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獸人戰爭中,入侵艾澤拉斯的獸人部落是由許多大大小小的獸人氏族組成的,比如黑石氏族,影月氏族、龍喉氏族,戰歌氏族等等,這些喝下惡魔之血的獸人在惡魔主子的驅使下,瘋狂而殘暴,但在由人類、暗夜精靈、矮人和侏儒組成的聯盟頑強抵抗下,部落最終被打敗了。除了一些依然流竄的墮落氏族,大多數獸人被囚禁在俘虜收容所中。在這裡,惡魔之血的影響漸漸從他們身上消退了。
後來,霜狼氏族的新酋長薩爾帶領他的氏族戰士解救了被囚禁在收容所裡的獸人們。這些擺脫了惡魔之血的獸人和舊部落獸人不同,他們仍然暴躁,但卻已經恢復了理智,不再嗜血而瘋狂。在薩爾的帶領下,獸人們離開東部王國大陸,來到大海對面的卡利姆多大陸。在這裡,他們和聯盟並肩作戰,一起抵抗獸人曾經的惡魔主子——燃燒軍團的入侵。在戰爭勝利後,他們和盟友牛頭人、暗矛巨魔一起,在杜隆塔爾組成了新的部落,並定都奧格瑞瑪。薩爾成爲第一任新的部落的大酋長。後來,風行者希爾瓦娜斯帶領的不死亡靈——被遺忘者也加入了進來。
出於生存需要,新部落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在卡利姆多和東部王國各地建立前進營地,以探索矇昧中的蠻荒地帶,獲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卡加斯就是這些前進營地中的一個,它是一個小而功能健全的前哨,是獸人和他們的盟友們在這附近探險時休整和補給的地方。它位於荒蕪之地的西北部,是個相當重要的地方——它扼守着連通荒蕪之地和灼熱峽谷的的唯一一條山間小徑。
老獸人高恩管理着這個前哨。高恩和他的戰士們一直監視着東部王國的舊部落——南邊的黑石氏族和北方的龍喉氏族。他致力於消滅大陸上殘存的墮落獸人以及竭誠推動部落和聯盟的互信。
但他一個人的努力顯然無法消除聯盟與部落(無論新、舊)之間的隔閡與仇恨,即使在去年,部落和聯盟纔剛剛並肩作戰,成功抵抗了燃燒軍團的入侵。但在戰爭結束之後,這個營地對路過這裡的聯盟人員立刻就變的不那麼友好起來——獸人大戰造成的血仇並不是那麼容易洗清的。
黑暗之門開啓後的第二十一年。
就在這年六月底的一個下午,兩個全身都籠罩在斗篷裡的神秘旅行者來到了卡加斯的東門外。但就在他們離大門還有五十米的地方,一支射入地面的利箭阻止了他們的靠近。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獸人在木柵後的箭塔上高聲喊道,他的人類語聽起來有些蹩腳,但勉強能讓人聽懂。
“兩個從荒蕪之地來的旅行者,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多月,又累又餓,急需休息和補給。”兩個旅行者當中高個子的那個回答道,但情況並沒有他說的這麼嚴重,因爲德魯伊和獵人對於荒野都不陌生,即使在那裡呆上半年,他們都不會感覺到有多難。
“你們是做什麼的?”獸人哨兵警惕的說,能穿過遍佈野獸和食人魔的荒蕪之地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弱者都已經被淘汰在那片荒漠裡了。
“旅行商人。”高個子回答道,他拍了拍背後的大包,包裡面是他沿途採集的一些珍稀藥草,這些藥草既是鍊金術的必需材料,也能研磨出各種特製墨水,用來製作銘文,相當的珍貴。
