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勿一把拉住諾玉,拉她到了一處牆角,就開始爲諾玉把脈,然後又看看她的眼睛和耳根,最後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你的毒已經全部都解了,這幾天我一直看不到你,只能命人去看看有沒有人讓你按時服藥,看來大法師真的上心了。”
諾玉把自己的手從思勿的手裡抽出來,躲開了思勿的目光,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少主,今日是你的新任祭典,也是你的大婚之日,諾玉在這裡給少主道喜了。少主夫人還在等你,喜宴上少主不能不出現,諾玉先過去了。”
思勿從後面一把抱住諾玉,緊緊的用雙臂環住她,把頭輕輕放在了諾玉的頭上靠着,柔聲說道:“諾玉,一直在我心底深處的那個人是你,我真正想娶的人也是你,可是如今陰差陽錯,爲了仙靈境和鶴雲,我只能將錯就錯。這點別人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嗎?”思勿硬讓諾玉轉過來,面對這自己,他輕輕撫摸着諾玉的臉,“你現在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我,讓我去另一個女人的身邊,難道你不心痛,難道你不知道我心痛嗎?”
諾玉的目光來回看着思勿的雙眼,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她撲進思勿的懷中痛哭起來:“我怎麼能不心痛,我怎麼能不難受。都怪你,你爲什麼會失憶,爲什麼要去青鸞國,爲什麼要認錯人,都是你,都是你的錯。”諾玉捶打着思勿。
思勿任諾玉捶打了幾下,然後就抱起諾玉走回了空無一人的大殿,他用腳合上了大殿的門。然後抱着諾玉一步步走上寶座,溫柔的把諾玉放在了寶座上。
諾玉立刻撐起了身子,坐了起來,看着自己已經坐在了這神聖的寶座上,渾身跟長了刺一樣,怎麼都彆扭,她勾住思勿的脖子,看着思勿的眼睛:“思勿,這裡是仙靈境歷代宮主的寶座,這是當年被毀的仙靈境唯一保留下來的東西了,是大法師命師父不遠千里運到這的。我身份低微,不能坐在這裡。”
思勿用鼻尖碰了一下諾玉的鼻尖,一口吻住了諾玉的脣,伴隨着脣齒間的蜜意,思勿忘情的看着諾玉有些迷離的雙眼,有些不捨的從這蜜意中掙脫出來,邪邪的笑了一下:“那你想在那地下嗎?”說完,又抱起諾玉走下了寶座,他把諾玉放在了地上,手卻沒有鬆開,故意問了一句,“涼嗎?”
諾玉點點頭,思勿又露出了憐愛的表情,又把諾玉抱回了寶座上:“你現在就當這是一張牀。”
諾玉一聽,害羞的臉都紅了。思勿看着諾玉的表情笑了,緊緊的將諾玉抱入懷中:“諾玉,我不能在衆人面前給你一個婚禮,但是今日是大婚的吉日,你才應該是我枕邊之人。你願意與我長相廝守,白頭偕老嗎?”
諾玉看着思勿近在咫尺的臉,伸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吻了一下思勿的臉,依舊紅着臉說道:“我願意,我早就認定公子了。”
思勿看着諾玉,此時只覺得心裡暖暖的。他用手解開了諾玉衣領的鈕釦,深情的看着諾玉:“諾玉,我真的好想你,從魔域離開了,我就失去了你的消息。現在你能在我身邊,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我不會再放手了,永遠都不會。答應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鬆開我的手,好嗎?”
諾玉躺在思勿的身下,緊緊握着思勿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諾玉這一生都是少主的,只要少主不嫌棄,諾玉今生都不放手。”
思勿已經解開了諾玉所有的鈕釦,諾玉坐直了身子,主動褪去了自己的上衫,解掉了肚兜的帶子。她慢慢站起身來,在思勿的面前又褪去了長裙,然後她邁開了兩條白玉的長腿,轉過身去,用手把一頭青絲撥到了前面,然後就這樣背對着思勿站着。
思勿還半跪在寶座上,他的眼睛卻被諾玉的美背,和那一副百花爭豔的紋身,給深深吸引了。這一幕就好像時隔多年,讓人再一次看見,竟然帶下了幾滴傷心淚。思勿慢慢走向諾玉,伸手順着花的圖案,撫摸着這些花瓣,然後輕輕吻了上去。諾玉一下子轉過身來,輕輕抱住了思勿的頭,思勿一把抱起了諾玉,將她壓在了身下。
鶴雲坐在屋裡等了好久,外面似乎都漸漸安靜下來了。鶴雲實在等不及了,就自己掀開了蓋頭,打開了門。她走到喜宴的地方,看見已經有人在收拾了,就走了過去。幾個在收拾的人看見鶴雲,趕快行禮:“夫人。”
鶴雲又看看周圍,然後問道:“這喜宴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你們看見少主了嗎?”
