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彷彿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議論,所有人都在找這個聲音的來源。
而這個時候,整個會場卻只有我最清醒。
回過頭,我精準無誤的找到了他,他淡定自若的舉着牌子,目光鎖定着臺上的雙面繡,那眼神是那樣的溫柔。
“我的天啊,九百九十九萬!”蘇菲搖晃着我的手臂,“你聽見了嗎?這是多想買啊!尹惜你說這是爲了什麼,你……”
蘇菲見我回着頭不說話,就順着我的目光看去,當她也看到厲若承的時候,一向能言善道的蘇菲,第一次驚得說不出話來。
“九百九十九萬第一次,九百九十九萬第二次,九百九十九萬第三次,成交!恭喜晟承集團總裁厲若承先生,《笑春風》是您的個人藏品了。”
話音一落,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感謝厲總的善舉,請您到臺上說幾句。”
厲若承在無數人的掌聲和驚歎中。一步步走到了臺上,站在聚光燈下的他,就像天神一般璀璨奪目。
主持人問他:“厲總,您一下子從二百萬的競價叫到了九百九十九萬,是否有什麼個人因素在裡面?”
厲若承接過話筒,說:“公益慈善,只要有能力就該出分力,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厲若承慢慢移動眼光,一下子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整個人僵在那裡,說不出一句話,也動彈不得,倒是蘇菲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的說:“太帥了!他在看你,這是不是爲你競拍的?九百九十九,長長久久……天啊,太浪漫了!”
蘇菲在那裡喋喋不休,幾乎是要講出來一部言情小說。
而厲若承看着我良久,緩緩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尤其是付出了真心,那便不會再收回,這不是時間和人力可以改變的。”
主持人說:“聽您的語氣,應該是對這句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深情頗有體會。”
厲若承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隨後說:“無關詩人,我說的是我自己。”
……
拍賣會結束後,厲若承的舉動成了今晚最大的話題,每個人都是在討論他是不是爲了一個女人。
而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踏着虛軟的步伐走出會場的,只是我一接觸到外面的空氣,就立刻奔向了衛生間,身後是蘇菲的喊聲,可是我卻顧不了那麼多。
一進入衛生間,我雙手支撐在洗手池上。
我感覺我就要窒息,就要死了。
那種太想太想愛他的感情把我壓得透不過氣,我究竟是怎樣剋制住自己,纔沒有衝上去抱住他?
我該怎麼辦?
如果這樣的事情總是發生,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麼到時候樑賓就會再繼續一步步暗算他。
我站在鏡子前,感覺自己被硬生生的撕成了兩半。
無論是不顧一切的去愛他,還是繼續忍住護他周全,哪個我都是那樣的血淋淋。
我在衛生間待了很久,直到蘇菲打電話催我,說我再不集合就自己想辦法回去。
又做了幾次深呼吸,我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而厲若承正站在門口。等我。
看到他,我幾乎是出於應急反應就要逃回去衛生間,我實在太害怕和他接觸,可是厲若承眼疾手快的抓住我,一下子把我拽到了旁邊的化妝間,直接把我按在了牆上。
屬於他的薄荷氣息立刻涌進我的鼻腔,我彆扭的轉過頭,卻又忍不住多聞了幾下。
厲若承身子壓過來,和我捱得很近,他在我耳邊說:“喜歡嗎?”
我知道他問的是那雙面繡,可是我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瞥過頭,不說話。
見我如此,他倒也沒勉強,說:“你以爲你瞞的過我嗎?”
我一愣,瞬間緊張起來,他該不會這麼快就知道了有關於樑賓的所有事情了吧?不可以!他什麼也不能做,我不能讓樑賓擺他一道。
“你、你知道什麼?”