“是走私商人吧?”衛兵嘲諷的說,他這麼認爲是有依據的。自從獸人戰爭以後,商人們就很少再走這條遍佈危險的商路了,只有那些貪圖暴利的走私者們纔會通過這條路走私一些違禁品,比如血薊之類的。
“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揭穿”了他們真面目的衛兵得意的說,他揮了揮手,像驅趕蒼蠅一樣示意他們離開。
“那麼我們能通過這裡前往灼熱峽谷嗎?”高個子沉默了一下,降低了自己的要求,其實這是他們起初的打算,“我們可以交納一筆通行費。”
“不行,”獸人哨兵猶豫了一下,看上去他在抵抗金幣的誘惑,最終他還是拒絕了旅行者們的請求——他太年輕了,還沒到唯利是圖的年紀,“這裡被封閉了,我們收到消息,北邊的龍吼氏族又有新動向了。”
“難道你以爲我們會是龍吼獸人嗎?”高個子猛的把兜帽掀到腦後,露出自己的長耳和那張暗夜精靈特有的面孔,他同時示意夥伴也這麼做。後者配合地照做了,但他心裡並不認爲這樣會有效果。因爲在艾澤拉斯,有太多物品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貌了,他穿越前就曾經擁有一個辛多雷寶珠,可以把自己僞裝成一個血精靈。
“那也不行,命令就是命令!”果然,忠於職守的獸人哨兵堅決的拒絕了暗夜精靈,“命令上說,任何人都不可以通過。”
這讓暗夜精靈非常的憤怒,他激動的揮舞着雙手,向前走了幾步,但一支利箭立刻就射在了他的腳前。
“不要靠近,除非你想嚐嚐我的利箭!”那個年輕的獸人緊張的大聲喊道,但看上去他好像很渴望暗夜精靈那樣做。
暗夜精靈憤怒的凝聚自然能量,打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個教訓,但更多從木柵後面探出腦袋的獸人衛兵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真是活見鬼了!”暗夜精靈低聲抱怨道,他悄悄的驅散了已經開始匯聚的法術能量,和同伴一起向後退去,消失在了獸人們的視線內。在他們背後,獸人們嘲諷的鬨笑聲不絕於耳。
“你說的是對的,這些綠皮怪就像石齶怪一樣愚蠢,就好像他們的腦殼裡裝的全是大糞。”在離卡加斯營地大約一里外的土坡上,自告奮勇代表兩個人交涉,但卻遭遇失敗的暗夜精靈瑪斯雷·熊皮憤怒的咒罵着。
在他的旁邊,迪亞戈·阿斯納爾正在往卡加斯的方向眺望着,他的瞳孔周圍的眼白完全變成了金黃色,眼臉邊緣散發着一圈淡紅色的光,這是施展鷹眼術的徵兆。這個法術可以使他看的更遠,遠超人眼的極限。
“我看到一打獸人被派出營地,他們在往山口小徑那個方向佈置兵力,好吧,我得恭喜你,小子,你成功的打草驚蛇,引起那些綠皮怪的警覺了。”迪亞戈嘲諷的說,他低下頭,看到精靈少年有些尷尬的撇着嘴,看上去都快要哭了。
“我怎麼知道這些獸人這麼……”瑪斯雷委屈的說,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些討厭的獸人。
“這麼翻臉無情?”迪亞戈調整了一下口氣,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你要知道,我們和獸人之間纔剛剛打過幾次生死之戰,暴風城都一度滅國,一些獸人氏族甚至全族覆滅,你感覺這些仇恨是一次被迫無奈的攜手作戰就能消除嗎?”
