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前往西部荒野之前,迪亞戈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按照伯瓦爾公爵的要求,前往軍情七處,尋求情報支持。
在出發前一週,迪亞戈和瑪斯雷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這件事給解決了。說實話,雖然他很信任馬迪亞斯?肖爾的人品,對他並無惡意,但他可不敢保證軍情七處的盜賊們也這麼想。
從舊城區的三層大噴泉往南不遠,就是一座大理石鋪砌的小廣場。廣場的右邊是一座高大的石頭建築,這裡是負責爲中高階軍官提供後勤裝備的部門——勇士大廳。這是一座高大寬敞的建築,門口臺階的兩邊矗立着兩尊扶劍傲立的戰士雕像。
正對着廣場的地方,穿過一道拱門,是暴風城衛兵部隊的指揮部,馬庫斯將軍有時也會在這裡辦公。在廣場的左側,一道大門後面,是一片樹立着許多假人的訓練場,不過現在不是訓練的時間,訓練場上空蕩蕩的,沒幾個人。
穿過訓練場,迪亞戈和瑪斯雷帶着巴特?萊比——雖然還沒恢復到可以進行戰鬥的狀態,但作爲一個隨從,前傷兵還是能勝任的——來到一棟高大的石頭房子前面。這是一座複合式建築,有着一座高大的塔樓。
他們在這所建築的大門前停了下來。一個看門的年輕人正雙臂環抱,冷冷的看着他們的到來。
這個傢伙一身盜賊打扮。穿着一套黑色的皮甲,脖子裡綁着一條隨時可以拉起來遮住臉的黑色面罩。。他留着一頭油膩膩的黑色長髮,臉色陰沉。迪亞戈認爲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但這個人見沒見過他就不知道了。因爲追殺他們的軍情七處盜賊不止一個,而且都蒙着面,他可分不清都是誰。
“請通報馬迪亞斯?肖爾先生,根據攝政王伯瓦爾?弗塔根公爵的命令,月溪鎮子爵迪亞戈?阿斯納爾前來求見。”萊比走上去,通報道。雖然迪亞戈並不在意這些表面工夫,但臨時跟班對於主人的體面還是特別在意的——滿懷感恩的他已經以月溪鎮子爵的侍從自居了。
“等着。”看門人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傲慢的說道,然後轉身走了進去。
萊比驚訝的轉過身。看了迪亞戈一眼,彷彿在說,“呀!大人,您的身份居然不好使!”
迪亞戈有些好笑的聳了聳肩。他還沒自我膨脹出貴族那種近乎畸形的傲慢與虛榮,說實話,他可不是那種以爲每個人都必須對他奉上熱情的人,在前世,這種冷臉吃的多了,算不得什麼。
但是他這種平和的心態在幾分鐘之後被打破了。因爲那個看門人很快就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大人說他不在,你們明天再來吧。”他昂着頭,用碩大的鼻孔看着幾個人,彷彿在看着上門的乞丐。
迪亞戈鼻子差點都氣歪了。這敷衍的意味不要這麼明顯吧?他只在前世的搞笑小品裡看到過這種臺詞。當時還被逗的哈哈大笑,但是當這種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去,他終於鎮定不能了。這是蔑視,還是嘲弄?或者說*裸的打臉?
他也曾經想過軍情七處的盜賊們不會給他好臉色的。而且也有了吃冷臉的準備,打定了主意不看別人的臉色,辦完事就走。說實話,這些內鬥的事情,最討厭了。有本事,衝着獸人去啊。只會窩裡鬥,算個屁的本事!
但現在。迪亞戈終於被激怒了。但他什麼話也沒說,而是直接採取了行動——他操起步槍,走了幾步上去,對準了那個看門人的臉。
“我數三下!要麼你閃開,讓我進去,要麼我轟爛你的腦袋,然後自己進去。”他臉色平靜的說道,但沒有人敢懷疑他有沒有敢這麼做的膽量。
“肖爾先生真的不在裡面!”看到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盜賊有些慌張的喊道。
“一!”迪亞戈拉動槍機,推彈上膛。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敢在這裡鬧事!”那個盜賊色厲內荏的喊道,但迪亞戈依然故我,不爲所動。
“二!”他把食指放到了扳機上,緩緩的向後壓去。
“你……”盜賊臉上的汗都要下來了,他的上司只是說晾這幾個人一會兒,也沒說不許挑釁啊,誰知道這個傢伙這麼不講理,直接就抄傢伙開幹!
“三!你失去了最後一次機會,再見!”迪亞戈冷酷的說道,然後扣動了扳機。
然而就在這時,到房子裡有人說話了。
“賈斯伯,讓他們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不得不說,他喊得有點遲了。聽到聲音,迪亞戈只來得及勉強挪開了一點槍口,槍依然擊發了。
子彈從粗大的槍口轟鳴而出,擦着盜賊的臉頰射在了門板上,橡木做的門板在它強大的衝擊面前如同朽木,被轟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燃燒的木屑和火藥殘渣濺射在盜賊臉上,燙出好幾個燎泡。
但這個盜賊可顧不上自己的容貌,他癱倒在地上,捂着還在轟隆作響的雙耳,渾身發抖,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不是每個人都能被人抵着臉開火而面不改色的。這也是弓箭和火槍的一個很大的不同,說實話,弓箭可沒火槍來得這麼猛烈,這麼震撼。
“非常遺憾,你的大人喊得有點晚。”迪亞戈抱歉的說道。他邁開大步,從看門人身邊走了進去。瑪斯雷和萊比則留在了門外,即使事情有變,也好有個接應。
門後是個寬敞的大廳,或許是盜賊們的習慣,大廳裡顯得有些昏暗,因爲這裡並沒有點着蠟燭,只有幾個狹小的窄窗透進幾縷陽光。迪亞戈在大廳裡掃了一圈兒,看到在一個角落的桌子旁坐着一個黑色的人影。他徑直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他立刻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因爲前世的時候,他不止一次見過這個軍情七處的大頭子——馬迪亞斯?肖爾。 wωω ✿тTkan ✿¢ o
馬迪亞斯?肖爾穿着一身黑色皮甲,腰間別着一把蛇形短匕。他有着一頭棕色的頭髮和修理的整整齊齊的短鬍鬚。從迪亞戈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到他的露在光線中的半邊臉頰,他的膚色看上去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那是由於常年不見太陽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