厲若承一笑,只不過笑意有些不明,他伸出手指纏繞起我的一縷頭髮,說:“我指你的心。”
我皺着眉頭,不明白他晦澀不明的話,只想一門心思知道他查沒查到樑賓的事情。
現實生活,不是拍電視劇。
我不相信他可以那麼迅速的摸清一個人的背景,而且樑賓做事極爲隱蔽,他不會這麼快就發現蛛絲馬跡的。
厲若承看我越來越緊張,笑意加深,他又說:“看看你這紅眼睛,還要和我分手?你做不到的。”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鬆了口氣,他指的應該是這個。
推開他,我說:“我現在就是已經和你分手。”
“尹惜。”
聽到我又開始嘴硬,厲若承有些不悅。
我瞧了他一眼,淡定的說:“事務所的車子就要走了,我失陪。”
說完,我就打開了化妝間的門,可是厲若承又抓住了我,質問:“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
我看着他眼睛,心道我是捨不得你。
捨不得你總爲我遮風擋雨,捨不得你爲我殫精竭慮,更捨不得你爲我還債。
“我沒有不想信誰,只想和平的分手。”
“我不同意!分手是你提出來就可以的嗎?你以爲……”厲若承話沒說完,向華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他見我和厲若承還在拉扯,有些欲言又止。
我掙脫着厲若承想離開,可是他卻不放手,盯着我和向華說:“你說。”
向華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口道:“厲總,嘉賢國際的吳總請您小聚,那……那《笑春風》是吳太太的最愛,本以爲……吳總和咱們有筆上億的生意。”
向華提醒到了這裡,可我又不傻,自然是聽得明明白白。
厲若承爲了我,又和人去爭。
看着他,我心裡就像有巨浪在翻滾。可是我什麼也不能表現,什麼也不能。
“厲總,吳總在等你。”向華有些着急了,可見這吳總不是等閒之輩。
厲若承頓了頓,最後鬆開我的手,和向華離開。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攥緊了拳頭,我不能讓他這樣下去,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除了隱藏,就是遠離,我已經恨透了自己。
……
我在厲若承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後。出發去了集合的地方,可誰知道到了那裡一個人也沒有了。
我掏出給蘇菲打電話,這時聽到穆遲喊了我一聲。
“早走了,我伯父走之前還把你罵的狗血淋頭。”穆遲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這個光榮的任務由我來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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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穆遲是在特意等我,而且眼下十點多了,這裡距離宿舍也很遠,我點點頭就和穆遲去了停車場。
一路上,穆遲放着舒緩的音樂免去了很多我們之間因爲無話可說的尷尬。
不過,我的確是無話可說,而穆遲是欲言又止。
到了樓下,穆遲就和每次一樣,還是忍不住問我,他這藏不住話的性格,原本也是我的性格,可現在我最該做的就是藏住話。
“你是不是和若承又吵架了?爲了什麼?是不是……穆氏的事情?”穆遲的語氣裡透出些許自責。
我趕緊說:“你想哪裡去了?怎麼會關你的事情,你千萬別多想。”
“那你和他……”
我低下頭,看着交纏在一起的手指,轉移了話題問道:“曉玲在你那裡添了不少麻煩吧?”
穆遲一怔,沒有立刻回覆我,想必也是明白我正在刻意迴避,片刻後他說:“我讓家裡的一個傭人過去照顧她,你就放心吧,等過段時間,我把她給你接回來。”
“謝謝。”
我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有那麼一刻希望王曉玲不要再回來,因爲我知道樑賓從我身邊奪走了厲若承,下一個就是她。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倒情願她討厭我這個姐姐。
“尹惜,你變了,原來你一直有什麼說什麼,可現在你把所有的話藏在了心裡。”穆遲嘆了口氣,轉過身和我說:“我成不了你的戀人,但起碼還是朋友,你懂嗎?”