那兩個人都低着頭,有些不敢回答。鶴雲有些生氣了,大聲呵斥道:“快說。”
“啓稟夫人,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大夥都喝醉了,大法師就命大夥散了。我們之前一直在這裡,好像沒有看見少主。”
鶴雲的心突然咯噔一聲,她握緊雙拳,看了看那兩個人,輕聲笑了笑:“哦,少主之前一直在喜房,後來我身體有些不適,他說給我煎服藥。我想他肯定去藥舍了,我去那裡找找,你們繼續忙你們的吧。”鶴雲剛走出幾步,然後又轉身補充了句,“今夜是我糊塗了,你們自己知道就好,我不希望明日有什麼莫名其妙的閒言碎語出現,你們聽明白了嗎?”
那兩個人趕緊回答:“弟子明白。”
鶴雲深吸了一口氣,趕快離開了這裡。她重新回到喜房,換掉了這身嫁衣,穿上了自己平日裡穿的衣裙,拿着自己的佩劍就氣鼓鼓的出去了。她一路衝到了諾玉的房間外,不敲門不問話,一推門就進去了。諾玉的房間已經熄燈了,鶴雲徑直來到牀前,諾玉的被子居然鋪的好好的,可是人卻不在。鶴雲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難道自己真的猜對了。諾玉這個賤人,果然去勾引少主了。
鶴雲緊緊握着手中的劍,跑出了諾玉的房間,然後就開始一個樓臺,一個假山,一個花壇的仔仔細細的找。最後腳都走酸了,就坐在了離大殿很近的一個長廊裡,在那裡捶腿。突然不經意瞥見大殿的門被關上了。鶴雲覺得有些奇怪,這仙靈境的大殿是每日少主必去的地方,都是從來不關門,夜夜不閉燈的。今日怎麼會又關門又閉燈呢?
鶴雲拖着無力的雙腿慢慢朝大殿走過去。這時,諾玉在思勿的懷中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用手指輕輕描畫着思勿濃密的眉毛。思勿一把抓住了這隻頑皮的小手,放在脣邊親了一下。諾玉給思勿捋了一下額前的頭髮,柔聲說道:“夜已經深了,鶴雲應該睡下了,你也該回去了。”
思勿看着懷中的可人兒:“剛纔怎麼不說這話啊,現在想趕我走了。你們女人就是這樣,總是撇的這麼清楚。”
諾玉挪了一下身子,趴在思勿的腿上,捏了一下他。思勿剛準備出聲,就聽見有人推門,厚重的大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音。思勿一把抓起地上的衣物裹住諾玉,然後抱起她一個飛身,坐在了大殿的橫樑之上。
鶴雲推開了大殿的門,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她走到一處燭臺旁,拿起一根火芯,一盞盞燈全部點亮了。她環視着整個大殿,沒有任何異常啊。她查看着,一步步走上大殿,準備走上寶座。
思勿和諾玉沉住呼吸,分外緊張。諾玉往寶座那裡看去,一下子更緊張了,自己的髮釵還在寶座上,要是被鶴雲看見了,那一切都會敗露了。就在諾玉緊張雙手攥緊衣物,鶴雲就要走到最後一級臺階了。大殿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放肆,什麼人,居然敢深夜潛入大殿,還想意圖登上寶座。”
鶴雲一聽,立刻退了下去,就看見月靈欣走了進來。鶴雲趕緊給師父行了個禮:“師父,徒兒沒有越矩之心,只是今夜這大殿又閉門又熄燈的,徒兒覺得甚是奇怪,所以纔會前來一探究竟的。”
月靈欣聽完,四周看了看,然後拍拍鶴雲:“這裡沒什麼,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你不好好在屋子裡陪着少主,獨自一人跑出來,成何體統,還不趕快回去,免得少主擔心。”
鶴雲一聽師父這麼說,心想對啊,少主此刻應該已經回去了,他要是看見自己不在,一定會擔心的,自己是要趕快回去了。於是拜別了師父,就趕快離開了。鶴雲走後,月靈欣又看了看了橫樑上垂下的一點絲裙,嘆了一口氣就走了出去。
月靈欣走後,諾玉坐在橫樑上看着思勿:“還不回去嗎?鶴雲可都出來找了。”
思勿親了諾玉一下,難捨難分的看看她:“好吧,不要太想我了。”然後就抱着諾玉飛身下來,“我走了,你快些回去吧,明日見到我,不許逃避我的目光,也不許刻意避着我。”
諾玉趕快推思勿出去:“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思勿笑了笑,就快速穿好衣服,飛身離開了。諾玉站在大殿上,回頭看着那寶座,心裡覺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