不穩要是默就着方纔的問題繼續討論下去，他到底能不能守住防線。
她其實一點主意都沒有，就一直被牽着鼻子走，剛纔要沒有那通不合時宜的電話，後來會怎麼樣，江蔓想也不敢想。
然而不管事實如何，時機就是這麼錯過了，就跟冥冥中註定好的一樣，他們總要爲了點破事兒繞個大圈，因此而錯過了直衝目標的機會。
“誰給你的電話？朋友？同事？”默的語氣有種刻意裝出來的淡漠。
“季錦霖，你也認識的。”江蔓想起說了句：“算是我的哥哥。”
默被調侃了，他垂眼笑了笑，好像也有點尷尬的意思，江蔓也跟着笑了，她覺得這樣的默還真挺可愛的。
也許用可愛來形容一個高大的男人不怎麼合適，但是她對默就是常常有這種感覺，曾經有一那麼瞬間，江蔓甚至覺得，如果往後就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默這樣的表情，想想就覺得是件……
該說是有成就感，還是興奮的事兒。
想到這裡，江蔓猛地覺得心下一涼，就跟腳突然踩空一樣，讓她整個脊樑都感受到一股涼意。
那是一種差點陷入萬劫不復的恐懼，一種懸崖勒馬後的心慌。
“明天還上班吧？回去吧。”默率先站了起來：“我送你去停車場。”
去停車場的路程不遠，默看着人開門進車裡了，幫着江蔓把門帶上前說了句：“晚上小心開車。
”
“你也是。”江蔓回笑道。
江蔓倒車的時候，車窗忽然被輕輕拍了拍，她看見默的嘴動了動，卻沒聽清他說什麼，正要停下來攪下窗子，默卻衝她擺擺手。
江蔓從倒車鏡看到了默的倒影，那個男人還站在原地，可在此刻，他卻離她越來越遠。
安寧打電話給江蔓的時候，她還在上班，一下班她就急忙跑過去了，才踏進門就聽到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
“蔓蔓，快快，過來過來。”安寧探探脖子，衝着她招了招手，她對面的季錦霖也轉了過來衝他笑笑。
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一隻安寧就能抵十個八個三八。
“你們在什麼？”江蔓也有些好奇地過來，發現他們面前攤着一本旅遊雜誌。
“我跟錦霖打算這次十一假期一起去玩，怎麼樣，要不要參團？”
“十一？”江蔓挑眉扁一下嘴，“你排上假了？”
“連帶上次五一跟之前的中秋節調班，七天！”安寧說的神氣乎乎的，江蔓坐下來，看向季錦霖：“你怎麼也陪她瘋？”
季錦霖兩手撐着下巴，微微笑着聳聳肩說：“反正調得過來，趁着還不忙，就當犒賞自己咯。”
江蔓用茶匙攪動着咖啡，也湊過去看雜誌上的圖片，那裡介紹的中國十大旅遊景點，除了長城故宮之外，說真的裡邊兒任何列一個地方江蔓都還沒去過。
包括大學本科的畢業旅行要去成都九寨溝，她也因爲實習的事兒錯過了，後來看安寧他們拍下來刻意跟她炫耀的照片，江蔓還是覺得特別遺憾。
江蔓轉過來坐下，問道：“你們打算去哪兒？”
“去這兒、就這兒。”安寧指了頁面上那個“日光之城──拉薩”的字樣，江蔓瞧見圖片上的布達拉宮，草草讀了下說明，確實寫得蠻吸引人的。
“怎麼樣，目前就我們兩個，你要不要去？”季錦霖臉上笑盈盈的。
“真就你們兩個人？”江蔓就知道藏區近幾年
都有些亂，如果只有兩個人去的話，感覺不太安全，她用肘子碰了碰安寧：“李然知道這事兒麼？”
沒想到安寧白了他一眼：“我就不樂意找他去了怎麼着？算了，你愛去不去。”
江蔓被她這話刺激得正要還嘴，季錦霖倒先替她說話了：“安寧你別這樣，他還沒說去不去呢，你連點讓人家鞠躬集萃的機會都不給怎麼成？現在我們就有個計劃，還沒定案呢，我和安寧其實也打算多叫幾個人，要不就我們三個也悶了點，你說是不是？”
江蔓瞧見季錦霖向她使了個眼色，也大概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估計去旅遊確實是安寧提出來的，但是提議叫上幾個人應該是季錦霖的主意，要不然按照安寧的腦回路，多半是拎了包就走，哪裡會管得了叫上她。
“十一時旅遊景點多數是用團票買的，我們多幾個人就用不着跟別人拼團，還能買到打折票，這樣能比較划算。”
季錦霖用手機查了下機票酒店和景點門票，拿了紙幣給她們算了算。
團體裡三人團最貴，基本上湊到四五個會比較理想，這樣弄下來平均一人滿打滿算，連上交通費大概五千。
江蔓聽到這數字還是有些猶豫，倒不是說沒錢，只是最近她總想着存點錢。
安寧跟看穿了她想什麼似的用力拍他一下：“蔓蔓，你也別太摳了！不趁着年輕能爬能跳的去走一走，要等到老到靠輪椅了才悔不當初啊？再說，我估算你近兩年內也嫁不出了，這嫁妝錢還是別省下了──”
“安寧，你說誰要嫁？少詛咒我了行不，我家就我一個獨生女兒，有個差錯你賠得起麼？”
兩人剛要鬥上嘴了，安寧忽然靈機一動，拉着江蔓說：“哎，江蔓，要不你去問問默吧？問他去不去。”
江蔓聽到默仨字就一個激靈，勺子還差點掉地上了。
季錦霖臉色頓時也有些不好看了。
江蔓的神情有些猶豫，她遲疑說：“……他可能有自己的安排，這樣不太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