我點點頭,衝穆遲發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然後下了車。
站在路邊,我和他道別,然後目送他的車子遠去,同時也看到了對面車子裡的厲若承。
夜深了,雖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感覺的到他的怒氣,十分的怒氣,而且他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怒火,恨不得將我燃燒殆盡。
我愣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彷彿他那股子怒氣已經把我圍繞住了,但是厲若承還是忍了下來。
我咬住嘴脣,最後收回目光轉身上樓。
……
轉天,我準時到達了事務所。
蘇菲見我就是一臉的八卦,問道:“尹惜,九百九十九萬啊!你真的是賺大發了。”
我輕笑了一聲,告訴她:“我在樓下看到了穆律師的車子,你還是快回前臺站好。”
蘇菲一聽,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帶着一臉標準的笑容回到了前臺。
“叮——”恰好穆劍鋒的電梯到了。
他見我站在前廳,眉頭一皺,說:“誰給你的膽子讓大家等你?一個案子都還沒打贏過,我不知道你這優越感是從哪兒來的。”
“對不起。”
穆劍鋒見我難得低眉順眼,順了口氣,又說:“把上週我給你的案例總結好,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做陳述。”
“是。”
穆劍鋒走後,蘇菲向我傳來一個“保重”的微笑。
我回到工位,把文件又整理查看了一番就第一時間去了穆劍鋒的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穆劍鋒在講電話,見我來了瞧了我一眼,而且眼神有些奇怪。
等掛了電話,我走過去,剛打開文件便聽穆劍鋒說:“這件事回來再進行,你和我現在去趟晟承。”
我一愣,張口就要拒絕。
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
我在東興工作,就免不了給厲若承辦事,既然如此,又何苦要公私不分,把個人感情參雜到工作中來,我起身。說了句:“好。”
隨後,我和穆劍鋒一同到了晟承。
厲若承的秘書看見我,還是十分的客氣恭敬,我面兒上自然不好表現什麼,但是心裡很愧疚,也很心虛。
進入辦公室,厲若承在和自己下棋,向華在一旁站着。
“你能不能有點兒別的娛樂項目?”穆劍鋒的語氣是十足的嫌棄。
而厲若承彷彿在自己的世界裡,外在的干擾根本入不了他的耳,只見他拿起一枚白棋,落下後,白棋勝。
厲若承一笑,淡淡道:“殺一儆百,片甲不留。”
他這語氣是雲淡風輕,可是裡面透出一種以柔克剛的霸氣,就連穆劍鋒也被他這簡單的八個字給弄得渾身一顫。
厲若承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起身向我和穆劍鋒走來,他說:“過幾天,我要去趟瑞士。”
“和羅拉度公司的那筆生意?”穆劍鋒問。
厲若承點點頭。
穆劍鋒高興的笑了,站起來拍了拍厲若承的肩膀,“真有你的,好小子!這筆拿下了,以後歐洲市場就有你半壁江山了。”
厲若承面上沒有波瀾,看了我一眼,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我聽到這事,心裡特別爲他高興,自豪。
一是,晟承既然要邁進歐洲市場,就證明穆氏危機應該已經不怎麼嚴重了;二是,羅拉度公司可是世界聞名的企業,能與晟承合作,那麼晟承的世界地位也大大提高了。
“我特意讓穆伯來,是有些穆氏的東西要讓您親自取走。”厲若承看了一眼向華。向華便把一個u盤給了穆劍鋒。
穆劍鋒接過去,半天才說:“我替我二弟謝謝你。”
厲若承看着穆劍鋒,說:“您和我不必如此客氣。”
穆劍鋒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把u盤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上衣口袋裡,然後轉身對我說:“你留下來看看羅拉度擬定的草案。”
我一怔,指着自己問:“我?”
穆劍鋒點頭,“上次和中村的合作,你乾的不錯,這次還你來。”他笑了笑,“還能免費來一次瑞士之行。”
說完,穆劍鋒竟然一刻也不耽誤,擡屁股就走人,而向華更是禮貌的過分,親自護送穆劍鋒出去。
一時間,這辦公室裡就忽然只剩下了我和厲若承。
我們兩個都沒說話,厲若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很空洞,整個人就像個雕刻藝術品。
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我起身說:“我去隔壁看草案。”
厲若承還是沒有動,也沒把我的話聽在耳朵裡,但是他倒也不曾阻攔,我一看趕緊就向大門走去。
在離大門幾步的時候,厲若承說:“你在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
我一愣,扭頭不解地看着他,問:“這話什麼意思?”
“你有事情不和我說,甚至擅自作主張提了分手,是不是我一直太寵你,所以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可是話中的威懾和氣勢竟讓我覺得心驚。
他猛地起身,帶着強烈的怒氣和巨大的氣場快步到我面前,突然就扼住我的手腕,咬牙道:“究竟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位置?不是你的依靠,不是你最信任的人,甚至連個說話的人也不是。”
手腕被他抓的很疼,我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又加大了力度,把我和他扯得很近,咬牙道:“你覺得你現在的所作所爲配得上我對你的付出嗎?配得上我的愛嗎?配得上我嗎?”
