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婦幼保健院。
我透過窗戶能看見那個女人憔悴的身影,也能感覺到身邊所有與她相關的人的氣息,這種氣息緊促,似乎真的就要發生什麼事情。
不一會兒,裡面的一個醫生出來了,他把於天逸叫在一邊,我們能瞧見於天逸幾乎快要崩潰的神情,也許在我們當場每個人的心裡都覺得將要發生什麼。懶
這世間所有的事情,沒有比死亡更可怕,然而,今天即將被我們碰到。
這個時候,樑雨歆靠近我的身邊,他攙扶着我。
他的手緊緊握着我的雙臂,告訴我冷靜。
那個醫生跟於天逸說過什麼後,他走過來了。
她想見你,於天逸對我說。
我震驚地望着他,想要把他猜透,企圖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這個時候的我只有強裝作冷靜,之後在一名護士的帶領下進入那個病房了。
其他人在透過玻璃窗的這邊等候。
護士熟練地操作了某一個儀器,只見欽慕雲微微醒來了。
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她緊緊地握住我的雙手。
護士幫她檢查好呼吸裝備後就出去了。
欽慕雲微靠在病牀上,她的手沒有停止握住我。
菁洛告訴我,你的胸口有一個褐色的心形胎記,她用微弱的氣息同我說話。
我點點頭,那一刻我甚至懷疑我自己的預感,並且不希望這一切全是真的,如果我的猜疑全是真的,那麼發生在我們這些人中的所有事情全都亂套了。蟲
因此,我在祈禱。
沒想到欽慕雲又說話了,你能讓我看一下嗎?你的那個胎記?
我愣在那裡!
頭腦裡天昏地暗,因爲我害怕,害怕我所有的猜測全都變真。
她似乎想擡頭來看清我的模樣,雖然我們不知道多少次的面對面地交流過,但是她今天的表情是多麼想靠近我,這一點我能夠全身心的感受到。
她還在等待我的回答抑或是一個動作。
然而,我的神經系統已經無法支配我的心情,我像被定住一般毫無動作,全身僵硬在那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於天逸和樑雨歆已經進來了。
她快不行了,雨歆在我耳邊告訴我這些。
我又繼續僵硬了大約幾秒鐘,然後稍微解開衣服的鈕釦,兩個男人避開了。
再最後,我解開了上衣的所有鈕釦,撥開上體,露出那個心形胎記,欽慕雲微弱的身體仔細地盯着我的胸口那個位置,幾秒鐘後,我重新穿好衣服。
我看見欽慕雲的淚水。
這個時候我的精神也快要崩潰了,難道我之前的懷疑全爲真,我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年齡再到我的年齡,難道,我是她的親身女兒,她是我早已失蹤的母親,而我現在懷着的是我的母親的老公的骨肉,天了,天了這個時候我只覺得身體慢慢地倒下去,再後來,最後的知覺告訴我,我暈倒在病房的地下!
當我醒來的時候應該是深夜了,旁邊除了雨歆外,還有菁洛。
他們都焦急地望着我,看着我醒來算是鬆了一口氣。
醫生說你太過於緊張,輸液之後要好好休息,記住什麼都不要多想。
雨歆,我叫他。
他坐在我的牀頭握緊我的手。
她到底是誰?她會不會?
後面的話我沒有勇氣說下去,太恐懼了,但是雨歆是明白的。
不會的,不會的,是你自己多想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要好好休息。
但是爲什麼她說她的女兒胸口也有一個跟我一樣的心形胎記?
她是病了,是生病了,她是糊塗了。
雨歆這樣跟我解釋着,但是我還是充滿懷疑。
別多想了,真的沒事,雨歆出去幫我熱湯,留下菁洛一個人照顧我。
菁洛,到底怎麼回事,我的好姐妹,你是不會騙我的對吧?
真的是你多想了,寶貝,慕雲姐瘋了,她恨你纔會那樣說。
菁洛如是解釋。
但其實他倆的話語都滿是疑點,如果真的是那樣,欽慕云爲什麼要看我的胎記,她也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瘋了。
看來這個問題,只有靠我自己卻尋求答案,他們肯定有什麼隱瞞着我。
我知道要尋求這個問題的準確答案,最直接的辦法是詢問我的父親付呈琮。
這一切,我準備在我出院後去辦。
那一晚,於天逸並沒有來看我,這個可以理解,因爲即使我懷着他的孩子,但是大可從醫生那裡知道我安然無恙,更何況我有自己的老公在旁照料。
其實我很想再去同欽慕雲好好談談,但是我的心裡害怕觸及到某些敏感的話題,而從他們哪裡得知的都是欽慕雲快不行了。
那一刻開始,我又胡思亂想起來,假如她真的是她又快不行了,如果這個時候我不去看她的話,那麼我這一生是不是會活在後悔與內疚中呢?但如果真的如同他們所說她是真的瘋了呢?
這一下我矛盾起來,好多事情我弄不明白實在理解不了。
她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懷着胎兒,爲什麼現在不行了,又說是瘋了呢?不,不可能,她見我的時候是那麼清醒,怎麼可能瘋了呢?還有她肚子裡的胎兒到底怎麼了?
想着這些,我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想去弄清楚,越想越覺得滿是疑惑!
我到底該怎麼辦?
還好,那晚我真的是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入睡了。
第二天回到家,等雨歆上班去後,我馬上準備跟兩個人打電話,第一個人不是我的父親付呈琮,而是亞,我的另外一個好姐妹亞。
她接到我的電話並不是很好奇,但是當聽到我的問題時馬上就十分好奇了,換做是我的任何一個好朋友都會這樣。
親愛的,你說欽慕雲是緋衣的親阿姨是嗎?那她之前告訴你關於她的多少?她自己曾經有過女兒嗎?她在國內還有沒有其他的親戚?
我一口氣說出這麼多,弄得亞一時無法回答。
從亞那裡什麼都沒弄到,估計緋衣生前跟她談的少,抑或是欽慕雲的秘密隱藏得太深刻,以致於沒有幾個人知道。
問了這麼半天,我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欽慕雲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只是我真的感到很恐懼,很害怕,很擔憂,我擔心我跟她真的有某一種不可割切的關係,而一段這種關係屬實,那麼一切全都亂套了。
無可厚非,從進醫院到現在的幾個小時內,我只想搞清楚的一個問題是:我到底是誰?
下一步,只能求助於我的父親,他才能告訴我,我的母親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