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慕雪寒的臉隱在頭盔裡,但聲音卻很愉悅,“我一直想再見你一面!”他說着話,身形暴起,向蛇梟攻了過去。
蛇梟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拳頭打中,好不容易躲過去,仍然不忘調戲慕雪寒一下,“啊喲!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呀!還想偷摸人家的胸~~~”
慕雪寒一點都不生氣,淡淡地說:“這是剛纔那一鞭的還禮!”旋風飛踢,踹向蛇梟的前心,蛇梟身形後仰,讓開這一腿,抽空還了一招。兩人打在一處。
蛇梟功夫不錯,獨自面對強敵,居然越戰越勇,所用招術非常歹毒。而且她欺負慕雪寒是個男孩子,居然下流地用胸、腿、臀等去擋他的攻擊。
慕雪寒雖然功夫高強,可是卻不方便碰到她,一時被剋制得縛手縛腳。
沈奕白、商吹歌、尹子忱三人經常與慕雪寒一起過招,非常熟悉彼此的功夫,他們並不上去幫忙,而是分三角站立,斷了蛇梟的後路。艾麥緹也只是站在一邊警戒,防止蛇梟逃跑和別人偷襲。
藍瑰兒看他們打了幾分鐘,覺得不耐煩起來。這是拼命,又不是比武,還講什麼一對一的規矩!而且此時情勢危險,蛇梟敢一人前來,面對強敵不避不逃,若非有恃無恐,就是另有謀算,不管怎麼說,時間拖久了,對己方是不利的……
她右手腕一震,一柄薄薄的飛刀悄然出現在指間,趁蛇梟妖里妖氣扭着臀部氣慕雪寒的時候,抽冷子就扔了出去,正紮在蛇梟的屁股上。
蛇梟“哎喲”一聲,剛要逃跑,藍瑰兒飛身上前,一腳踹在刀柄上,三寸長的飛刀全部沒入蛇梟的臀部裡。
蛇梟痛得趴在地上站不起來,她就地一滾,剛想利用忍術逃生,旁邊艾麥緹伸過一隻穿着軍靴的腳,踏在她的後背上。
蛇梟破口大罵:“%%!%……”罵得甚是惡毒,什麼背後偷襲、小人之類的算是文明用語。藍瑰兒笑嘻嘻的也不生氣,反正她佔的是實實在在的便宜,所以根本不屑於這種口頭之爭。
但慕雪寒如何肯讓這妖婦如此辱罵她,他一腳踢在蛇梟的臉上,封了她的嘴--雖然不應該虐待俘虜,怪只怪蛇梟嘴太欠了!
蛇梟嘴都被踢成香腸了,仇恨地瞪着藍瑰兒,眼裡帶着怨毒,“死丫頭,別以爲你贏了!”
藍瑰兒再不跟她磨嘰,又照着她臉上踹了好幾腳,直接毀了她的容--爲了路希斐,她殺了這妖婦都不解恨--然後從腰後拿出手銬將她銬起,交給附近的其他特警隊員。
這個時候,青巖島已被警方佔領,無數的特警人員在島上全面搜尋漏網的歹徒,除了某些地方還有小範圍的戰鬥,掃黑行動已漸漸平息。
六人小組繼續前進,一路上又收拾了幾小撥匪徒,然後來到一條小路前。
沈奕白突然喊了一聲:“這裡!”
大家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名男子伏在草叢之中,穿着短袖的T恤,人已昏迷不醒。
藍瑰兒臉色微變,“T恤上有標誌,這是我們的人!”
尹子忱欺身上前,迅速檢查了一下,“是中毒!人還沒死!”
沈奕白腦子轉得極快,立刻發出警告:“大家小心毒氣!”特警裝備是將人全身都掩護起來,對於一個特警來說,除了毒氣,其他接觸類毒藥基本無法奏效。
“還有,這位特警先生的裝備,很可能是被下毒的人扒下穿走了……”這身裝備不露頭臉,穿誰身上都一樣,其他人根本無法分辨。在這個島上,歹徒想要逃走很難,但如果冒充特警,卻非常容易脫身。
藍瑰兒霍然醒悟過來,“我馬上通知大家注意!”她通過對講機向上級彙報。
說了幾句之後,回過頭來,“剛纔接到通知,狼梟已被擊斃,屍梟被堵在島東側的一間石屋裡,還在頑抗,我們趕過去!”
幾個人帶上那名昏迷的警察,向別墅方向快速行去。
石屋孤零零地建於一片青色的岩石上,周圍沒有其他建築,屍梟爲人陰柔,脾氣古怪狠毒,平時根本無法和人正常相處,所以這石屋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石屋裡沒有亮燈,但是有警方大燈的光從屋子唯一的窗戶照進來,屋子裡仍然很亮。房內的佈置非常簡陋,窗前的桌上堆放着許多的槍枝彈藥,屍梟坐在子彈射不到的死角,眯着雙細小如縫的眼睛,一絲不苟地調試着手中的槍。
他拭槍的動作陰柔扭捏,但卻從容鎮定,身上穿着柔軟的絲質睡衣,大紅的顏色,繡着精緻豔麗的花朵,打扮得簡直像是貴婦人。
明知道石屋已被警方團團包圍,但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從滅世集團被世界各國聯合掃蕩開始,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作爲滅世的死忠殺手,他從來沒有想過逃走--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何況手上血債累累,面臨黑白兩道的追殺,逃又能逃到哪裡?