“可這些獸人是不同的,他們是新部落!”瑪斯雷倔強的辯解道。
“但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從舊部落出來的!他們中的許多人和我們有血海深仇,這些人的親人——父母兒女、兄弟姐妹甚至全家都死在了聯盟人的手裡。雖然在我們看來,這是他們罪有應得,是他們入侵艾澤拉斯的報應,但你能確認他們也這樣想嗎?”迪亞戈反問道,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暗夜精靈,“今天是我們運氣好,他們沒有當場把我們殺死,已經是很剋制的事情了。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縱容你這樣做了,你這是在拿我們兩個的性命冒險。”
“好吧,我聽你的,”暗夜精靈被說服了,他佩服的說,“我得承認,我真的不擅長動腦子。”
“你不是不擅長動腦子,你是沒腦子!”迪亞戈取笑道。
“嘿,你!”毛孩子惱怒的梗着脖子,滿臉通紅。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迪亞戈笑着擺了擺手,向山坡下走去。在坡腳的陰影裡,關海法緩緩顯出了身影——它剛纔潛行偵察去了。
大貓迎向迪亞戈,它在他的腿邊站住,低沉的吼叫了幾聲。
“它在說什麼?”暗夜精靈好奇的問道,這是德魯伊的職業限制,如果他們不是處於安撫動物的施法狀態,他們是無法知道動物的思想的,而獵人則不同,他們時時刻刻都可以瞭解動物的想法,不過對象僅限於他們的寵物。
“獸人加強了對小徑的看守,他們派出了至少兩打最精銳的戰士!”迪亞戈語氣沉重的說,這和他通過鷹眼術看到的情況是相符的。
“那怎麼辦?我們殺過去吧?”暗夜精靈殺氣騰騰的說。
“不,我們再想點別的辦法,”迪亞戈否決了瑪斯雷的建議,雖然今天獸人們拒絕了他們的通過,但迪亞戈仍然不想大開殺戒。他時刻提醒自己,這是個真實的世界,而不是遊戲,對於任何人來說生命都只有一次,他不想自己變成殘酷無情的冷血之徒。這些獸人不是墮落瘋狂的龍喉獸人,也不是邪惡自私的黑鐵矮人,他們看上去仍然很剋制,即使不想給聯盟人提供便利,但也沒有對他們兩個下手——新的部落同樣需要休養生息,需要喘息的機會,他們同樣不希望挑起戰爭。
“或許我們可以悄悄的摸過去,不驚動任何人。”迪亞戈說,他並不是和平主義者,但也絕對算不上良善之輩,他只是警惕自己不要過度崇信暴力。隔閡重重的聯盟和部落之間遲早有一天還會開戰,但他不希望那是由自己引起的,至少他是不想再往雙方之間的仇恨裡在增加新內容了。
他們兩個並沒有等多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在簡單的啃了點肉乾之後,兩個人開始藉着黃昏的的餘暉準備晚上的行動。
和白天的燥熱焦灼相比,夜晚的荒蕪之地涼爽宜人,如果不是風裡仍然卷着沙塵,迪亞戈甚至都不會感到這個地方有多麼的嚴酷無情。但事實並非如此,夜晚是很多夜行野獸出來覓食的時候,許多蠍子、蝮蛇之類的毒蟲也開始活躍起來。迪亞戈就遇到了一隻黑的發亮的沙蠍,這隻劇毒的大蟲子已經很難被稱爲蟲子了——它幾乎有臉盆那麼大,當它高舉雙螯與尾刺的時候,連關海法都不敢上去挑逗一下。兩人一豹很低調的從那大蠍子旁邊繞了過去。
迪亞戈記得穿越前還是有些養毒蠍做寵物的獵人的,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馴服這種毒蟲的,他對此深表敬仰,反正他是不敢去嘗試一下的,那怕有瑪斯雷·熊皮這個治療跟着也不行。
今天是雙月,這給他們的潛行通過造成了很大困難,但陡峭的山壁還是構成了一些陰影,算是天無絕人之路吧。
卡加斯營地並沒有把山谷小徑堵死,它和巖壁還有一段距離——大概有*十米,這保證了營地裡箭塔的射程可以完全覆蓋這條道路,不過在晚上,這個目標就很難實現了。即使以是夜視能力最強的暗夜精靈,在這個距離上也很難看的清楚。
瑪斯雷和關海法已經到前面探路去了,即使有雙月的照耀,夜晚對於他們來說依然是最值得歡呼的時刻,夜幕如同披風一般遮掩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從這邊向西看過去,可以看到灼熱峽谷上空被灼熱的熔岩映紅的天空。
