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我都沒有辦法跟吳賓立正視,上班的時間幹完彼此的事情就再也沒有太多的話語,我搞不懂真的是搞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似乎我跟他不應該是這樣,但是骨子裡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到第四天的時候,吳賓立終於忍不住了,趁我放文件的時候,他誠懇地跟我說,艾在,你留下來,我們開一個會。
就我們倆嗎?
是的。
我坐下來,坐到他的對面,看着他。
他很直截了當,他向來如此。
我跟樑雨歆是叔侄關係,我是他的舅舅,親舅舅。
然後呢?我接着問。
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跟他的關係,一直到那次我的婚禮上面,我不經意間聽見你們的談話。
再然後呢?我一直這樣問着。
艾在,他望着我。我愛你是真!
然後呢?
不管你跟樑雨歆是什麼關係,不管我跟他是什麼關係,我愛你,這個你知道。
我坐在他對面,看着他的雙眼,柔情無比,只是太多的我不懂,這個世界的情,我真的不懂。
然後呢?
艾在,他很認真的對我說,你知道我很認真的。
聽着他的話,我變得比較氣憤。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該走了。
艾在
沒等他說完,我拿了文件就走了。關於他跟他,這些事情現在讓我特別煩惱,更多的是無趣。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生活還不是那樣嗎?跟那些事情一樣無趣。
我知道這幾天樑雨歆一直都在我的宿舍門前等着,他索性租了我斜對門的屋子,這樣只要我的房門有些動靜,他便開始出現了,他什麼都不說,只是那樣呆呆地望着我,確定我進去了他便鎖上房門。等我出來的時候又望見了他,還是什麼話都不說,一直目送到我離開進入電梯。我呢,當然是把他當作空氣。他爲什麼來到上海,在上海做什麼,一切又一切,我不想過問,以至於他成了我的鄰居,似乎成了我的守護神,我也不想多問一句爲什麼。我只是怕了,怕了那所謂的感情,誠然,我承認我是一個愛情的膽小鬼。
又在一個雨夜,我跟他的故事總是發生在雨夜。
在路邊下了出租車後,打開雨傘便朝着所住的小區走去了,經過一個岔道口的時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兩個黑影,我的直覺告訴我,我遇到小流氓了,正如我所料,那兩個人故意撞着我,我大聲喝到,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流氓就是流氓,沒什麼道理可講,其中的一個立刻搶了我的包,我依然保持着冷靜,問他們要多少錢?從他們陰笑的嘴角我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他們兩個人拉着我,其中一個捂住了我的嘴以防我大叫,我的胳膊被反綁得疼痛,開始後悔沒有接受吳賓立送我回來。我使勁用力反抗卻沒有多大的用處。我想今天是完蛋了,但是還是不甘心,趁那個小流氓不注意,我使勁咬他的手大叫了一聲,結果很快被那個小流氓給扇了一耳光,我疼痛難忍。
正在要被兩個小流氓給拉到更隱蔽的地方的時候,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影竄出來,掄着棍子朝那兩個流氓冷不防打了兩棍,等他們還沒有反映過來又是一掄的狠打。我早就趁那兩個人狼狽的時候逃竄了出來。不一會兒,警車來了,很快就把那兩個人給抓住。
那個救我的人是樑雨歆,他緊緊地抱着我,任我打顫的身軀稍微有了一絲的溫暖。他說,別怕,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我哭着,伴隨着我這一段時間的委屈,淚珠全都流下來。
爲了配合警方的調查,我還得去警察局錄口供。樑雨歆陪着我,坐在警車上,我一直偎依在他的懷裡。一直哭着,他拿着手絹幫我擦眼淚。我知道是他擔心我所以索性跑到街道上來候着,正好聽見我那一聲尖叫。沒有他的出現,我不知道今晚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警察局也叫來了吳賓立,因爲要確定我的職業,確定我是因爲什麼事情才那麼晚回家。他看着樑雨歆懷中的我楚楚可憐,卻沒有辦法安慰我,因爲他的特殊關係,也因爲他跟樑雨歆的特殊關係。他們倆都是君子,但是我確信一旦出了這個警察局,他倆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凌晨5點鐘的時候,在浦東塘橋派出所錄完口供。我一個人朝前走着,把他們兩個人丟在了後面。但是很清楚地聽見他們兩的爭吵。樑雨歆是在埋怨吳賓立下那麼大的雨怎麼不早點讓我回家,既然晚回家了爲什麼不送送我。吳賓立很理虧,卻還是在說,那你怎麼不來接她,都住在她隔壁了,都準備守護着她,爲什麼不來接她?!
他們倆?我很無語。畢竟那一晚真正受傷的是我。
我誰都沒理,也沒坐吳賓立的車,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回家。在我下車的時候,看見吳賓立跟樑雨歆坐在賓立的車上下來,他們兩一直尾隨着我。
終究是叔侄,那一晚,吳賓立住在斜對面樑雨歆的屋裡,他們倆的爭吵有沒有繼續我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的是在以後我該怎樣面對這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叔侄,一個是我的上司老闆,一個是我的前任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