窗外,響起一個清越的女子聲音:“屍梟,你投降吧!”
他連眉毛都沒有擡一下,隨隨便便地向聲音來處放了一槍,隨即是一陣金屬碎裂聲,彷彿打中警方的什麼東西。
“屍梟,你逃不掉的!你是想嚐嚐*、爆震彈、閃光彈,還是想我們放火焰彈,將你做成石板燒?”另一個儒雅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問。
屍梟仍然以槍回敬。
這次警方不再有人說話,而是以槍還槍,子彈如冰雹一樣打在石屋的防彈鋼窗上,發出密集連音。
這陣爆豆般的槍聲過後,所有的聲音突然靜止,一兩秒鐘之後,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石屋的房頂被強力*掀開了。
硝煙瀰漫中,數條人影已鬼魅般地欺近過去。
屍梟倚着牆壁,口鼻嗆着血,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砸在他的腿上,石下鮮血淋漓。
幾名特警圍在他身前不遠,用輕型衝鋒槍指着他的頭。
停了一停,其中一名特警說:“屍梟,你還認得我吧?你殺我朋友的時候,可想過有今天?”語氣裡壓抑着激憤,正是先前說話的清越女音。
屍梟勉強擡起眼睛,看了看她,“殺手,不殺人還能做什麼?殺人又算什麼?”
那女警緊緊地握住手中的衝鋒槍,似乎在強行控制自己不把子彈射進他的腦袋。
“你……投降吧!我不想打死你!”最好是他不投降,然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一槍打死他!
“殺手從來不投降!”屍梟笑了笑,細聲細氣地說,“其實,我殺人,人殺我,還不都是一樣的,你又何必激動?”
“我激動*頭!”那女警突然爆出粗口,舉起衝鋒槍,“去死吧你!”便要扣動扳機。
“小心他有炸彈!”
旁邊一個男生大叫着抱着那女警滾了出去。旁邊的幾人反應也極爲敏捷,同時躍了出去。
爆炸引起沖天火光,在場很多人親眼看到,屍梟嘴角帶着豔紅的血,被炸彈炸成碎塊……
同一時刻,距離青巖島不遠的海面上,一艘單桅帆船隨着海浪起伏着。
船頭上,佳百璃和巴蓓洛並肩坐在一起,通過望遠鏡向青巖島上觀望。
“看不到他們耶!”巴蓓洛說,“佳百璃,我們把船駛過去一點吧?”
“我們可以過去點,但是不要給他們造成麻煩!”佳百璃正要去駕駛艙開船,忽然聽得船尾發出“喀”的一聲輕響。
兩個女孩一怔,急忙走向船尾方向查看。
燈光照射的地方,有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攀在船舷上,有個人正努力往船上爬。溼淋淋的頭髮下,露着一張慘白的臉,長相介於土撥鼠和猴之間,看上去恐怖又可笑。
佳百璃和巴蓓洛的心臟同時劇震,糟!哪裡冒出這麼一個生化實驗的失敗品來!
眼看那人已經快攀上船了,佳百璃眼疾手快,拿起船尾一個花盆,“啪”的一聲,砸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疼得差點鬆手,眼看巴蓓洛也已經拿着花盆奔他的腦袋來了,急忙開口:“別、別打!我不是壞人!”
“那你是什麼人?”巴蓓洛大聲問。
“我是特種警察,剛纔在島上的時候,被歹徒打傷,落在海里。”
“你騙人!特種警察有你這麼笨的嗎?”巴蓓洛怒聲喝道。“啪”的一聲,花盆拍下,那人額頭頓時流下血來。
不過,那人也真堅強,鼻子都被拍扁了,仍然不肯鬆手,只是疾聲叫道:“我是被臨時調進特警部隊的,只負責現場設備的調試,因爲以前在一次作戰的時候負了傷,只剩下一條手臂,所以才轉行做文職!不信你們看我的衣服!這上面還有編號!”
兩人探頭看看,除了頭盔,那個人確實穿着全套的特警衣物,而且只剩一條右臂,左邊的袖子空空蕩蕩的。
“我說的全是真的!我因爲只有一條手臂,所以碰到歹徒的時候被他們打到海里!”那人乞求着,“兩位小姐是好人,拜託幫個忙吧!”
佳百璃與巴蓓洛對望一眼,面上同時露出惻隱之色,猶豫着回答:“要我們拉你上來也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那人忙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們不能確定你說的是真是假,所以得把你綁起來!”巴蓓洛說着,去艙裡拿出一條繩索。
那人看看那條僅有嬰兒手指粗細的繩子,點點頭,“雖然沒有必要這樣做,不過爲了讓你們放心,我同意被綁。”
巴蓓洛遞給佳百璃一把廚刀,“我去綁他,你來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