命苦的迪亞戈匍匐在地上,儘量無聲的緩慢爬行。一條蜥蜴皮斗篷蓋住了他的全身,使他看上去彷彿和赭紅色的粗礫地面融合在了一起。
在橫穿荒蕪之地的旅途中,不挑食的兩個人的食譜裡,幾乎包含了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物種——哦,當然,食人魔、黑鐵矮人這些智慧種除外。在這些物種當中,沙地蜥蜴的肉味道絕對是最棒的,無論是蜥蜴肉串還是煙燻蜥蜴,或者脆炸蜥蜴尾,瑪斯雷這個吃貨都吃的讚不絕口。
本着不浪費的原則,迪亞戈用這些沙地蜥蜴的皮縫了這塊僞裝布斗篷。迪亞戈不得不承認,這些變色龍的皮真是天生做僞裝布的材料,它可以隨着地形地貌的變化而改變顏色,比迪亞戈穿越前見過的迷彩吉利服要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據暗夜精靈說,這種細密的皮革還能隔絕熱源,爲此迪亞戈還特地跑到一個石齶怪盤踞的廢棄礦洞試了試,果然,在幽暗的礦洞深處,擁有紅外夜眼的石齶怪們沒一個發現近在咫尺的他,這讓迪亞戈狂喜不已——這東西對於獵人來說簡直就是個神器,無論是潛伏狙擊還是僞裝逃亡,這件披風都能發揮難以想象的巨大作用。
但即使這樣,迪亞戈也不敢大意。他們白天的造訪顯然引起了獸人們足夠的警惕,入夜之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支纏裹着油布的照明箭被髮射出來,落到營地和山壁之間的這片地帶上。這使得他極爲被動,因爲照明彈對於獵人的影響要遠大於德魯伊,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不能移動,但德魯伊的豹形態卻可以在照明彈的照射範圍外通過。
他爬的非常慢,可能一分鐘纔會挪動兩三米的距離。他不得不這樣做,如果他爬的快了,箭塔上的獸人肯定會察覺的。有時候,他還得停下來靜止一段時間,以免正在注視這邊的獸人哨兵發現異樣。
就這樣,當兩個小時後,迪亞戈翻進一個山腳處的土坑時,他幾乎都要崩潰了,極度的緊張和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使得他疲憊不堪,看上去比剛打了一場大戰還要狼狽。
這裡離卡加斯營地大概有二百米遠,在這個距離上,即使是視力最好的獸人在夜裡也看不見這邊。他緩了口氣,從山壁的轉角處悄悄的探出頭去,然後又很快的縮了回來。
在這一晃的工夫,他看到大概二三十米外,兩山之間的小徑上,一羣獸人士兵正圍坐在篝火邊。篝火上應該正在烤着什麼肉類,即使在他這個距離,也能聞到烤肉的香味。
大概四五米寬的小徑,被這羣獸人士兵堵了個嚴嚴實實。這讓迪亞戈頭疼不已,看上去除了大殺一場之外,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雖然一打十二個獸人對於兩個人——哦,現在還多了個關海法——來說,難度並不是特別高。
“如果有個盜賊就好了,可以投擲煙霧彈來製造混亂,那樣就有機會了。”迪亞戈自言自語的說。雖然他也有工程學煙霧彈的製造配方,但製造那東西得有元素炸藥粉和靈紋布——這兩種東西是外域特產,他現在可弄不到。不像盜賊的煙霧彈,完全是靠能量凝聚的,不需要任何材料。
雖然迪亞戈對於盜賊們殊無好感,但他還是得承認,有些時候,這些遊走在陰影中的幽靈往往比其他職業更如魚得水。比如說現在這種情況。
……
注:艾澤拉斯的盜賊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小偷或者強盜——雖然他們同樣精擅溜門撬鎖,探囊取物之道。他們和戰士一樣,是一種冒險職業。他們大多喜歡使用塗毒的匕首或者短劍,從敵人的背後發起攻擊。作爲出色的刺客和潛行大師,他們是最出色的斥候人選。他們擅長拆除陷阱——這或許是迪亞戈討厭他們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些陰影中的遊蕩者擅長潛形匿跡。在消失在人們視野中的同時,他們同樣也擺脫了道德的束縛。一些盜賊墮落爲唯利是圖的殺手甚至劫匪,因爲老鼠屎和湯的辯證關係,很少有人喜歡盜賊,即使那些被軍情七處招安的盜賊自稱爲潛行者,但那些知道他們根腳的人仍然喜歡喊他們爲盜賊。
血薊,一種草藥,據說是從外域走私到艾澤拉斯世界的一種舶來品,有強烈成癮性,類似罌粟。