其實,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配得上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話從他嘴裡親口說出來,竟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原來在他心裡,他也認爲我從來都是配不上他的,他也知道是他一直在遷就我,降低自己。
忽然間,嗓子就變得很乾澀。
一種難以壓抑的情緒壓在了那裡,讓我覺得痛苦不已。
擡起頭,我看着他緊鎖的眉頭,極爲不滿的神情,我拼盡全力從嗓子裡擠出來一句話:“我配不上你,所以分手。”
說完,我低下了頭,眼淚也在這一瞬間滴落。
掙開厲若承,我低聲道:“我去工作。”
我極爲平靜的走到隔壁班辦公間,還很有禮貌的請走了工作人員,走到裡間,我關上門,咬着自己的手臂,哭了出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是配不上你,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啊!
如今的境地,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能怎麼辦?
告訴你一切,讓你和我的爸爸大動干戈,兩敗俱傷;不告訴你,就會讓你隨時隨地置身於危險之中。
你疼,我比你還疼!
如果我少愛你一分,我不會這樣的痛苦,這樣日日夜夜不能停歇的心痛,誰愛受誰受去!
但是我不是,我太愛你,所以我更希望你是安全的。
我坐在地上,任由眼淚哭幹,衣袖溼透。
……
從我進入辦公室,到我離開晟承,我沒再見過厲若承。
回到事務所,我彙報了情況後就馬不停蹄的加入了工作之中。以此來麻痹自己。
我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我就會想到他在辦公室那生冷的眼神,以及涼透心扉的話。
到了晚上,同事們都走光,我還埋頭工作。
當手頭再無工作的時候,我感覺我徹底慌了,一秒也坐不住,不知所措的亂翻文件。
這時,電話響起。
是穆遲。
“尹家長,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妹妹的結業考試,成績名列前茅。”他說這話時,語氣十分開心。
我頓了幾秒,才理清楚穆遲剛纔的話。
回答:“曉玲很聰明的,而且也很喜歡學知識。”
“有其姐必有其妹,我手上是她的成績單,她求了我好久送給你看看。你在宿舍了嗎?”穆遲問。
我看了眼時間,不到八點半,“我一會兒就回去,現在還在事務所。”
“那好辦,我接你去吧,順便給你捎回去。”
十五分鐘後,我上了穆遲的車。
到了樓下,穆遲從後座拿來文件袋遞給了我,笑道:“你妹妹不好意思親自給你,不過心裡應該很期待你對她的認可吧。”
我繞開白線,從裡面拿出了證書和成績單,心裡很開心。
“這段時間很感謝你對她的照顧。”
穆遲說:“我早說了,這次穆氏的危機,若承肯這麼幫我,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你,所以你不必介意。”
一提厲若承,我的手不可控的抖了一下。
而穆遲把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問:“你們還沒和好嗎?”
我舒了口氣。還是不想回答就開始把東西放回文件袋,說道:“穆遲,這事你再容我緩緩,到時候你們都會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我們分手了。
可是這話我沒說出來,一顆心就被酸水和苦水給淹沒了,手一滑,一個不留神弄掉了放在腿上的文件袋。
我彎腰去撿,穆遲也想彎腰撿。
一直起身,我的頭撞到了穆遲的胸膛,糟糕的是我的頭髮纏在了他的扣子上。
“尹惜,你別動。”
頭髮被扯得很疼,可是這事急不來,我說:“你車裡有剪刀之類的東西嗎?”
穆遲低笑,一點點解開我的頭髮,“誰會在車裡放這個?你別動,我馬上就可以解開。”
過了五分鐘,我和穆遲都是一身大汗的得到了解脫。
他笑着說以後會放把剪刀,我也笑了,和他道別。
剛走在宿舍走廊上,我就看我的宿舍門口放着一個大箱子。
情緒頓時被提了起來,我心想肯定是樑賓要有所行動了,跑過去,我把這個大箱子拖進了宿舍。
我小心翼翼的拆開了箱子,在打開它之前,我平復心緒,告訴自己別怕,只要不是厲若承,我沒什麼好怕的。
可當我打開箱子的那一瞬間,我傻了,心臟頓時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着一般。
是《笑春風》。
我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麼樣的心情把這雙面繡給拿出來的,只是雙手一直在都,眼淚也在掉。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厲若承也下定決心不要我了嗎?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和我一刀兩斷嗎?
明明是我要分手,明明是我想他從此遠離我,明明是我告訴自己儘早適應一個人的生活,可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遠遠比那些假大空的話來的實際的多,就是真痛。
原來還有比我死咬分手更痛苦的事情,那便是他也決心分手,從此這份愛,真真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本週末,男主和爸爸的對決,你們想得到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